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這個打扮可真漂亮,是因爲過十八歲生日嗎?”
灰原囁嚅地說:“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琴酒蹲下來,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要再裝啦,雪莉,就算你從頭髮以下全都沒了,我也能輕而易舉地把你認出來。你私藏組織的藥,在我把你關進毒氣室之後,利用那種藥把自己變小,然後從組織的重重監視之下逃出去,在這之前,你在微機室裡對監視系統動了手腳,這些我都知道了。”
灰原動了動疼痛的下頜,說:“既然這樣,你就把我殺了吧,反正逃亡的日子我也受夠了。”
琴酒說:“哼,本來我可以讓你在毒氣室裡死得很難看。”
“是嗎,那還真是感激不盡,不過現在我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給你**回報,所以你就痛快地給我一槍好了。”
“哼……”琴酒一隻大手抓住她單薄的肩膀,幾乎要把那隻肩膀捏得骨肉分家,他的眼中閃現一種慍怒的醋意:“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嗎,雪莉。”
灰原被他拎起來,和他的臉貼得很近,在他的鼻息中她聞到了那種煙的味道,隨着他鼻孔中呼出的熾熱的氣流灑在她的面頰上,在組織裡的黑暗記憶瞬時全部被喚醒,淹沒了她的整個內心世界……
此刻,她盼望着工藤能快點找到這個地方,把她救出去,可惜琴酒這個人做事一向縝密,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他找到的,同時她的心情又分外矛盾,希望工藤找不到這裡,因爲他不是琴酒的對手。
忽然門被推開,伏特加拿着一個透明玻璃瓶走進來:“大哥,找到了!”
“很好。”琴酒接過瓶子,看看上面的標籤,咬着香菸,呲牙咧嘴地一笑:“沒錯,就是這個。”
灰原畏縮地盯着那個瓶子:“那、那是什麼?”
“這個啊……”琴酒晃了晃裡面的透明液體,說:“這是能讓你變回十八歲少女的東西,中國白乾。”他說着從兜裡掏出一條繩子,把灰原的手綁在背後:“不過呢,效果只是暫時的,但我想時間應該夠了,哼……待會兒喝下去之後可能有點難受,所以先把你的手綁起來,免得抓亂我的頭髮……”
“琴酒,你好變態!”灰原憤然地看着他,反剪着雙臂躺在地板上。
“是麼。我可對小女孩兒的身體沒有興趣,再說,爲了慶祝你的十八歲生日,這一招我已經醞釀很久了,說什麼也要試一試,來,配合一下……”他說着捏住灰原的下巴,將白酒強行灌進她的嘴裡。
灰原被高度白乾嗆得涕淚泗流,喉嚨像被燒漏一般難受,可是這還算小事,不一會兒,身體就開始發熱,渾身的毛細血管裡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亂爬,奇癢難忍。
肢體在一點點膨脹,骨骼裡抽出新的枝條,把這個幼小的皮囊衝破,胸前有兩團火熱的東西在脹大,心臟在劇烈地壓縮,幾乎供給不上渾身所需要的血液,之後是衣服被長大的身體撐裂的聲音,長大後的身體空有一副皮囊,卻是那麼地虛弱無力,連動彈都覺得困難,好像突然變成一頭臃腫的肥豬,而這一切居然都被琴酒親眼目睹。
雪莉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是怎麼掙扎嚎叫的了,最後,滿身大汗的她穿着殘破的衣裳趴在木地板上只剩下喘息,耳邊傳來琴酒若遠若近的說話聲:“瞧啊,真是太美了……”
雪莉氣喘吁吁地睜開眼睛,看見他將破碎的衣服一條一條地撕掉,然後把自己從地板上抱起來……
徽章對講機裡發出柯南的喊聲:“喂?喂?喂?灰原!你還好吧?你怎麼了?”
琴酒將對講機從破碎的衣物上摘下來:“這個東西原來一直連接着那邊的傢伙啊,哼哼,那種男人真是愚蠢得可以……”說着,他把對講機放在灰原的身邊:“來,給他聽聽你的感受。”然後他俯下身向她壓去:“寶貝兒,叫大聲一點,讓他看看你的真面目。”
“琴……酒……”
柯南在耳機中聽到了含糊不清的琴酒的名字和一連串奇怪的聲響,天啊,這個不會是……不可以!灰原——
柯南對着對講機說:“琴酒,你的計劃已經曝光了。”
琴酒冷笑一聲:“哼,在跟我說話麼,懶得理那種自以爲是的小鬼。”
雪莉虛弱地說:“自以爲是的人……是你……琴酒。”
柯南在對講機裡說:“皮斯科的作案手法我已經掌握了,而且有一個攝影師碰巧拍下了他開槍射向吊燈的那一瞬,明天一早的報紙就會登出那張照片,我想他應該是組織裡的元老級成員吧?到時候組織的絕大多數秘密都會公諸於衆,你和你的手下一個也別想逃脫!”
琴酒迷亂的眼眸突然怔了怔,盯着那個少年偵探團的徽章半晌沒有說話,心裡在罵皮斯科,沒用的老匹夫!這倒是多虧了柯南的提醒,琴酒揉了揉雪莉的頭髮,說:“寶貝兒,我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只聽咣地一聲,對講機裡肅靜了片刻,柯南對灰原說:“灰原,琴酒還在那裡嗎?”
灰原喘着粗氣說:“他……他走了,不過,應該不會走太遠……”
柯南說:“我現在猜到你可能還在酒店裡,不過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就算看似沒有用的線索也可以,我過去找你!”
“不!你不要來……這裡太危險了,伏特加很可能還在門外守着……”
“沒關係,我有麻醉針!快說說你現在能看見什麼。”
“我看見……”灰原環顧四周,屋子裡彷彿不像剛纔那麼一片漆黑了,有許多置物架,架子上放着一摞摞的浴巾和臥具:“這個地方大概是酒店的倉庫,我看見一些酒店用品,比如毛巾,一次性杯子,還有疊得整整齊齊的牀笠……”
“我懂了!”柯南飛奔向通往地下室的員工電梯。
琴酒叫伏特加在門口守着,見到那個小鬼就一槍崩了他。然後,他給皮斯科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到舊館的酒窖裡見面。一般大型酒店的酒窖裡都儲藏着很多高度酒,在那裡殺人之後引燃酒窖很容易就毀屍滅跡。琴酒把上好膛的92手q放在黑風衣的口袋裡,來到約定地點,心裡想着,哼,竟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拖我的後腿,老匹夫~
皮斯科聽見門外的動靜,立刻摸住懷裡的槍,走過去,看見是自己人,便放鬆了警惕:“琴酒殿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琴酒走近幾步,說:“我想知道關於雪莉酒的所有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很多關於她的事,畢竟我跟她的父母關係很好。不過,這有什麼要緊的嗎?非要在這種地方見面?”
“當然非常要緊。”
“好吧。雪莉酒大概還沒有死,可能是自私服用了那種編號爲aptx-4869的藥之後,身體變小,混入一羣小孩子裡,這羣孩子我目前正在跟蹤,基本已經確定她就是一個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兒,年齡大約八、九歲,短髮,消瘦,經常跟一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兒一起上學放學。目前就調查到這種程度。”
琴酒說:“哼,這點信息還算是調查成果嗎?”
“那、那你想要的是什麼?”皮斯科瞪大了眼睛說:“我沒有義務向你彙報的,畢竟我們不是一條線上的不是嗎。”
“好吧,既然你想隱瞞下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琴酒說着掏出了手/槍,出其不意地抵住他的額頭。
“等等、等一下!”皮斯科舉起雙手,額頭冒出冷汗:“你想知道關於那種藥的最新研發成果嗎?”
“對,就是那個。”
“那是她籍由她父親的研究,而進行的新探索,目前還在極不成熟的試驗期,我是擔心這種事說出來,沒有多大的依據,影響你的決策。”
琴酒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哼,沒關係。你說吧。”
“她所借住的那個老頭子是個自由職業科學家,給她提供了一間化學實驗室,她正在進行反細胞坍縮實驗,也就是可以把她自己變回原樣的一種藥物,目前已經有了一點成績,可以使她在幾個小時之內恢復,由於沒有其他**實驗對象,她總是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所以,有的時候,我會在她家門口看見兩種型號的成年人的鞋印,一個是那個老頭子的,另一個就是她恢復之後的腳印。”
琴酒問:“僅憑一個腳印就推斷出前面那些事嗎?”
“當然不是。我還拍到過她恢復之後的照片,不過今天沒有帶過來。”
琴酒說:“在什麼地方?”
“在,我的辦公室的密碼箱裡,怎麼,您需要嗎?”
琴酒說:“不需要了。你可以閉上嘴,永遠地睡去了!”
皮斯科慌張地大喊:“等等!我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吶!”
“哼,就因爲是這樣,我才必須要讓你再也不能說話。”
“可是……”
“況且,你開槍射掉吊燈的鏡頭也被你身邊的年輕攝影師撲捉個正着,你真是老了,這麼點活兒都幹不利索,你應該在事後把那個攝影師幹掉,可惜已經晚了,就用你的死結束這一切吧。”
皮斯科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了:“我是‘那個人’的老部將,你這樣做,他不會答應的!”
“哼,我就是接到了那個人的命令纔過來解決這件拖泥帶水的事情的,所以你就安息吧,皮斯科!”說罷,琴酒一槍了結了對面的老男人,然後打穿酒罐,劃了一根火柴扔過去,離開了。
這個時候,柯南已經找到了灰原被困的大概位置,可惜那樣的倉庫有很多間,他還在拼命地一間一間地排除。
柯南問灰原:“怎麼樣,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我還好,不知道酒勁能維持多長時間,而我身上又沒戴那種藥……”
“那麼,你穿衣服了嗎?”
“色狼!當然穿着啦!”灰原說:“我在置物架上找到了一件破舊的員工制服。”
柯南問:“那你能不能站起來走動?”
“勉強還可以。”
“那你就找找看,有沒有窗戶或者通風口,除了門以外的其他出口。”
“沒有,這裡可是倉庫耶。等等,這裡倒是有一個壁爐……”
“對了,就是那個!你想辦法從壁爐中爬上去,可以嗎?我擔心琴酒馬上就要回去了,因爲剛纔阿笠博士說,舊館那邊發生了火災,這是他們的一貫做法殺完人之後放一把火毀屍滅跡,所以我懷疑琴酒現在已經殺了那個叫皮斯科的人,正往你那邊去呢!在我趕到之前,暫時爬進壁爐裡躲避一下!”
“好吧。”雪莉吃力地鑽進壁爐,剛剛鑽進去,就聽見門外伏特加的說話聲:“大哥,你那邊事情都辦好啦?”
“嗯。這邊怎麼樣,雪莉還在裡面嗎?”琴酒的聲音。
“在啊,我一直在門口守着,一隻蟑螂也別想從這個門爬出去。”
“哼,那可不一定,那個女人可是會七十二變的!”琴酒說着旋開門把手,第一眼望向黑暗的空間,就覺得不對勁,他把門開大,讓光線射進房間,發現除了幾條破碎的衣服以外,空無一人。
伏特加頓時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怎、怎麼會……”
“哼!”
琴酒不悅地白了他一眼,趕緊走進房間裡查看,最後發現只有壁爐可以藏身,他故意對伏特加說:“讓那個女人跑了。”
“大哥,我聽見有火警和刑警的車輛開過來,咱們還是趕緊撤吧?”
“嗯。只能這樣了。”琴酒說着走出倉庫,故意把門用力帶上。
關上門之後,琴酒笑了笑:“金蟬脫殼。”
伏特加說:“大哥,咱們不趕快離開這兒嗎?”
“彆着急,等會還有好戲要看,跟我去屋頂。”
“啊?”
當伏特加跟着琴酒從閣樓的幽暗窄梯子攀到酒店的屋頂,在一片寂靜的夜色下,聽見一個女孩兒的說話聲:“我爬上來了,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現在連一步都邁不動了,就是想到處跑也跑不了……放心,我還好,那種酒的熱性很大,雖然外面下着雪,也沒感覺有多冷……”
忽然,閣樓的鐵門吱嘎一聲被什麼人推開了,一道光射在雪莉的身上,雪莉回頭一看,頓時驚呆了。
“琴酒……?!”
琴酒用槍指着她,咧開嘴角一笑:“雪莉,你穿着那件破制服可不怎麼好看啊。”
雪莉口中呼出一團團白霧:“你,你是怎麼猜到我會從壁爐裡爬上來的?”
“哼,別用這麼小兒科的問題來問我,那間屋子裡除了壁爐可以通向外面,還有別的麼?”琴酒嘲諷地一笑:“我看你的那個‘男朋友’也不怎麼高明嘛,在對講機裡叫你爬來爬去的,到現在都不敢現身。”
雪莉說:“他不是我的什麼男朋友。琴酒,你能不能別再亂殺無辜?”
“你接下來該不會是要勸我改邪歸正投案自首什麼的吧?”
“我希望你能早點懺悔自己的罪行。”
琴酒忽然變得很惱怒,居然臨時把槍的保險拉下去:“雪莉,就算我喜歡你,也還不到能容忍你對我指手畫腳的程度!”
雪莉大喊道:“琴酒,我已經知道你把我姐姐殺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到她的墳墓前懺悔!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哼!”琴酒的口氣相當冷峻:“我死也不會爲那種事懺悔的。” Wωω◆тTk ān◆¢Ο
雪莉失望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