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現在是白天,但是這個小巷子裡面卻還是昏暗的一片,所以如果不走進來的話就根本不會發現其實這個巷子還是很深很長的那種,十分適合用來藏人。
“他們已經離開了,你們兩個人都出來吧。”
雲惋惜看着前面昏暗的一片,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
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巷子裡面響起,隱隱約約的竟然還能聽到一點點的回聲。
兩分鐘過去了,巷子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彷彿剛纔雲惋惜就是在對空氣說話一樣。緊接着,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但是雲惋惜卻依舊在原地站着,一動也不動。
“公子,你說他們是不是早就已經離開這裡了啊?”
草雀眨巴眨巴眼睛,注視着那一塊兒昏暗小巷開口說道,神色微微有些不滿。
他們家小姐好心好意的幫他們兩個人打發走了猛虎一羣人,可是卻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得到。那兩個人這樣子根本就不是知恩圖報,早知道的話桃就不救他們了!
不光是草雀覺得不滿意,就連李鳶也覺得他們兩個人一個招呼都不打,真是太失禮了。
“要我說的話,公子你就不應該答應救他們的!”草雀忿忿不平的開口道“連一句謝謝也不留下就這麼離開了,他們到底動不動得禮數上面的問題啊!”
雲惋惜輕輕的掃了一眼旁邊兩個不滿中的人,然後又將視線定格在了某一個角落裡面。
“你覺得……你們真的就是那種不懂得禮數的人麼?”
雲惋惜話音剛落,她所看的那個角落裡面就響起了嘩啦的一聲,緊接着一個身穿青色子實揹着一個長盒子的半大少年出現在了雲惋惜的面前。
原來他們並沒有離開這個地方啊?
李鳶跟草雀一臉呆愣的看着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轉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一位老人走了過來——那正是猛虎等人在追殺的那兩個傳聞中,得罪了權貴的人。
“你,你們,你們兩個人既然沒有離開,那爲什麼剛纔我家公子叫你們的時候你們不說話呢?害得我們幾個人還以爲,你們早就已經逃跑了呢!”
草雀皺起眉頭幾步走到了少年的面前質問道,迎來的卻是少年的一瞪。
“我們又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好人,而且憑什麼你家公子叫人我們就必須回答呢?”
青衣少年冷冰冰的看着雲惋惜說道,眼中有些超乎常人的成熟穩重。
果然,這個有些眼熟的少年就是她記憶之中的那個人啊。
看着少年還略帶着稚嫩感覺的面容,雲惋惜不由得輕輕勾起了嘴角,帶上了絲絲的懷念。
前世的時候,因爲蕭臨風跟寧挽墨的爭權奪位,再加上雲鳳鳴時不時的動一些小手腳,所以雲惋惜無論是在相府還是在蕭臨風的風王府中,都是經常會中招的那一個。
如果只不過是尋常的毒,雲惋惜還可以嘗試着爲自己找解藥來解毒。但是怕就怕他們會下狠手,用江湖上的一些個不知名的毒來達到目的!
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在雲惋惜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躲過了許多次的暗算之後,終是有一天她再一次被毒倒了。而這一次好巧不巧的,她中的是一種很複雜的毒。
聽蕭臨風的介紹,那應該就是寧挽墨之前偷偷讓人送進府裡面來的。只是很奇怪,爲什麼本應該已經被他給處理掉了的毒藥會出現在雲惋惜的身邊呢?
是因爲雲鳳鳴!因爲她看不得自己的這個妹妹過的好,所以想要借這一次的機會乾脆就把雲惋惜給除去,讓她永遠永遠不可能在跟她搶蕭臨風。
“放心吧惜兒,本王已經派人去請大夫過來了,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在忍耐一下!”
到現在雲惋惜都還依舊很清楚的記着那個時候蕭臨風緊張的表情,和焦急的語氣。大概也是因爲前世的她是真的愛着他的關注吧,所以才這麼的相信着他。
後來蕭臨風帶了一個看起來比雲惋惜大不了多少的男人走了進來,還告訴她雖然看起來不太像,但是這就是可以治好她的那名大夫。
“夫人,在下會負責治好你的,只要夫人儘可能的配合在下就好。”
這個一襲白衣,聲音清冷的如同冬天的飛雪一般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名大夫。但是隨着喝下他帶過來的藥,雲惋惜的身體的確是一點一點的在好轉着。
“白大夫,請問我的毒什麼時候纔可以徹底的消失呢?”
雲惋惜收回了自己的手問道。
她斜着靠在了牀欄上面,縱使面色蒼白,語氣帶着一絲絲的虛弱。甚至身上只着着單薄的裡衣,沒有任何的裝飾,那也無法遮掩她那絕色的面容。
可是白柏溪卻絲毫沒有被雲惋惜的面容給迷惑住的意思,依舊都是那麼的清冷出塵。彷彿這個世間除了治病之外,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多看一眼。
“只要三日,夫人體內的餘毒也就可以除盡了。”
白柏溪冷淡的收起了自己的錦枕後開口道。
但是經過這一段的相處,雲惋惜知道這不只不過是因爲白柏溪不太喜歡說話的緣故,所以纔會顯得他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覺。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離開了風王府後沒有多久就被人給殺掉了。
聽草雀說,白柏溪死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看起來十分的恐怖。而在他的手裡面還握着一個繡着青竹的荷包,只是因爲已經被血給浸透了,所以早已看不出顏色。
“荷包……原來,他還帶着它啊。”
雲惋惜垂下了眼簾喃喃自語道。
那個荷包其實是她送給白柏溪的,爲的是感謝他救了她一命,同時也是感謝他在一段時間裡面教會了她很多的藥理。讓她以後在保命上,又多了一份的信心。
結束了回憶,雲惋惜輕輕的張了張嘴。
“你……叫什麼名字?”
“白柏溪。”
“今年多大了?”
“十六歲。”
“剛纔那些個人爲什麼要追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