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化敵爲友

伊恩一點點地講述着,蕾娜握着手中的弓,以優美而又挺拔的站姿佇立在那裡,仔細地聆聽着他們之間的故事,瞭解他們曾經的一幕幕,當傾聽的時候,當伊恩講到妲貝特的一些事情以後,她甚至產生了一些自愧不如的感覺,因爲妲貝特擁有着比她更加成熟的心智,尤其是伊恩提及自己向她表白,說到自己因爲和小師妹衛玲的約定而痛苦時,如果換做自己,恐怕自己能做到的遠不及妲貝特的一半。

不過,關於妲貝特真實身份這一點,伊恩並沒有詳細提及,只是說她以前曾經有過一位丈夫,但是因爲魔界內部的戰爭而死去

“你說她曾經有過一段愛情?”

“是的,在我的世界之中,對於貞節的重視程度要高於這個世界,但是當聽她說過以前的事情以後,儘管心裡有些芥蒂,但是我發現那些芥蒂很快就煙消雲散,如果她沒有過去的經歷的話,恐怕我將不會擁有這樣一個溫柔,完美的妲貝特。”說到這裡的時候,伊恩對於他們的相逢,感到很自豪,“因爲她,我也發生了改變,開始以另外一種眼光看待這個世界,看待自己曾經仇恨的種族。”

“她是個好女人,我在想,假如有一天……我和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的話,我會不會做到他那麼好?”與其是在問伊恩,還不如說蕾娜是在問自己。

“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儘管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你把高傲的一面展現出來,可是對待艾琳的時候,卻是那麼溫柔,所以我相信,你會用這種溫柔來對待未來你所愛的人。”伊恩說。

“也許吧……”蕾娜說着,把自己手中的弓掛在身上,吹了一個口哨,聽到命令以後,一隻黑豹立即從一棵樹後跑來,蕾娜跨坐到它的上面,“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說罷,策豹而去,沿着森林邊上的小徑,向愛魯特城飛奔。

如果換做以前,伊恩會在這裡練習劍法,可是今天他卻並不想這麼做,只是擡頭望着天空,那個他來到這裡的地方,他在想,如果那個洞穴再度開啓的話,自己還會不會再次回到那裡呢?或者說在看望過思念的人以後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還是帶着妲貝特住在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切都會以自己現有的家庭爲優先,回去以後,他會向衛玲道歉,向家人介紹他的惡魔妻子,並且用自己那邊的習俗,和妲貝特大婚,讓她身着紅妝,帶着蓋頭,等待着被伊恩揭下。

擡頭,天上依舊萬里無雲,偶爾有鳥羣飛過。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薩南正在一棵樹後,幾乎與自然融爲一體一般,任何人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不知聽到他們的對話以後會作何感想,他使用了瞬間移動,不知傳送到了哪裡。

幾天後,蕾娜獨自登門拜訪妲貝特,說有些事情要找她談一談,所以房間裡面包括伊恩在內的所有人都被請了出去。

這談話從早上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午飯的時候,兩人也是一直在房間中進餐,到了離開的時候,可以看出蕾娜一臉釋然的表情,彷彿卸下了多年的重擔一般,在她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兩人友好地握了握手,蕾娜只是說了一個單詞:“謝謝。”

兩人的臉上都是微笑的表情,這讓院子裡面等待的人都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在最後的擁抱致意後,蕾娜頭也不回地以那颯爽的身姿離開了這裡,目送着她的背影,妲貝特也是在笑着。

大家都看不懂到底怎麼回事,蒂亞莉斯輕輕走上前去,問道:“你們都聊什麼了?妲貝特。”

“沒什麼,一些私事而已。”說罷,妲貝特摸了摸蒂亞莉斯的小腦袋。

大家不明其意,但是妲貝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像往常一樣來到了伊恩的身邊,對他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安潔莉卡搖搖頭:“真複雜……”

薩南笑道:“當然了,但這卻也是我們必須要擁有的東西,有了它,我們纔可以說是真正地活在這世界上。”

安潔莉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獨自思考着,薩南沒有打擾她,而是來到了伊恩面前。

“我聽說你給了娜吉莎公主一本叫做《道德經》的書是嗎?”薩南問。

“嗯,她委託我幫她寫下以後送給她,一直耽擱着,直到前些天才完成,現在已經託人去送給娜吉莎公主了。

“可以送我一份嗎?”薩南問。

“當然可以。”

幾天後,伊恩把另一本自己手寫的《道德經》送給了薩南,薩南如獲至寶般地收下,從那以後幾乎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每當有時間的時候都會拿出來仔細研究,時不時地還會找伊恩探討其中的內容,在這之前,薩南曾經問伊恩其他的關於自然的一些內容,伊恩把太極八卦以及其他的自己所知的東西給他講了一遍,薩南的悟性非常高,很多時候會提出一些尖銳的問題。

每天,薩南都會虛心地向伊恩請教很多事情,作爲回報,他也會把自己所悟得的魔法向伊恩傳授並加以指導。

不過,他有很多時候依然會莫名其妙地失蹤,不知在做些什麼。

就這樣,剩下的幾個月的時間裡沒有什麼意外再發生,伊恩幾次都希望舉辦婚禮,但是妲貝特表示希望在一切塵埃落定以後再正式舉辦,波諾、蕾娜、艾琳和費依爾都曾來探望過妲貝特,他們每一個人都從心中爲伊恩感到高興,也期待着那個小生命的降生。

很多時候,蕾娜會爲妲貝特帶來一些禮物,兩人就像姐妹一般,聊起許多話題,每當她們聊天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被請出門外,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後來但凡蕾娜前來拜訪,其他人都會自動自覺地走出去。

一次,在所有人都出去以後,薩南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妲貝特真的有一種化敵爲友的能力存在啊……”

“化敵爲友?”伊恩沒明白薩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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