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看路結果撞到你了,真是對不起!”
白洛煙顧不得去撿自己的面具,急急忙忙就跟被她撞到的人道歉。真是太丟人了,居然在大街上走思還撞到了別人,雲惋惜啊雲惋惜,你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警惕心了。
被雲惋惜給撞到了的人倒也沒有說什麼,他歪了歪頭看了看低着頭的雲惋惜,然後蹲下身將那個掉下來的狐狸面具撿了起來重新帶到了雲惋惜的頭上。
“哎?那,那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啊,謝謝你,剛纔真是很抱歉!”
看着面前這個同樣帶着狐狸形狀面具的男人,雲惋惜很是不好意思的正了正自己頭上的面具。真是個好人呢,不但沒有責怪她不認真走路不說,還幫她把面具撿起來了,想來一定是家教嚴明吧。
“那個什麼,你也是過來參加廟會的麼?今天只是纔開始而已,等到晚上的時候纔會正式開始。不過你要是想要看見更多的東西的話,這麼早就過來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雲惋惜看着那個狐狸面具,不自覺的開始跟他搭話。也不知道爲什麼,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會莫名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彿在什麼地方遇見過他一樣。大概,只是錯覺吧?
畢竟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還是又不少的,說不定人家本來就是京城中人,這樣偶爾在街上有過擦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啊。
看着雲惋惜淺笑晏晏的在介紹着廟會的事情,蕭臨風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只能夠沉默的用點頭來表示作答。
因爲今天是新年前的最後一場廟會,所以很多人就趁着這一天跑出來玩,而蕭臨風其實原本的意思是呆在王府之中看書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平時是最喜歡看的書,他竟然半天都沒能夠看進去一頁。
後來更是不知不覺之間就跑到了街上,估計也是因爲最近太過於忙碌了的關係吧,所以難免精神上會有些疲憊。
“面具!好看的面具喲。公子,來看看我們這裡的面具吧,絕對要比其他家的來的好!”
一聲吆喝打斷了蕭臨風的走思,他轉過頭看向了擺在旁邊的一個小攤位,那裡已經擺上了滿滿的各種各樣的面具。
平時對於這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的蕭臨風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之後就打算離開了,可是當視線無意之間瞟到了角落裡面的一樣東西時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老闆,這個面具我要了,這些夠麼?”
蕭臨風鬼使神差的丟下了一塊銀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個狐狸形狀的面具。
其實如果不是那個擺攤的老闆多嘴說了幾句,他還真的沒有認出來這是一隻狐狸。因爲上面除了幾道黑紅相間的花紋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地方跟狐狸相似的。
但是偏偏蕭臨風就是被它給吸引了視線,那一瞬間,腦子裡面似乎響起了誰的聲音一樣。
“殿下,你看這個!這個是狐狸哦,是不是很可愛呢,我啊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東西了!”
少女甜美的聲音在耳邊迴響着,帶着興高采烈的情緒。蕭臨風似乎看見她一手拿着一個面具,亮晶晶的杏眸之中滿滿都是幸福跟快樂。
“啊……”
蕭臨風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眼前的景色驟然一變又恢復到了原本熱鬧的街道。蕭臨風一個人站在中間,手裡面拿着那個狐狸面具神情微微有些呆愣。
是太累了麼?居然大白天都會出現幻覺了,蕭臨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默默的在心裡面嘲諷着自己,蕭臨風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然後隨意掛在了自己的臉上。
就這樣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來參加廟會,感覺起來好像也挺不錯的吧?抱着這樣的心態,蕭臨風頂着一個古怪的面具緩緩的在街上走着,結果沒有想到會被正好撞見了正在走思的雲惋惜。
而當那個面具掉下來的時候,蕭臨風差一點就出聲喊了雲惋惜的名字。也還是對方道歉的話提醒了他——他現在帶着面具,雲惋惜根本就不認識他,所以……他可以稍微再在這裡待一會兒。
用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的身份陪在雲惋惜的身邊,畢竟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如果是以蕭王殿下的身份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吧。
“惜兒,惜兒快點過來看看這邊的東西!”
不遠處,葛月舉着一個精緻小巧的燈籠跑了過來。在看到站在雲惋惜旁邊的蕭臨風時又下意識的站住了腳步,她微微皺起眉頭蹭到了雲惋惜的身邊然後小聲的問道。
“惜兒,這個人是誰啊?”
“我也不認識啊,只是剛纔不小心撞到他了,然後他又幫我把面具拾了起來。看樣子,好像是一個人過來的。”
雲惋惜同樣小聲的將剛纔的事情講給了葛月,不過葛月倒是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子並沒有什麼興趣,只覺得能她從這個男人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以往那些個世家子弟的放蕩跟紈絝,而且夠幫雲惋惜的忙他的個性應該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的類型。
“那個,剛纔我們的人不小心撞到你了。請問你是一個人來這裡逛廟會的麼?介意跟我們一起麼。”
雲惋惜總感覺就這樣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很不道德,而且本來就是她先對不起人家的,更何況大約是周圍太過於熱鬧了的關係,雲惋惜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帶着一股抹不去的孤獨之感。
就算帶着面具站在這人羣之中,都是那麼的明顯,讓人一眼便可以辨認出來。所以,如果拉上他一起玩的話會不會讓他覺得開心一些呢?
這,算是在邀請他麼?蕭臨風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楞了一下,然後她就看見雲惋惜一臉不好意思的拉上了葛月噠噠噠的跑到了不遠處的地方。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蕭臨風才注意到,原來連葛離還有白顯都跟着一起來了。
也是,葛離是葛月是哥哥,白顯那傢伙好像已經跟葛月定親了吧,再加上兩個未出閣的女子單獨出來的確是不太安全。
“不過,如果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的話,大概很快就能夠認出來了吧?”
蕭臨風單手摩挲着下巴,隱藏在面具之下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