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瑾空笑容微斂,知是寧舒雪的話惹怒了夜明寒。夜宸軒與顧輕染的婚約是已逝的傾世皇后所定,以夜明寒對傾世皇后三國皆知的寵愛,如何准許有人破壞她定下的婚約。
好在,夜明寒還念着與天元皇的交情,只是笑了笑,敷衍了過去。
“看來是雪柔公主來北玥時間太短,不清楚暝王已經有婚約了。暝王妃已經定下了,你也認識,就是將軍府大小姐顧輕染。”
夜明寒說的是寧舒雪不知,只是大家都知道這是給天元在明面上的面子客氣而已。而作爲一國和親的公主是不可能爲妾,而夜明寒話裡的意思也表明暝王妃只能是顧輕染,不會爲她取消顧輕染和夜宸軒的婚約。
寧舒雪咬咬牙,本以爲以她的身份,夜明寒會看在天元的份上就算不取消了顧輕染和夜宸軒的婚約也會降妻爲妾,她爲正,不禁幽幽的目光看向夜宸軒,深情款款。
寧瑾空這會兒是氣得臉都黑了,笑容盡斂,面色陰沉地嚇人。與之相同的還有一人,便是南璃三皇子赫連傲,自打寧舒雪開口,他的臉色就一次比一次的陰沉。
從夜明寒處不可行,寧舒雪只能從夜宸軒處下手。
悽悽婉婉悽悽,若是癡戀難守情深,目光切切婉轉許許:“暝王殿下,舒雪是傾心與你難以自持,只求能夠留在您身邊,難道這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可以嗎?”
只若是夜宸軒答應,以她的身份怎會默默無名跟着夜宸軒身邊,最次也是平妻且身份高於顧輕染。
可若是一般人,或許會陷於她的深情不求得中,只當前有幾人是一般人,她那點小小心思如何能瞞得過。不禁鄙夷,寧瑾空和寧瑾羽均是冠華如玉天人之姿,怎麼一個這般不知廉恥的妹妹。
顧輕染饒有興味地看着寧舒雪唱演俱佳的表演,偶爾眼角餘光掃過夜宸軒看他眼中的神色,就差捧着一盤瓜子看戲了。
看着寧舒雪,她居然就想起了一個妥妥的形容詞,忍不住吐槽,“現實版的白蓮花!”
話音落,驀然視線落在身上,側頭一看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夜宸軒居然會笑?
顧輕染錯愕不已,只待細看他已回過頭去,渾身氣息森冷冰寒,似剛纔那般是錯覺般,寒聲道:“本殿已有顧輕染。”
寧舒雪神色悽婉若深受打擊,只那眼底的情緒讓顧輕染知道她並沒有放棄。
顧輕染惱夜宸軒將她拿出當擋箭牌,扭頭看向夜宸軒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這麼一個美女哦,不收下豈不可惜了。”
愕然看見夜宸軒含笑的眼看來,這次確定不是她的幻覺,語氣意味難明道:“你這是在吃醋嗎?”
在吃醋嗎……
吃醋嗎……
吃醋……
顧輕染最後不停得迴盪着這兩個字,嘴角抽搐,木然地看着夜宸軒一字一頓道:“夜宸軒你今天吃錯了藥?”
總覺今日的夜宸軒有些怪怪的,難道是精神分裂?
顧輕染思索着,殊不知與夜宸軒竊竊私語的一幕落在一人的眼中,本想看笑話一不小心卻惹禍上身。
寧舒雪只當顧輕染是在警告阻止夜宸軒娶她,仗着傾世皇后留下的婚約與夜明寒對傾世皇后的看重,炮火對準了顧輕染。
“顧小姐,我是真的愛暝王殿下。我不求名分,只求你給我一個默默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那哀婉,那悽苦,似她就是個惡毒的破壞真愛的正妻。這劇情,還真是醉了。
顧輕染面無表情地看了寧舒雪一眼,目光轉向夜宸軒,用眼神說道:你惹的麻煩,要怎麼解決。
夜宸軒含笑傾身在她耳邊低語道:“隨你怎麼解決,就算你要打她一頓,我也給你善後。”
“好,你說的!”顧輕染突然展顏一笑,夜宸軒一怔,突然有點背後發涼。
顧輕染回頭,盈盈含笑似理解般道:“雪柔公主,有道是真愛無敵,正妻都可以休棄,婚約能算什麼。世間真愛難尋,輕染自是願意成全。只是輕染身有怪癖,牙刷和男人不能共用,輕染只能自行退出……”
衆人聞言如遭雷劈,愣愣地看着顧輕染。
牙刷和男人不能公用,這話說得直白讓人臉紅,也是大逆不道讓人震驚。
修真界以男爲尊,三妻四妾是常理。皇子就算不如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人,也不會只有一個女人。
大家紛紛看向夜明寒,看夜明寒會如何處罰顧輕染。任夜明寒再寵愛顧輕染,也是基於夜宸軒之上。
卻不料夜明寒無絲毫怒意,看顧輕染反倒是滿滿的欣慰與懷念,反是贊意道:“難怪傾世皇后屬意於你和軒兒賜婚。”
只有夜明寒知墨姿也是說過這話,男人與牙刷不能共用,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人,君若不忠她便休,纔會與他相遇……
顧輕染不知衆人神色,只感覺身邊森森的涼意。側頭就見夜宸軒冰冷的眼神,她只挑挑眼角貓眼染上一抹薄媚,挑釁道:讓你把麻煩推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