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中計暈倒

論功行賞時,向皇上索求的願望,秦羽瑤一早就想好了。現在她的身邊,所有親近的人,或是有她的照料,或是自己就能過得很好。唯獨宇文婉兒,身居高處,卻行於鋼索,被冷風嚴寒圍繞,情境煞是艱難。

秦羽瑤相信,以宇文婉兒的心志,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撥開重霧見日出。但是,這是她的姐妹,她捨不得叫宇文婉兒搏鬥得如此艱難。至少,給她一個自由身,叫她的周圍少一重算計。

而四國來朝比試,則是一個恰當的好時機。因爲許多年前,皇上便說過,若有人爲大順朝爭得榮光,則許她一個願望。秦羽瑤仔細打聽過,皇上說出這句話時,並未加上什麼條件與約束。

也就是說,只要不是違背倫理綱常,不犯罪不違紀,那麼皇上都是可以兌現的。而秦羽瑤所提出的這個請求,恰好沒有違背。

什麼?管到天家公主的婚事上了?不不,秦羽瑤可沒有說,讓誰誰做駙馬的話。她只是說,讓宇文婉兒的婚姻自由,擁有決定婚姻的權利。

皇上聽後,面色陰沉,一時間沒有答話。反倒是坐在一旁的皇后,聞言對秦羽瑤怒目而視:“好個膽大包天的秦氏,竟敢管到公主的身上來了?”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聽着。

坐在皇上另一側,是幾位身份高貴的妃嬪。李貴妃端正地坐着,美豔的面龐上罩着重重假面,看不清真實的心意。其他幾位妃嬪,則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互相交換驚詫的眼神。

“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婦只是爲朋友請求一個福利罷了。”秦羽瑤說道。誠然,宇文婉兒是公主,然而她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她的朋友。

不卑不亢的神情,讓皇后很是厭惡。她以爲她是誰?不過是一個商婦罷了。每天折騰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真就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還是說,她以爲有宇文軒護着她,便可以驕縱跋扈了?

嗤!一來,兩人不曾成親,秦羽瑤尚算不得皇室中人;二來,宇文軒那個狡詐卑鄙之人,早晚要被除去,即便秦羽瑤成了王妃又如何?

故此,秦羽瑤此時的淡然模樣,落在皇后的眼中,便成了裝模作樣、狐假虎威。心中厭棄不已,厲色斥道:“你只不過是一名尋常婦人,有何本事敢自稱公主的朋友?再敢出言不遜,本宮便治你的罪!以你的這點功勞,還不夠抵消你的罪過的!”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就在這時,本來站在一旁的宇文軒走至殿中,將秦羽瑤扶了起來。伸臂將秦羽瑤攬入懷中,擡頭望向皇后說道:“瑤兒乃是我的正妃,可不是什麼商婦。婉兒不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小輩。以長輩之尊,關愛一下小輩,又有何不可?”

秦羽瑤要進宮領賞,事前是跟宇文軒說過的,故而今日進宮,便是在宇文軒的帶領下。本來,宇文軒打算按照秦羽瑤的囑咐,站在一旁並不多嘴。然而此時情形,卻叫他捨不得了。

殿上那個醜陋的老女人,有什麼資格難爲他的瑤兒?便將目光掃向皇上,語氣微重:“皇兄曾經答允過我,假使瑤兒奪得桂冠,便下旨爲我們賜婚。”

皇上神情安然,因爲蒼老而有些縮水的高大身軀,巍然不動地坐在龍椅上。察覺到皇后疑慮的目光,才終於張開口道:“不錯。”

“這如何使得?”皇后登時怒目而視,聲音陡然拔高:“秦氏不過一介農婦出身,連生身父母都不詳,如何能夠做皇室子孫的正妃?”說到這裡,厭棄又鄙夷地看了秦羽瑤一眼,說道:“做個侍妾也還勉強。”

一句話落,宇文軒的面上霎時寒光一片:“我想,皇后娘娘弄錯了一件事。”他將懷裡的人兒攬得又緊了兩分,才從薄脣中吐出一句:“這位乃是秦太傅之女,並非什麼出身不詳的農婦。”

皇后聽罷,猛地瞪大眼睛,驚得險些站起來,不可置信地道:“這不可能!”迴應她的,是宇文軒毫不掩飾的譏嘲,與秦羽瑤始終淡然平靜的臉龐。皇后瞪大眼睛,瞳孔縮了縮,才發覺身邊那位至高無上的男人,似乎並未否認。

這個認知,讓她臉色一白,僵硬地轉過頭看向皇上:“此,此事?”

在她驚疑又帶有探視的目光下,皇上微微點頭:“軒兒說得不錯。”

宇文軒雖然是他的兄弟,然而兩人的年紀相差甚多,宇文軒甚至同他的兒子們一個年紀,故此皇上慢條斯理地念出這個頗帶親暱的稱謂。

然而,宇文軒與秦羽瑤幾乎同時發現對方身體一僵。剋制住交換眼神的衝動,兩人眨了眨眼,迅速壓下心中涌上來的驚懼。

方纔,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容錯判的狠毒與殺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皇后幾乎壓不住尖銳的聲音,顯然這件事情讓她無法接受,就連看向皇上的目光中,都不由得帶上一分不敬的惱怒:“朝中大臣找回丟失的女兒,爲何不曾有消息傳出?”

假使秦太傅當真喜愛秦羽瑤,那麼應當一早就舉辦宴會,邀請親朋好友,將秦羽瑤介紹給他們認識。但是秦太傅沒有……思及至此,皇后漸漸冷靜下來。

難道是說,秦羽瑤其實並不受喜愛?這樣一想,讓她瞬間變得冷靜萬分。方纔她的失態,都是建立在秦羽瑤受寵的基礎上。畢竟秦太傅在朝中的故舊門生遍佈,哪怕是太子也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至少,不能讓他支持宇文翊。

而如果秦羽瑤是秦太傅所喜愛的女兒,那麼她嫁給宇文軒做正妃,豈不是爲宇文軒掙得一份堅實穩固的靠山?任何妨礙太子繼位的人,都該死!皇后的眼中閃動異樣光芒,很難被人忽視。

然而皇上似乎沒有瞧見似的,只是淡淡說道:“此事不久前才發生。秦卿尚未正式讓她認祖歸宗。”

與皇后的想法類似,皇上對於秦羽瑤的歸屬,也有些不喜。如今太子和宇文翊在爭鬥,不論誰贏了,都是他的兒子。但是,宇文軒是不能參與進來的。想到這裡,皇上猛然察覺到,宇文軒是如此年輕力壯,精力無限。

並且,有柳家和秦太傅在他的身後,假使他一意要參與皇位之爭……皇上的目光陡然變得陰森起來,宇文軒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秦羽瑤的身世?不久之前?還是很久以前?宇文軒從顧青臣的手中奪得秦氏,並讓她孕有一子,究竟有意還是無心?

這種猜測,讓皇上的神情不定,更加莫測起來。

“皇上對於我的願望,可否成全?”被宇文軒摟在懷中,秦羽瑤再也不肯一口一個“民婦”稱呼自己。她擡頭不妥協地看着皇上,目光灼灼,簡直刺得皇上怒火飆升。

“朕建議你把這個願望花費在自己身上。”皇上面無表情地道。

秦羽瑤捏了捏拳頭,清聲說道:“皇上從未說過,這個願望不能用在別人身上。況且,我並未傷害別人不是嗎?我只是爲自己的朋友求一份自由,有什麼不可?”

這一刻,皇上也不知道該嘲諷她的愚鈍,還是爲自己的女兒擁有如此朋友,而感到欣慰。

就在這時,李貴妃驟然開口道:“我的女兒,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安排。你的這番心意,我替婉兒領了。”就差沒直說出來,她根本不屑與此。

當然,李貴妃當然不屑與此。雖然秦輝不幸地死了,但是京中好端端活着的大家公子還是有許多的。找出來一個各方面都不錯,並且能夠爲皇后效力,扶持李家的,還是不難。

故此,在李貴妃的心中,對秦羽瑤其實十分輕蔑。她的女兒乃是千尊萬貴,金枝玉葉,秦羽瑤怎麼有臉跟她做朋友?

皇后雖然不做聲了,但是李貴妃又跳出來開始阻攔。這並不出乎秦羽瑤的預料,只不過,卻更心疼宇文婉兒一些。並且,更加堅定了要爲宇文婉兒求得自由的念頭。

“皇上和貴妃娘娘都不肯應下,莫非早就爲阿婉做好了安排?”秦羽瑤壯起膽子擡頭,目光直直刺向上方,“大順朝風和雨順,國泰民安,既然沒有戰事,也不需要公主和親。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必須的理由,來控制阿婉的婚事?”

“身爲天家公主,竟然不能想招什麼樣的駙馬,便招什麼樣的駙馬。”秦羽瑤的聲音漸漸沉了下來,“我爲此感到悲哀。”

如此隱秘的不適合說出口的事情,便被秦羽瑤當衆揭開暴露在陽光下。一時間,李貴妃的臉色無比難堪,目光滿是惱恨的光芒,彷彿錐子一般,要把秦羽瑤刺個透。

“你說得對。”就在這時,出乎意料,皇上竟然鬆口答應了。並且,他的神情竟然無比柔和:“朕的女兒,自然擁有挑選駙馬的自由。”

李貴妃聞言,頓時大吃一驚:“皇上?”

“愛妃有異議?”皇上偏轉過頭,看向李貴妃問道。

李貴妃張了張口,想要說這不合規矩,可是面對皇上平靜卻深沉的目光,不由得說不出話來。她求救地看向皇后,卻失望地發現皇后並未看向這邊。最終,李貴妃只是搖了搖頭:“但聽皇上安排。”

不論李貴妃有多麼想要依靠皇后,在皇上仍然在世並且大權在握的時候,卻不得不順從。

“秦氏,朕答應你的冤枉。想必婉兒知道後,也會感激你的一片心意。”皇上看向秦羽瑤的目光,帶着欣賞與柔和,“你還有其他事嗎?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從未有過的柔和,讓秦羽瑤渾身都不得勁。宇文軒更是充滿警惕,將秦羽瑤攬得更緊了,開口說道:“請皇兄爲我和瑤兒賜婚。”

“好。”皇上沒有多做猶豫,便一口應了下來,他滿懷笑意地看向兩人,目光帶着欣慰與祝福:“你們兩人回去聽旨即可。”

“是,民婦/臣弟告退。”秦羽瑤與宇文軒行禮完畢,便退出正陽宮。

這一趟出奇得順利,反而讓秦羽瑤與宇文軒都擰起眉頭,只覺詭異萬分。

“以後你都跟在我身邊。如果我不在,就讓千衣與思羅保護你,務必寸步不離。”回到軒王府後,宇文軒格外認真地囑咐道。

秦羽瑤亦是謹慎地點頭:“好。”

不久後,宣旨的太監便來了:“軒王聽旨,秦氏聽旨。”

“太傅之女,秦氏羽瑤,容貌端正,言行溫婉,才華橫溢,在製衣大比之中,奪得桂冠,立下功勞。現賜婚與軒王,六月八日完婚。欽此。”太監唸完聖旨,便笑着說道:“秦氏,接旨吧。”

秦羽瑤接過聖旨,眼神往旁邊一掃,便有下人識趣地走過來,將一隻沉甸甸的荷包塞給太監。那名太監的笑容更加真誠了,將荷包收好,才拱手說道:“兩位大喜,奴才在此恭賀兩位了。”

送走太監後,秦羽瑤與宇文軒又將聖旨瀏覽一遍,紛紛鬆了口氣。終於等到這一日,可以名正言順地成親了。

只不過,現在才三月底,離完婚之日還有兩個多月。夜長夢多,說實在的,兩人都不想等那麼久。可是宇文軒乃是王爺,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成親,兩個多月的準備時間,已經是縮短又縮短了。

秦羽瑤不好埋怨,便笑着對宇文軒說道:“我要去太傅府上走一遭,你要一起嗎?”

“好。”宇文軒才說過,叫秦羽瑤儘量跟他一起,此時無事,自然要陪她。

兩人進了秦府,面見了秦太傅,將此事告知於他。秦太傅十分高興,幾乎要流下淚來:“好,好,瑤兒今日便不要走了,在府裡住下吧。爲父要給你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叫你嫁得漂漂亮亮。”

秦羽瑤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太明白秦太傅究竟激動些什麼。畢竟,她跟宇文軒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不是嗎?所謂的完婚,也不過是補一個儀式罷了。

“爹,我手頭還有許多事情,住在秦府並不方便。”秦羽瑤是一點兒也不想住在秦府,倒並非是對秦太傅有什麼意見,而是秦夫人始終不喜歡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總是覺得彆扭。

秦太傅聞言,不由得面露失望。他倒是想強迫秦羽瑤留下,用大義,用親情,用孝道來綁架她。可是,他已經很對不起這個女兒了,又爲什麼非要逼迫她呢?雖然心裡不捨,卻勉強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瑤兒便暫且住在軒王府罷。若是有空閒了,不妨帶着寶兒來這裡坐一坐。”

“好。”秦羽瑤這回沒有拒絕,挑了幾個話題,與秦太傅暢談起來。

宇文軒不愛講話,便只是坐在旁邊陪着,聽父女兩人自在愉快地談話。直到快傍晚,才拒絕了秦太傅留飯的意圖,牽着秦羽瑤的手回去。

與白國的賽事雖然落幕,然而明秀莊的趣聞卻熱度不減。雍京城內,大街小巷,幾乎人人都在談論明秀莊的一樁一件。尤其曾經排到隊伍,穿着服裝到臺上走過場的女子,提起“秦記布坊”四個字,便是敬重與仰慕。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本來秦羽瑤打算,在賽事過後,便將衣物贈送給朱瓊雯等人。誰穿過哪件,秦羽瑤都認真記了下來,也不混淆,送出去並不失禮。

然而,比賽中止並重新開啓,以及穆挽容不負責任的突然撒手不幹,打亂了秦羽瑤的計劃。後來邀請羣衆們上臺走秀,那些衣裳被穿過之後,再不能送出去了。秦羽瑤心裡記着,只待日後做出來新的,再給她們送去。

這些被穿過的衣物,則被秦羽瑤送給了上臺走秀的女子們。女子大多愛美,尤其被贈送了這樣獨一無二,又價值不菲的美麗裙子,簡直高興壞了。回去之後,便成了秦記布坊的忠實米分絲,談起秦記布坊的名聲,神情癡迷又狂熱。

趁熱打鐵,秦羽瑤打算趁着這幾日便把秦記布坊開張了。於是,一面叫柳閒雲幫忙打理,一面準備開張的物事。

自然,秦羽瑤也抽出兩日時間,陪着家裡的小傢伙們遊玩。畢竟,在比賽的最後一日,兩個小傢伙可是賣力地給她幫了一天忙。故此,想到秦記布坊開張後只會越來越忙,再想抽出這樣大塊的時間只怕難了,秦羽瑤便抽出兩日時間陪他們玩耍。

秦羽瑤牽着寶兒,香椿牽着澄兒,身後跟着思羅,暗中隱着千衣,在雍京城中一條繁華的街道上逛了起來。

“孃親,我們進去這裡看一看吧?”寶兒擡手指着一家書局的牌匾問道。

秦羽瑤便笑道:“走着。”

誰知,剛一擡腳,忽然覺得頭上傳來一陣暈眩,不由得扶住額頭,停下腳步。

“孃親,你怎麼了?”寶兒察覺到異樣,連忙問道。

那陣暈眩只一會兒便過去了,秦羽瑤放下手臂,笑了笑說道:“沒事。走吧,進去瞧瞧。”

寶兒又打量秦羽瑤一會兒,見秦羽瑤確實好端端的,便牽着她的手興沖沖地往裡頭去了。他和澄兒前不久聽府裡的小廝說,書局裡最近印了好多話本,有山精海怪的,有鐵口神斷的,十分有趣。便打算買上幾本回去,每日課業完成後,便拿出來消遣一番。

“孃親,幫我拿下來那一本。”寶兒擡手指着書架上方的一本書道。

“是這一本嗎?還是這一本?”秦羽瑤問清楚後,便笑着伸手去取。誰知,就在指間快要觸到那本書時,忽然眼前一黑,什麼也瞧不見了。

“孃親,就是那一本。”寶兒還不知道發生在秦羽瑤身上的不適,興高采烈地捉着秦羽瑤的袖口,孩童獨有的聲音說道。

秦羽瑤用力閉眼又睜開,眼前那團黑霧才漸漸散去。這讓她心中有些疑惑,她幾乎不曾生病,這會兒卻是怎麼了?指尖摸到書本,取下來遞給寶兒,心中有些異樣。

“夫人,您怎麼了?”就在這時,忽然耳邊聽到一個驚叫聲。

秦羽瑤轉頭看見香椿吃驚的眼神,莫名問道:“怎麼了?”

“夫人,您流鼻血了。”香椿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帕遞過來。

秦羽瑤接過手帕,往鼻下一抹,果然如梅花般的血跡便盛開在手帕上。鮮紅的顏色,刺激得秦羽瑤的心中一凜。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因爲練功的緣故,極少着涼或受寒,鮮少生病。

今日卻是怎麼了?秦羽瑤微微仰頭,用手帕堵着鼻孔,一邊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孃親?”寶兒卻擔憂地仰起頭,看向此時有些狼狽的秦羽瑤。

那鼻血來得快,止得也快。秦羽瑤很快發現鼻血停了,雖然心中更加疑惑了,但是卻笑着摸了摸寶兒的發心,說道:“沒事,孃親這幾日有些上火,回去多喝些水就好了。你快去挑書吧,不礙的。”

寶兒將信將疑,在秦羽瑤安慰的眼神下,走到澄兒身邊,一起挑書去了。在他心中,秦羽瑤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她打得過壞人,會做好吃的飯菜,總是溫柔和氣,從來不曾發火。而且,也從不生病。

過去的秦羽瑤,給寶兒一種可靠的印象,故而此時也相信了秦羽瑤的話,將擔憂拋到一邊,快樂地挑書去了。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夫人?夫人?您怎麼了?”

寶兒連忙扭過頭,卻正好看見秦羽瑤閉着眼睛,軟軟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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