就在林若溪即將走近楚惜朝的時候,發現楚瑾瑜、傅芷萱也在,還有兩個傅家的傭人,到底發生什麼事呢?
她看那麼多人在,也不敢貿然上去,就躲在牆角看着。
楚瑾瑜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臉的焦躁不安,楚惜朝則站在一旁,默不吭聲,而傅芷萱則靠牆站着,漠不關心的樣子。
忽然,楚瑾瑜站起身,走向楚惜朝,揪起他的衣領:“你爲什麼要對她這樣絕情?爲什麼要害得她自殺?”
“我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傻事來。”楚惜朝臉上滿滿的自責,或多或少有些後悔。
“沒想到?你不知道她有多愛你嗎?”楚瑾瑜將楚惜朝的衣領揪得更緊,胳膊上青筋畢現。
一向不可一世的楚大boss,竟然任由大哥責罵,半句也沒有還嘴。
“楚惜朝,我告訴你,等以薰好了,你們倆必須立刻結婚,這是你欠她的,知道嗎?”楚瑾瑜衝楚惜朝泡沫橫飛地說。
得知傅以薰爲楚惜朝自殺,楚瑾瑜對這個女人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她能健康、快樂地活着。
傅芷萱聞言,看向楚惜朝,他會答應嗎?
她覺得傅以薰這手段還真是高明,居然以死相逼。
而林若溪聽到這裡,也大概明白了,傅以薰爲楚惜朝自殺了!
她不禁緊緊盯着楚惜朝,那樣深愛他的傅以薰,他還能拒絕嗎?
楚惜朝沒發火,只是撥開楚瑾瑜的胳膊:“哥,你這樣逼我有意思嗎?我不愛她就是不愛她,你強迫我和她在一起,對她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楚瑾瑜沒想到,傅以薰都爲楚惜朝自殺了,他居然還是無動於衷。
他猛地一用力,將楚惜朝推到牆角,惡狠狠地說:“如果你還不肯和以薰結婚,那麼下次自殺的人,說不定就是我。”
楚惜朝後背重重地撞到牆上,能清楚感覺到剛剛癒合的傷口,瞬間崩開了,痛得直皺眉,痛得直冒冷汗,抹平的脣角不禁抽了抽。
“哥……”楚惜朝知道,楚瑾瑜爲了傅以薰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不禁無奈地喚了一聲,深邃的眸子彷彿染了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林若溪看楚惜朝那痛得渾身輕顫的模樣,那僵直的後背,便知道程昱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受了傷。
頃刻間,她顧不上是誰自殺了,顧不上楚惜朝會不會向楚瑾瑜妥協,全是對他的擔心,只希望他沒有事。
而且,她看着楚瑾瑜如此逼迫楚惜朝,心疼得不行,眸子裡爬滿了淚水。
還好這時急救室的大門打開,一名醫生走出來,說:“傷者經過搶救,已經沒有大礙,這就送她回病房,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緊跟着,兩名護士推着昏睡的傅以薰出來,楚瑾瑜已經沒心思管楚惜朝,跟着推傅以薰回病房了。
傅芷萱看了楚惜朝一眼,也假裝一副關心傅以薰的模樣,跟着去病房了。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楚惜朝這才稍微動了動,立刻痛得佝僂着身子。
林若溪本想衝上去扶楚惜朝的,可邁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
她不在乎傅以薰的死活,也不在乎楚瑾瑜的用意,可她卻不想楚惜朝被逼得走投無路,不想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她想,如果他和她的愛情,註定那麼多波折,還不如及早放棄,讓他過得輕鬆一點兒,快樂一點兒。
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真的累了倦了,想要擺脫這一切。
而這時,楚惜朝忍着背上的傷痛,已經緩緩走了過來。
林若溪隨便推開一間房門,躲了進去,等楚惜朝已經走遠了,這纔出來。
她看着他的背影,就讓他以爲她還在生氣,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向他提分手吧。
雖然她已經下定主意要放棄,可看他傷成那樣,又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楚惜朝回到病房,立刻脫下外套,儘管看不見後背的情況,也能感覺到傷口出了很多血。他忍着疼痛,按響了牀頭的呼叫器,必須讓護士來處理一下傷口才行。
林若溪就站在門外,透過虛掩的房門,可以清楚看見病房裡面的情況。
當她看見他脫下外套,裡面襯衣已經沾染上鮮血,觸目驚心的一大片,差點兒叫起來。
護士站的護士聽見呼叫鈴聲,立刻趕了來,看見楚惜朝的傷,叫了起來:“楚先生,你這傷口怎麼回事呀?不是提醒過你,千萬要注意嗎?”
護士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見那樣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受了傷,也不禁心疼起來。
“廢話什麼?立刻幫我把藥換了。”楚惜朝冷冷淡淡地說,大抵上除了對林若溪,很少有溫言細語的模樣。
護士也不惱,反而覺得這樣的男人很酷,立刻幫他把襯衣脫了,然後把原來包紮傷口的紗布也拆了。
護士看着楚惜朝的傷,直皺眉:“哎,剛癒合的傷口全都崩開了。你以後一定要注意呀,這樣反反覆覆,不只受苦受痛,還很難康復的。”
楚惜朝恰好背對着門,林若溪清楚看見他背上的傷,本以爲程昱說得很誇張,可親眼見到才知道,一點兒也不誇張,真的是又長又深的一條口子,隱約還能瞧見縫傷口的線頭。
她的眼淚,立刻簌簌而下,怎麼也止不住,可偏偏不敢哭出來,害怕他聽見。
她沒想到他爲了救她,竟然受了這樣重的傷。以前她總是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可此刻卻相信了,可那又怎麼樣呢?
她和他之間,隔着太多的人和事,只怕難以跨越。
護士把楚惜朝的傷口清理、包紮好,又幫他換上住院服,然後給他輸起消炎的藥來,這才離開。
楚惜朝傷在背上,沒辦法躺着,便只能趴着,昨晚一夜都沒怎麼睡,此刻睡意來襲,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若溪在病房外站了許久,見楚惜朝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知道他肯定睡着了,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她爲他掖了掖被子,然後情不自禁地在牀邊坐下,呢喃細語道:“上次不是說過,即便我遇到危險,也不需要你來救我嗎?你爲什麼還是要冒着生命危險救我呢?而且這次還傷得這麼重。”
她說着,便伸手撫上他
的臉頰,笑中帶着淚:“你折的那些紙飛機,我全都收到了,那或許是我這輩子收到最寶貴的禮物了。”
她說着說着,不禁泣不成聲:“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可是我們繼續交往下去,只會讓你爲難,讓你和你大哥反目。而我不想看到你爲難,不想看到你傷心、痛苦……”
她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陣兒,因爲害怕楚惜朝醒來,便打算離開。
沒想到她剛一起身,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怎麼也不肯鬆開。
她還以爲他醒了,可仔細看了看,他除了緊緊抓着她的手外,又沒有其他動作,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怎麼回事呢?
她想他肯定是半夢半醒,於是只得坐下,等他進入深度睡眠了,肯定會鬆開她,到時再走吧。
可是林若溪等楚惜朝把藥水輸完,他也沒有鬆開她,便趴在牀頭打起瞌睡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醒了過來,他的手還握着她,卻沒有剛纔握得那麼緊了。
她正準備抽出手,卻發現他身體很燙,忙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燒了嗎?
她立刻按響牀頭的呼叫器,很快有護士趕過來,不等護士開口詢問,她便着急地道:“護士,他發燒了。”
護士摸了摸楚惜朝的額頭,真的發燒了,忙拿出隨身攜帶的溫度計,甩了幾下,然後放進楚惜朝腋下。
趁給楚惜朝測體溫的時候,護士打量着林若溪,說:“你就是中國新星那個林若溪嗎?沒想到你和楚先生連住院都一起,真浪漫。”
林若溪尷尬地笑了笑,護士看出她的擔心,忙說:“你別太擔心,他受了傷,傷口有炎症就會發燒,很正常的。”
林若溪點了點頭,緊緊握着楚惜朝的手。她認識他這麼久,從沒見過他生病,這次是真的嚇到了,不過護士說得的確有道理。
很快便到了時間,護士取出溫度計,看了看,說:“39℃,燒得挺高的,我這就去配藥,一會兒再給他輸液。”
護士轉身走了,林若溪不禁看着楚惜朝,輕輕喚了兩聲:“惜朝,惜朝,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楚惜朝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薄脣嚅動,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水……”
林若溪聞言,趕緊倒了一杯水來,遞到楚惜朝嘴邊:“水來了。”
可楚惜朝燒得昏昏沉沉,哪裡知道喝水,只是難受地皺着眉:“水……”
林若溪看了看病房門,護士怎麼還沒來?她看他發燒難受,心裡也跟着難受。
“水……”楚惜朝又發出微弱的,還有幾分沙啞的聲音。
林若溪有些着急,她不是不給他水,而是他根本喝不進去呀。她抿了抿脣,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喝一口水進嘴裡,然後捧起他的臉,嘴對嘴地把水喂到他嘴裡。
楚惜朝快速地把水吞了,似覺得沒喝夠,吮着她的舌,力度有些大。
林若溪被弄疼了,可也沒怪他,好不容易纔推開他的腦袋,呼呼地喘着粗氣。
如果不是知道他真的受了傷,真的在發燒,她還以爲他是故意佔她便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