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川玩失蹤，礦海集團的人已經習慣了，反正公司運轉一切都正常，即便有什麼小問題，吳曦月也能處理的了，這讓李河川可以心無旁騖投入量子對撞機研究之中。
雖然吳曦月跟他說過，看看能不能過幾天跟她回家，把婚事確定下來，李河川也答應下來，等量子對撞機取得第一階段的成果之後，兩人就結婚。
吳曦月也不擔心李河川變卦，反正李河川是去沙漠，也跑不到哪裡去。
對量子對撞機項目，其實李河川完全不懂，不過他有着金手指的幫助，和漢頓相談甚歡，並且一度讓漢頓的博士妻子認爲，李河川是天體物理學畢業的。
兩個人的交談也算是半公開的，研究項目有時候需要的就是思維的碰撞，更何況李河川掌握着最佳碰撞角度呢？
於是在他的影響下，漢頓很快確定了量子對撞機第一階段的任務，就是在夸克級狀態下，捕捉能量因子。
不過在已知的研究中，這一級別下並沒有發現，直到分解到膠子狀態，才發現了能量守恆定律失效了。
漢頓是一個嚴謹的科學家，能量守恆定律無論是從物理學還是從他一直信奉的哲學上，絕不可能失效的，造成這種結果的唯一因素，就是以往的觀測漏掉了什麼。
李河川提醒他，應該漏掉的就是能量因子，這種具有波粒二象性，傳播或者輻射不遵循已知的公論的東西。
漢頓深以爲然，畢竟夸克狀態觀測圍觀世界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無論是製造水平還是計算水平都遠不如今天，有所遺漏也在所難免。
抓到了這一個關鍵點，量子對撞機開始朝着這個目標進行調整。
大一些的觀測尚未做到完美，更微觀的研究只會錯上加錯。
研究人員指揮陝省工業大學、電子科技大學的師生團隊按照設計好的方案調整部分參數，並修改代碼，將設備調試到合適狀態。
同時由梧桐河煤礦的電廠專門拉來的特高壓輸電線開始給量子對撞機充能，後來因爲功率不夠，特意又調集了華國電網的高壓電進行輔助。
夏國慶在收到礦海集團的輸電申請後笑了很長一段時間，畢竟這是礦海第一次求到他，低價賣給他電，又高價買他的電，也就李河川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不管怎麼樣，兩者還是業務夥伴，當下華國電網也同意無論礦海的項目需要多少點，華國電網絕對保證供應。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礦海不是高耗能的企業，還能用多少電呢？
量子對撞機巨大無比，起初要用高壓電激活超導電圈，僅這一步就需要不斷的用交流電進行衝擊，使電磁極性達到最優。
說道超導電圈，這倒是漢頓的意外驚喜，之前的時候因爲電損太厲害，好幾次捕捉到能量因子的影子，卻無法固定。因此，能量因子也被他戲稱爲量子幽靈。
在經過多次模擬，更換了礦海提供的新電圈後，他有信心將量子幽靈捕捉到。
終於，在經過了一週的充能後，量子對撞機處於飽和狀態，漢頓特意請來李河川邀請他觀察這一激動人心的時刻。
雖然還沒啓動機器，但漢頓畢竟研究了多年，對此有充足的信心。
李河川看向師生夫妻，知道這一對顛簸了半輩子的夫妻是真心在礦海紮下根來了。
有什麼比丈夫從事喜歡的工作，妻子平靜的能和丈夫一起共進晚餐更值得令人嚮往的呢？
“親愛的李，沒有你就沒有捕捉量子幽靈的機會，或許我這一輩子就浪費在這上面。所以，這個按鈕，還是你來按吧？”漢頓的態度十分誠懇，是李河川給了他繼續研究下去的希望，並且還不斷啓示，論起作用來，李河川的作用無人能替代。
“還是請學姐來操作吧？”李河川往旁邊一撤，把位置讓給了曹靜靜，這位大李河川十五歲的校友。
曹靜靜微微一笑，說道：“河川的嘴巴這麼甜，怪不得能俘獲那麼多女孩子的心呢。我都能當你阿姨了，讓你喊一聲姐，還挺不好意思的。”
李河川呵呵一笑，說道：“我哪有俘獲好幾個？那麼多？就吳曦月好騙罷了。”
曹靜靜說道：“什麼情況你心裡清楚吧？”
李河川一陣苦笑，他何嘗不知道那幾個女孩心裡把自己放到了理想對象的位置上？
霍青玉把情感埋在工作中，用盡心的努力輔助着他；安婕只是默默的關注他，給他送上最好的祝福，卻根本不去見家人和同事安排的相親；至於小姑娘劉娟，把他當做大哥哥，恐怕只是爲了抑制自己的情感。
可惜李河川只有一個，註定無法給他們幸福。
拋去雜念，他還是堅持讓曹靜靜按啓動鍵。
曹靜靜看了一眼丈夫，見他點了點頭，便吸了一口氣，打開絕緣罩，將一個金屬開關推了上去。
對撞機裡似乎有動靜傳出來，儘管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所有人的心臟都跟着挑動了一下。
一陣嗡嗡的聲音終於在極遠處傳來，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彷彿是從空中傳到每一個人大腦中，根本就沒經過耳朵。
遠處，礦海產業園裡結束考察的夏國慶正在聚餐，端着酒杯的他突然覺得電燈閃了一下，身後的電視畫面也跳動了一次，就連心臟也跟着跳動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地問旁邊的甘鐵路，說道：“甘局，有沒有頭暈的感覺？”
甘鐵路剛喝完酒，臉色很紅，見夏國慶遲疑，便說道：“喝酒能不頭暈？夏總，這個逃酒的藉口可不合格呀。哪像人家李河川，說是去扶貧了，你讓我怎麼說，一看就是政治正確的，我能強行把人家拉回來嗎？”
夏國慶想到李河川，連忙舉起酒杯，說道：“來，不提他了，咱們喝酒。說實話，李河川給我結算了1億的電費，說來這桌酒席就是從賺的他的錢中拿出來的。”
衆人接着喝酒，忘掉了剛纔的電燈閃爍。
荒漠中……
量子對撞機的高速計算機控制下的兩塊超導電磁中間，專門定製的量子能量測定儀直接被爆表了！
“成功了！看，那就是量子幽靈，是能量因子！”漢頓很是激動，緊緊抓着妻子的手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能成功的，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終於捕捉到了她！”
盯着大屏幕上的顯示，漢頓流下了眼淚，說道：“你知道嗎？爲了她，我差點失去了你，因爲她在我心中太重要了，以至於我忽略了你。當年的起誓，是我先違背的。對不起！”
“咳咳，漢頓先生，你抓的是我的手。”李河川咳嗽一聲，十分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