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初回眸看了她一眼, 宋姣亦回看他,兩視相對無言,李朝初的視線落到她的胸上, “記得換藥。”
“嗯嗯。”宋姣忙點頭, “會的。”
他撩起帳篷布, 風雪從外面襲了進來, 宋姣縮了縮脖子, 看着帳篷布落下,遮住他的身影。
門外似有人等他,他剛出去, 宋姣便聽到有人喚他:“將軍。”
“嗯。”李朝初的聲音淡淡的。
“第一批軍妓來了。”和他說話的大概是約個豪邁漢子,嗓門高亢嘹亮, “將軍要不要先挑一個好看的滿足滿足□□”
“你挑便是了, 不必拉着我下水。”
“……”那人似乎是被戳中痛點了, 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接着道, “那我進去叫角兄先挑一個”
宋姣大汗,這個身體的記憶慢慢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原名和她一樣叫宋姣,不過入了軍營之後,她對人一般都自稱宋角, 牛角的角。
帳篷外那漢子她也有點印象了, 這一世她所處的朝代爲大隱, 正已鄰國遼國激烈交戰三年已久。
打了三年難捨難分, 至今還沒有分出勝負。
他們口中所提到的營妓是朝中大臣想出來的主意, 士兵們愈打愈沒勁,原因無疑就是想家了、想老婆了、很久沒發泄慾望了。
可是軍營裡哪裡有女人, 有的也是煮飯的老婆婆,難道拿老婆婆來泄慾
這不符合常理,於是乎,慾望不能發泄,士氣便上不去。
於是乎,打仗就打不贏。
朝中大臣結合這個原因,特將一批女人送到軍營,看讓士兵們發泄發泄慾望,能不能鼓舞士氣,一鼓作氣勝了遼國。
話題似乎扯遠了,宋姣嘴抽了兩抽,她真不想那個漢子進來,在印象中,那漢子叫霸虎,與他霸氣的名字一樣,他那人豪邁地很,動不動就勾肩搭背,滿嘴的□□笑話,原先這個身體的主人就很不待見他,宋姣覺得,現在換作自己,她更不待那人。
“他身受重傷,你別煩他。”正當宋姣煩那人會進來的時候,李朝初出聲爲她拒絕了,“對了,現在戰況如何了”
提到戰況,霸虎性質高昂的聲音立即萎了下來,“這次打起來,他們那邊佔了上風,我們又退了些距離。”
“希望軍妓的到來能夠鼓舞起士氣”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李朝初道,“走吧,去操練場看看。”
“是。”
腳步聲逐漸遠去,宋姣略略鬆了口氣,默默質問系統,“喂喂,你鬧哪樣啊,怎麼把我弄到一個這樣的身體這讓我怎麼攻略李朝初啊,如果被他誤會成我是斷袖,怕他到時候避我如豺狼虎豹,躲避都來不及,你確定我能夠好好攻略麼”
【那你要小僧把你放哪兒去】系統沒好氣出聲,【軍營上下,除了這個身體就是五六十歲的炊飲婆婆,你確定要穿越到炊飲婆婆身上】
“……”宋姣沉默了。
【或者。】系統再次無情補刀,【你要穿到真男人身上,與男主來一場曠世bl戀】
宋姣:“……我會好好珍惜這個身體的。”
【那小僧便放心了。】
***
興許是李朝初太忙,今後的好幾天,他都沒有來帳篷看她,宋姣的傷在那一天靈魂和寄體完全融合時就癒合地差不多了。她偷偷地看了看,胸口就只剩下個粉紅色的疤。
她本來想走出去晃悠晃悠的,可怕人懷疑,而且現在是一月中旬,戰場在塞北,狂風凜冽,大雪紛飛,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告訴她,即便是在這麼殘酷的天氣下,士兵們每天的操練不能斷。
她這個副將也不例外。
在大雪天裡操練……宋姣覺得還是被窩裡面舒服些。
可是一整天躺在被窩裡感覺好無聊……
不對,是太無聊了。於是,這天中午,趁着帳篷裡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她從牀上爬起來,無目的性地在帳篷內蹦噠。
豈料她還沒蹦噠兩步,冷風突然襲來。
宋姣那時候正拿着茶壺仰頭喝水,被冷風吹的直縮脖子,當她發現有人進來像溜回牀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霸虎帶着風雪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看到她豪放對壺飲茶,霸虎一愣,“角哥,你怎麼起來了傷還沒有好呢,將軍特意吩咐我叫你不要亂動……”
宋姣咧了咧嘴角,心道這人真是瘟神,她在牀上躺了大早上,他不來,偏偏趕在這她剛下牀蹦噠的時候過來,真是要死了。
“傷口已經好了些了。”她將茶壺放下,對着霸虎笑了笑,朝牀邊走去,“剛剛實在是太口渴了,所有下牀來喝喝水。”
“唉,將軍也真是的,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也應該派個人保護你啊!”霸虎嘖嘖直嘆,忽的,他眼一瞟,目光落到宋姣紅潤的臉上,道,“不過,角哥,你今天氣色真好,角哥果真不凡,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想個沒事人一樣……嘖嘖。”話說突然一轉,聲音也放小了起來,湊在宋姣耳畔道,“角哥,第一批營妓已經到了,我就特意挑了兩個長得好看的試了試,那滋味……”粗礦的臉上露出淫/靡的笑意,“簡直比些神仙還快活!”
宋姣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些。話說……嗯,霸虎身爲副將,這樣真的好嗎
“角哥,你我都是大隱的副將,你受傷了,兄弟我自然不會忘了你。”霸虎似一點都沒有看出宋姣一點都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依舊笑容燦爛,說的那是一個興高采烈,“有一個長的實在漂亮,我捨不得動,就把她交給你了。”
說着,用伸手攬住宋姣的肩,大大咧咧地將她往帳篷外拖,“看這樣子,你的傷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礙了,走走走,去行快活事去了!那女人我安置在我帳篷呢!”
宋姣的脣角不由自主地又抽了兩抽,喂喂喂喂!她還沒答應要和女人快活快活呢,他這麼主動是做甚啊!
“那個……霸虎兄。”宋姣拖着腳步不肯往前走,“我覺得我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啊,下次如何”
霸虎斜視了她一眼,目光滿是不屑,“才這麼一點小傷,就連男人的事也行不了了角哥,你做男人也太失敗了吧!”
宋姣欲哭無淚,去他二大爺啊,她、她本來就不是男人啊!
雖說身體原主人在軍營裡受過很多訓練,且天賦驚人,若真打起來,這渾身都是肌肉的霸虎可能還打不過她。
可是,身體原主人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現在這具身體裡的是宋姣,正宗的軟妹子,那經得住霸虎的一拖二拽三拉扯,還沒兩下子,就被他拽到了他的帳篷。
帳篷裡,一粉衣姑娘坐在牀邊,螓首低垂,她面前生着一個火爐,帳篷內很是溫暖,因此她穿的並不多,白嫩的脖頸裸/露在空氣中。
“二姑娘!”霸虎拽着宋姣大大咧咧走進帳篷,呼喚那姑娘的聲音無比洪亮,擁有聽力敏捷金手指的宋姣表示,她的耳朵深深地受到了傷害。
聽到聲音的二姑娘緩緩擡起了臉,宋姣這纔看到她的長相,她並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不過勝在皮膚白皙,俗話說一白遮三醜,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她倒也算個水靈靈的美人。
“副將……”聲音軟膩地像是可以滴出水來,宋姣狠狠地惡寒了一把,擡眼看了看霸虎,只見霸虎的臉可以地浮上兩朵紅暈,還用手戳了戳她的手臂,“怎麼樣怎麼樣,人間極品吧,角哥,這樣的極品我都留給你了,你感動不”
感動你二大爺,宋姣的眉毛狠狠地抖了兩抖,果然,男人和女人的視覺和聽覺都是不一樣的。
【別忘了,你也是這樣誘惑男人的。】系統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你妹!”宋姣在心中暗罵。
“角哥,不要大意,上吧!”霸虎說的那是一個慷慨大方,把她狠狠地往二姑娘方向一推。他的動作太突然,宋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便朝二姑娘的方向倒去。
他的力道用的十分精準,待宋姣回過神來,只見二姑娘嬌滴滴的容顏近在咫尺,她這才發現自己倒在牀上,而二姑娘軟軟的手臂放在她的背上,撐着小臉對她溫柔地媚笑。
“宋副將……”聲音軟得如一江春水,“奴時常聽霸虎副將提起你,今兒一見果真不凡呢。”
霸虎聽了在那邊嘿嘿直笑,“二姑娘,你經驗多,多教教我這哥們兒,看他那靦腆模樣,估摸着,還沒嘗過腥,這以後的洞房花燭夜不好辦啊……”
宋姣大汗。
二姑娘柔弱無骨的手在她背後仔細摩挲,惹得她一陣惡寒,“霸虎副將放心,奴定將宋副將伺候得不想下牀。”
聽到這淫/穢的話語,霸虎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行行行,那你便好好伺候着,我先出去了。”霸虎說着,撩開帳篷簾布便走了出去,宋姣欲哭無淚,這霸虎……簡直讓人捉急啊!
媽蛋她有沒有說她寂寞空虛需要女人,他那麼自作主張幹嘛啊,自己想要風流快活自個提槍上啊,怎麼還幫兄弟找起女人來,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