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聽老夫一聲勸,瘟疫雖治癒性低,但也不代表沒有機會啊。現在府上就大公子一人染病,老夫可盡全力爲他治療,可若你也感染上了,老夫兼顧不了,那無論是對小姐或是大公子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小姐,咱們還是先出去研究研究該如何爲大公子治療瘟疫吧。”
“可是沒人照顧大哥。”大夫說的確實有道理,王錦秋動搖了。
大夫等她這句話很久了,她話音剛落,大夫的手直直地指着宋姣,混濁的眸子裡是藏不住的算計:“照顧大公子的事,就交給這位姑娘吧!”
宋姣亦在等這句話,大夫話音剛落,她立即豪放答應:“奴婢會照顧好大公子的。”
她太爽快,大夫不由多看了她幾眼,目光落在她淺藍色的衣裙上面,不由一愣:“你是二公子的人”
“不是。”宋姣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我是大公子的小婢,初進府,不清楚府中規矩,穿錯了衣服。”
“這樣甚好。”大夫的心放了下去,若她是二公子的人,被二公子知道他擅作主張,讓他的人照顧大公子,二公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那老夫和小姐先離去了,你留着照顧好大公子。”
“奴婢清楚。”
臨走時,王錦秋回頭抱歉地看了她一眼:“麻煩了。”
宋姣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小姐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大公子的。”
兩人走後,宋姣將門關上,坐在牀邊,看着李朝初涼涼嘆了口氣:“真是可憐蟲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看到李朝初的眼皮動了動,脣抿了抿。
不會……被聽到了吧。她仔細瞅着李朝初,牀上人沒有任何反應,再伸手試探地戳了戳他的臉,蠻有彈性,不過依然沒有反應。
她突然想起一個惡作劇,慢慢地俯下身,慢慢地靠近他的臉,脣對脣。
【偷襲啊。】系統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癡女。】
“要你管。”在心中無視掉系統,宋姣繼續朝目標前進,雖然李朝初的脣蒼白,可脣形卻是極好看的……
不知道親上去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在兩人的脣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她猛地止住,饒有趣味地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他,他的睫毛很長,又濃又密,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曲線。
他的呼吸不知什麼時候平穩起來,淺淺的熱氣緩緩地噴在她的臉上。
看來果然還在昏迷啊……就那樣對峙半晌,宋姣無趣離開。剛坐直身子,卻聽見身後傳來略沙啞的聲音:“水。”
宋姣一愣,僵硬地轉過身,目光落到躺在牀上李朝初的臉上,不知何時,李朝初睜開了眼,眸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洞悉了世間一切。宋姣的臉霎那間變得通紅,剛剛她調戲他的事情莫非他……是知道的?
好……丟臉,她曾在網上看到過,就算人閉上了眼睛,可感知還是有的,當有東西接近的距離進入五釐米的時候,會採取防備。她腦抽想測試一下李朝初到底是醒着的還是在裝昏着的……當然了,她以爲李朝初是昏着的……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那麼無聊去試探。】系統似一直在看着她的動作,猛地出聲。
宋姣的臉更加紅了,在心裡暗罵:“我想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我剛剛沒有別的意思……”她尷尬地看着李朝初,企圖解釋清剛剛的事情,“只是……只是有點好奇。”說出來的話,她都想拍死自己,牛頭不對馬嘴,她好奇什麼啊。
李朝初似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眼皮疲勞地閉上,再次一次重複:“水。”
他的脣微抿,臉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宋姣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剛剛做的事,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她也無心追究了,輕聲道:“大公子,奴婢幫你去倒。”
茶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換過了,茶杯內積滿了厚厚一層灰塵。宋姣皺了皺眉頭,心道李朝初過得這是什麼日子,微不可聞嘆了口氣,她轉身對李朝初說:“大公子,奴婢出去爲你倒水,一下子就可以回來了。”
牀上的人沒有回答她,而宋姣也不需要他回答,端着茶壺朝門口走去。手用力一推,她神色一變,推的勁加大,門依舊紋絲不動。不可能啊……她咬了咬脣,她並沒在將門栓住,怎麼可能打不開,除非……
她將茶壺放在地上,雙手拉住門框使勁搖晃,門被她搖的嘩嘩響,可沒有開的跡象。
“喂!”她踢了門一腳,門往外一彈,然後……又彈了回來,力道傳回她的腳上。
好痛……她疼的齜牙咧嘴。
“被搖了也別喊了。”門外傳來一男人的聲音,“搖斷手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幫你開門的,除非大公子撒手歸天或者身體痊癒。”
果真如此,宋姣咬了咬牙,是她疏忽了,亦或是沒有想到李朝初的養父會那麼無情,得知李朝初得了瘟疫,不找大夫爲他積極治療,卻把他關着隔離,雖然這種做法是爲了讓瘟疫不蔓延至府上其他地方,可是也太極端了。
“大公子現在才瘟疫初期,還有治療的機會,難道不找大夫爲大公子救治麼?”宋姣用力地拍着門,首次爲李朝初感到不平,“若錯過最佳救治時間不行怎麼辦?你們負責嗎?!”
“這個我可管不着。”門外男人的聲音懶洋洋的,顯然不把這當一回事,“我只負責看門、給你們送飯送水,其他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們老爺說了,瘟疫這種東西,一染上就沒救了,將大公子隔離也是不得已的措施,大公子能夠理解的。”
李朝初這個養父也太那個了,宋姣氣得牙癢癢,可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幹瞪着那緊鎖的門發愣,她回眸看了看牀上的李朝初,李朝初的閉着眼睛,脣瓣乾裂,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不過宋姣知道,他現在一定很傷心。
盯着他蒼白的臉,宋姣浮躁的心緩緩平靜下來。剛剛太過於憤怒,她都忘了,當初系統說,李朝初是因爲渣女主死的,所以李朝初不會死於瘟疫,她着急沒有大夫來爲他治療根本就是多餘的。現在她和李朝初共同生活在這封閉的地方,該考慮的是李朝初得瘟疫的時間裡如何在這狹隘的空間裡好好生活,她怎麼樣才能好好照顧李朝初。
她的目光落到放到地上的茶壺,眉頭略略顰起,放柔聲音對門外道:“小哥,我拜託你一件事件好不好?”
“什麼事?”門外的聲音滿滿的不耐煩,“老子很忙,沒事別來找老子。”
忙你二大爺,不過一個看門狗!
宋姣暗罵,可面上卻是揚起柔柔笑意,道:“大公子口渴了,可茶壺裡的茶水不知道是幾個月前的,喝不了,可否麻煩小哥爲我家大公子添壺茶水?”
“幾個月的茶水怎麼了?”門外的聲音呸了一口,“莫非大公子的身體那麼嬌貴?喝個茶水還那麼講究?別來煩老子,老子很忙。送飯的時間還沒有到,少來唧唧歪歪了。”
擦!宋姣幾乎要爆粗口了,可她也知道不忍則亂大謀,爲了這段時間和李朝初的滋潤日子,她得忍!忍忍!
“小哥,求求你了嘛,若我能夠出去,一定好好謝謝你。”於是,她的聲音更柔了,柔地幾乎可以滴出水來,軟綿綿的撓人心癢癢。她相處的男人很多,這招百試不厭,男人們聽到這聲音,立馬就卸甲投降了。
果不其然,門外一陣沉默,接着,男人的聲音軟了下來:“……你來窗口,把茶壺遞出來。”
“謝謝小哥。”目的達成,她笑得合不攏嘴,急匆匆跑到窗口,窗來傳來開鎖的聲音。宋姣暗罵,這人做的也太絕了,連窗戶也上鎖。
明亮的日光從窗戶縫透了進來,宋姣脣角勾勾,眼眸笑得彎彎,雖然現在這副身軀的容顏比不上她自己的,不過姿色還是小有的,勾引一個普通男人,她覺得綽綽有餘。
窗戶開了小小的一條縫,男人看見了縫裡頭那拿着茶壺嫩白纖細的小手,好奇心趨勢着他將窗戶繼續往上拉,宋姣的容顏自下而上緩緩映入他的眼眸。彎彎的眸子盛滿了笑意,嘴角彎彎,兩個小酒窩陷在雙頰,甜美地不得了。
男人的臉驀地紅了。
宋姣將茶壺遞出去,柔柔道:“小哥,麻煩你了。”
如春風一般的溫柔目光在這時候對上他的眼,男人的臉剎那間紅得滴血,伸出手接過茶壺,留下一句:“等我。”便匆匆跑遠了。男人走後,宋姣滿是笑意的臉驀地垮下,面上浮現鄙夷的神情。
她站在原地等着男人歸來,卻不想身後忽然傳來一句:“你不必如此。”
宋姣一愣,訥訥回過頭。李朝初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頭微微側着,目光看着她。
這算不算隱晦的關心?要她不用放下身段求別人?這是冰山融化的前兆啊。她的心裡樂開了花,連忙道:“公子,放久了的茶水喝不得,何況你現在還生着病呢,更不能喝那種茶水了,公子,你安心躺在牀上養病,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凡事有奴婢呢。”
【滴!李朝初好感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