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是,是有點小麻煩。”景明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能不能幫我躲過外面的人,助我脫身?我絕對不是壞人!”
這時的婢女們,已經有些着急,但是不敢貿然打擾內室的人,只示意老闆去催。老闆煩不過兩個少女嘰嘰喳喳,前來敲了敲門,喚道:“公子?”自然得不到迴應,連喚了四五遍,仍是沒個音兒,不得已,道句“得罪”就去推門。門是一推就開,可是人卻不見了。
老闆又叫了兩聲“公子”,仍是沒人應,當下着了慌,趕忙轉到前面。
把“那位公子哥不見了”的消息一公佈,兩個小丫鬟差點沒嚇暈過去。門外的大個子們走進店裡,臉上也是不甚好看,找人要緊。卻在要打開旁邊的一個隔間門的時候被老闆攔住,苦着臉叫道:“這屋裡的這位可是位貴人!”
搜人隊的一個看起來講的上話的大個子,立即拿出了架子:“貴人?我們不管什麼貴人!”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牌子放到老闆眼前,“看清楚了,什麼門是這塊牌子開不了的?”老闆雖然被牌子閃花了眼,還是十分不上道的說,“裡面的那位,是右相大人吶!”
老闆話音剛落,裡面便傳出一聲隱晦的□□,隨後,又傳出一個頗有些慍怒味道的聲音:“怎麼了?”
門外的人聽說是右相,便沒打算必須搜下去,不僅因爲右相是右相,更是因爲右相絕對識得他們主子,既然知道他們主子的身份,便不敢藏匿。
“打擾大人了,到別處找!”搜人隊很快的搜到大街上去了,可是某隊頭頭總覺得哪裡奇怪,就好像,忽略了什麼的感覺。
不大一會兒,某頭兒臉色大變:“人在成衣鋪!”說完,急忙轉回。右相你好大的膽子!連皇上也敢......!
右相大人之所以是右相大人,自然不會對奇怪的皇帝做什麼。他只是跟皇帝咬耳朵囑咐個話,皇帝受不得癢笑出了聲罷了。還有,這個皇帝很奇怪,右相本來也不熟悉皇帝的性情,自然不是從這方面看出皇帝奇怪,只是不認識自己的宰相的皇帝,實在是少。
可再奇怪,皇帝始終是皇帝。很可能,皇帝心情好,想玩官兵盜賊的遊戲呢?皇帝都不希望你認識他了,你自然不能認識,皇帝又玩的這麼開心,你自然不能掃了興。這便是,一朝之宰的鞠躬盡瘁。
此時,右相大人的軟轎中,奇怪的皇帝人士心情很好的問旁邊的男人:“你叫什麼名字?”右相十分上道,“在下楚子墨。”“哦,你是做什麼的?”右相大人稍擡了一擡眉,頗謙虛的答,“做些文書什麼的。”
景明終於跑路成功,腦袋有些不太正常,十分開朗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景明,是個被邪教追殺的大俠!”右相大人低垂了一雙慈眉善目,誠懇萬分的說,“既如此,還請大俠賞光,到鄙府一坐,稍作休息,不知,可否?”景明又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麻煩你了。”右相大人突然覺得有些眼暈,深深以爲,出門前看黃曆實在是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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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右相大人聽到皇帝近衛來搜府的消息,頓時心潮澎湃,花容失色的攔在藏了皇帝的書房門口,又被英武的侍衛架在一旁,眼睜睜看着衆土匪破門而入,山呼萬歲。
景明被驚得魂不附體,視線越過衆人,落在匍匐着的右相大人身上,閃了一閃,便淡淡的道:“平身。”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謝恩後陸續站起,景明雖然有些迷糊,但大致情形也明白了,說了句“回宮。”立馬感到,所有人懸着的心都放下了。緊接着,就在所有人的簇擁下,離開了相府。
大佛一走,右相大人默默撫着胸口,頗有種減壽十年的感覺。就皇帝在府裡的這不長的一會兒,右相大人的戲幾乎演不下去。只因爲皇帝的戲演的十分逼真,屈尊降貴,一口一個兄臺,平易近人,執手拍肩,笑言多謝,真誠無比!
終於熬過來了,右相大人呼出一口氣,淡定的準備迎接明天的暴風雨,口中唸叨,此劫若得過,日日看黃曆。
這邊廂,景明懷揣這抓心撓肝的疑問,被伺候着進了宮。一路上,他想了許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什麼皇帝。但是他和皇帝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所有的人都沒發現,皇帝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皇帝,而真正的皇帝可能就在他眼前莫名其妙的死了!
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誘帝出宮,設局暗殺,魚目混珠,借傀儡掌政!自己就是那個關鍵的棋子,蝸居十八年,純如白紙,久病體弱,形貌似帝,傀儡的最佳選手,真是好用的很。
轉念又想到那皇帝樣貌,看這相似程度,恐怕就是這個身體的至親。可惜,血脈相連的兄弟,剛一見面,就註定了其中一個的隕落。可笑的是,存活的這個也早已不是原裝的了。靠!這一想還挺慘,這朝的皇族不會是沒供奉老天爺吧?!
一夜無話,隔日,早朝。景明閉着眼坐上龍椅。之所以閉着眼,不是因爲對龍椅皇權什麼的畏懼,而是......
他媽的這皇帝是人當的嗎?!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老子現在還頭疼心慌!這殘體還八成是個低血糖,去他孃的倒黴孩子!
這時,下面卻嘩啦啦的開始了吾皇萬歲,景明只得哼唧了聲“平身”。接着,大太監頭子一嗓子“有本早奏,無本退朝朝朝~~~”直把景明刺得耳鳴頭暈。
然後,下面一會兒南方的水,北方的戰,一會兒西方的匪,東方的稅。
景明大多聽個開頭就頭疼,一直疼到結尾。等說完了,便問一句:“愛卿以爲如何?”下面開始“臣以爲如何如何,只要如此這般,般般如是,如是那般,那般如何”嘮嘮叨叨,沒完沒了!待得告一段落,景明頗爲難的嘆,“甚好,容朕再想想。”
接着下一位出列辯駁,開頭一句“臣以爲不妥。”然後,“這般怎地,那般又會怎地,般般不行,條條不通。”景明再嘆,“那,以愛卿之見?”下答,“臣以爲,當這般這般,又那般那般,般般般般,方能怎地。”景明似有大悟,曰,“不錯,朕再看看。”
景明頭暈眼花,下面一個接着一個的出列入列,只見口開口合,耳畔話語不斷,卻沒有一個字聽進腦中。景明正想,這什麼時候是個盡頭,那邊廂已然安靜了。回了回神,只見一人出列跪伏於地,其他官員都是恭謹低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景明摸不着頭腦,略尷尬的問:“愛卿,這是爲何?”下面只得重複一遍被皇帝忽略了的話,“臣犯下大錯,今在此請罪,求皇上按律處罰。”
景明再問:“所犯何罪?”
下答:“冒犯君威。”
語畢,衆皆譁然。景明知道,這欺君之罪要麼是重罪要麼是親近之臣有料要爆,此人怕是後者,厭煩這人浮誇,壓抑住喊一句“砍了,退朝。”的衝動,無力道,“如何冒犯的,你且講講。”那人答,“臣昨日誤犯君威,不識龍顏,又與帝共程一轎,言語粗鄙,是以冒犯君威。”
景明一聽,這聲音,好像就是昨天的楚子墨。這時那人又道:“請皇上重罰!”話畢,底下嗡嗡的議論開來。景明聽下面議論聲中隱約的“右相”,嘴角不由抖了一抖,心說這人忒做作了些,昨日見他的樣子,還當是個能人!
其實,他也算是個聰明人,他自己請罪,總比皇帝記恨找茬強些。
儘管,景明根本不會記恨,只是有些鬱悶。從昨日的情形來看,衆人都當是皇帝的玩鬧,再深些的,會以爲是對眼下這人的試探。
景明覺得更累了,淡淡道:“昨日只是朕心血**與愛卿說了幾句玩笑話,只怕是愛卿當了真,沒什麼冒犯君威,你平身罷。”
底下之人高呼:“謝主隆恩。”羣臣仍是唏唏噓噓,景明再不想聽什麼,只道“退朝”,太監頭子又是一嗓子,景明更覺罵娘都無力了。
自此,該回殿的回殿,該回府的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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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景明當了幾天皇帝,大事小事的決定一個都沒下過。甲說如此,他便道“如此甚好。”乙道那般,他就說“那般不錯。”貌似十分昏庸,可不管是如此還是那般,他都不給明確的旨意。
辦,還是不辦?誰去辦?他只不說。羣臣戰戰兢兢,不知皇帝是怎麼想的。
景明也戰戰兢兢,不知這操控傀儡的背後黑手是怎麼想的。
難道是白白送我個皇帝當?或者,其實我纔是真正的皇帝,別人假冒我十幾年,然後老天有眼讓我推死了冒牌的混蛋,還我真正的身份?咳咳,我佛慈悲。
幾天之內,景明從懷疑自己背後有個強大的勢力幫自己對抗邪惡勢力,到懷疑自己是金蟬子轉世,天生帶着淨化之氣把惡勢力洗白,再到自己長得太帥,以至於滿朝文武以及黑暗組織愛上我尚不足夠,連皇帝的娘也拜倒在我的絲綢褻褲下。
他想成這樣,完全是因爲,沉思中恍惚地聽到了什麼太后。太后?景明迷濛着眼轉向太監頭子李某:“太后怎麼了?”
李某公公重複道:“太后娘娘說,多日不見皇上,思念的緊。還說,讓皇上得閒去後宮敘會兒子話。”
“哦。”景明很是聽話,“那便去吧。”走在路上,景明還在想,剛剛想到哪兒了?好像忽略了什麼,被太后打斷了,什麼?太后!
隱約的有一句話,“你聽說過哪家的皇太后能在民間遊蕩的?”晴天一聲雷!腦中就只有那一雙帶着淚痣的促狹的眼,只有那飄飄忽忽的一句“哪家皇太后,皇太后,太后後後......”最後以一句“那你去當皇帝吧。”結束。
呵呵呵呵,誒呀誒呀,想的也太多了,哈!
與想象中不同,皇太后見自己家兒子,面前竟還搭了個簾子。景明暗想,我現在表情估計都扭曲了,還真他孃的搞笑!饒有興致的躬身道一句:“孩兒給太后請安了。”
那廂,太后幽幽的聲音傳來,“皇兒來了,你們都下去吧。”
待得清場完畢,太后十分淡定的要求皇帝近前來看。景明剛剛仔細聽了聽聲音,但也不敢判斷。誰他孃的分得清別人的聲音!還是從一男一女的聲音中找相似點!正好,這臉是一看便知,當下上前去掀簾子。
哇,美人!美到認不出來!
“武君陽!果然是你!”雖然美到認不出,但有些人,那扎眼的淚痣,就不信掩不掉!不加遮掩就是顯擺!儘管更顯擺的是繁複的盤發及衣飾,真想讓她站起來走兩步試試!
“我的明兒,孃親好想你。”
“不敢,教主大人耍的是什麼把戲?”景明保持着自以爲的安全距離,警惕的問。
“誒呀誒呀,只是想時常見到你罷了。”武君陽皇太后邊笑着邊開始解外衣,想要脫離複雜的衣襬使自己能站起來,眉目間隱約透出些許懊惱。
景明驚悚,直言:“教主自重!”便又退了幾步。
擺脫外衣的太后清爽的站到地上,身姿卓越,凹凸有致。景明腦中啪啪啪打出“亂馬”二字,又啪啪啪打出“肯普法”仨字,後,扶額痛嘆,他媽的這竟然是個玄幻漫畫!怪不得,作爲主角的我,腦補能力如此強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否有女體那種東西?!蒼天!噩夢!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和武君陽什麼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亂馬》某搞笑漫,主角有男體和女體兩種形態。
《肯普法》某動漫,主角廢材男,戰鬥形態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