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的一番話不僅僅提醒了朝衆位大臣,連宋徽宗都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如果他昔日不是那樣的昏庸無道,或許大宋吏治也不會如此黑暗,派系之爭、結黨營私等諸多問題。
現在這些問題看似清除,實際隱藏在深處。只要沒有露出來,也無關緊要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與金國結盟,共商討伐遼國。如今,趙構將趙佶的話說了,那麼效果更好。
衆人沉默不語,居安思危的道理,衆人都懂,只是長久的習慣,以及固定的思維,覺得遼國是大宋要強大。即便天天說什麼泱泱大國,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別人厲害,這也是趙構最氣憤的事情。
若是大宋下團結一心,哪怕金兵再強大,也不會發生歷史那樣的事情,那可是整個大宋王朝的恥辱,永遠銘記在歷史長河,揮之不去,洗刷不掉的國恥。
正因如此,趙構纔會予以反駁,讓人啞口無言。這一刻的趙構身滿是煞氣,哪怕是宋徽宗在此,毫不掩飾心裡的怒火。不僅僅羣臣愣住,連宋徽宗,以及熟悉趙構之人都詫異地看着他。
“太宗皇帝征討遼國失敗,乃是多方面原因!”趙構鄭重其事的分析起來,“大宋那個時候亦是鼎盛之時,然則遼國不也是如此,兩相對之下,孰強孰弱立見分曉!”
“大宋遠征,然遼國只需要嚴陣以待,靜候疲倦不堪的宋軍即可,以逸待勞如何不勝利。大宋兵強馬壯,又有徵戰沙場的將領,只因遼國佔據燕雲十六州多年,對大宋情況瞭如指掌。”
“大宋對遼國一概不知,此消彼長,焉能不敗!”
趙構侃侃而談,衆人沉默不語,靜靜地聽着趙構的分析,連皇都面帶微笑的看着,也不願打擾趙構。因爲有些事情他也覺得趙構自己看的要長遠,故而任由他繼續說。
“澶淵之盟在我看來根本是一個錯誤,一個給予遼國修生養息的機會!”趙構怒氣衝衝的評判着,也不論朝大臣絳紫色的臉龐,接着說道:“澶淵之盟雖說讓宋遼有百年安寧,然而讓遼國更瞭解大宋國情,還有大宋每年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白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
“如此做豈不是養虎爲患,給予遼國貢,這便是大人認爲甚好嗎?在趙某看來,這根本是欺壓大宋。既然是和平盟約,大宋理應不用支付這些費用,然而這些全部算在朝廷,接着又分到百姓頭!”
“若非遼國國內局勢不穩,怕是這些銀兩、布匹,還有對大宋的瞭解,怕是早已撕破盟約入侵大宋。若是諸位大人以爲這樣的和平是真的和平,那諸位大人讀了這些聖賢書怕是白讀了!”
趙構言辭更加激烈,不僅僅否認了太宗皇帝定下的盟約,連所謂的稅貢都一併否決。此時,衆人才發現趙構遠不像表面那麼淡然,提及此事便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趙構傲氣十足,器宇軒昂的站立着,目不斜視,直盯盯的看着衆人,目光掃視一眼衆人也都低下頭來。因爲這些事情他們當真是沒有想過,總認爲之前的盟約萬萬不可打破。
“那你以爲與金國談結盟之事,該如何做?”衆人沉默了,宋徽宗卻是出聲問了一句,因爲他覺得這個時機正好。
趙構回道:“回稟皇,自當拒不退讓!”
“如何拒不退讓,你且說來聽聽!”宋徽宗再次問道。
趙構沉聲道:“此次大宋與金國結盟,無異於與虎謀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因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金國日益強盛,然大宋一直停滯不前,又有一些爲虎作倀的亂臣賊子。”
“此次結盟正好探聽金國虛實,金國自視甚高,大宋目的很明確只想收復燕雲十六州,那樣一來怕是女真人不會輕易的答應,必定會要求與宋遼締結盟約時一樣給予稅貢。”
“既然宋金結盟,那麼可以以此拒不退讓,不必擔心金國會出爾反爾,更不必給予稅貢,讓金國見識一下大宋軍隊的戰鬥力,讓他們畏懼,這樣一來纔是真正的一勞永逸。”
宋徽宗沒有回答,望着衆人,淡淡的問了一句:“諸位大人以爲廣平郡王所言如何?”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沉默不語,唯有趙有恭高聲附和道:“回稟皇,臣贊成!”
禮部尚書等人也緊隨其後附和趙構所言,接着朝衆人也都紛紛附和,不再有任何反駁。只因趙構展現出來的魄力,那是千古未有,自大宋建國以來,尚未有人敢如此放出豪言,這有些顛覆他們的想法。
“既然諸位大人都沒有意見,那麼廣平郡王趙構聽旨!”宋徽宗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道:“命你爲此次和談使,與金國談判,商議征討遼國大事,以及燕雲十六州收復之事,一切事宜由你全權辦理,不必奏,地處理!”
趙構恭聲道:“臣遵旨!”
“楚王趙有恭聽旨!”宋徽宗再次任命道,“命你爲和談副使,你們二人務必完成。”
“臣遵旨!”楚王趙有恭回道。
趙構接着說道:“啓奏皇,臣還有一個請求,望皇恩准!”
“准奏!”宋徽宗微笑道。
趙構回道:“臣懇請皇將盧俊義、岳飛等將領派回來,此次前往乃是海,需要他們在岸接應才行。此外,也是防止遼國知曉後,派人搗亂,不知皇以爲如何?”
宋徽宗直接了當地回道:“準了!”
宋徽宗本意便是讓趙構接手此事,正好藉着這次機會順水推舟。此外,趙構所奏稟的事情,趙佶也沒有猶豫,直接答允。並且,宋徽宗立即擬旨派往各個駐軍之處,只要趙構要的人,趙佶都一一辦妥,沒有任何的不悅。
趙構像宋徽宗提及了盧俊義、岳飛等人的名字,也是爲了以防萬一。其實,趙構真正的目的是爲了讓岳飛等幾人回來,只因岳飛命註定與金兵相剋,有他在的話可以很好的瞭解敵情,而皇沒有反對,實際也都是早商議好了,一切不過是順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