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凝玉指着柴房說:“先把她放出來,我們不能一直關着她。”
邢黎聳了聳肩:“好吧,我去拿一些繩子來,省的到時候她亂咬人。”
老者帶着心若和邢妙嵐躲進了屋子裡,白哲和聖夕顏負責策應邢黎,韓凝玉在屋子前做最後的防線。
爲防萬一,邢黎決定動用一些靈氣,哪怕是把竹柔打成肉餅,也比被她咬傷要強。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柴房的門被邢黎打開之後,竹柔並未像剛纔一樣瘋狂,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
邢黎握緊手上的繩子,慢慢接近一動不動的竹柔,打算把她給五花大綁。
竹柔突然開口道:“不用那麼緊張,只要剛纔那個女孩不靠近我,就不會發生任何事。”
“還真是小嵐的原因。”邢黎一開始沒有相信,只是以爲百鳴在故意說笑,沒想到卻是實話。
聖夕顏和白哲同時鬆了一口氣,兩人跟邢黎的關係都不一般,很怕邢黎會出現意外。
“竹柔!”老者急忙從屋子裡跑出來,臉上帶着和藹的微笑。
“老城主!”竹柔的眼睛早已無法流淚,表情也十分地僵硬,可是還能看出來她很激動。
“老城主?”邢黎用驚訝的目光,看着頗有些威嚴的老者。
老者嘆氣道:“很抱歉,對你們隱瞞了身份,我就是前任城主——向柏炎!”
竹柔低着頭說:“我......我也沒有說實話,其實我不光是部落公主,還是奴城城主的夫人。”
邢黎笑了笑,毫無責怪之意:“那我還真是感到有些光榮,跟一些地位尊貴的人,同吃同住。”
兩人明顯是有苦衷,才隱瞞了各自的真實身份,就連邢黎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地位如此尊貴。
向柏炎有些疑惑說:“竹柔,你既然住在這院子,就應該出來走動,好讓我們知道你的存在。”
“不瞞老城主,我已經是死人了。”竹柔的語音中帶着些許悲涼,可見她還是眷顧人世間的親人。
邢黎將救出竹柔的經過,全部告之向柏炎,希望向柏炎能做出決斷。
向柏炎陰沉着臉說:“大事不妙,那個孽障果然跟巫族合作了。”
竹柔點頭道:“沒錯,文舉他和巫族密謀,好像要復活某種魔物,然後借用那個魔物的力量,一統整個蠻域。”
邢黎不解地問:“你是如何得知,向文舉和巫族要復活魔物?”
竹柔回答道:“在一天夜裡,我不小心聽到的,然後我就連夜逃回了自己的部落。”
邢黎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符氏兄弟不是無緣無故地去滅一個小部落,而是受到向文舉的秘密委託。
向柏炎回憶道:“當年巫族找我談合作,可我並沒有同意他們,於是巫族暗地裡勾結我的兒子,將我變成了階下囚。”
竹柔唉聲嘆氣地說:“當年我眼睜睜地看着,您和心若被那些惡人帶走,卻什麼也做不了。”
向柏炎錘了一下胸口:“子不教,父之過,我萬萬沒有想到,文舉是一個兇惡之徒。”
邢黎皺着眉頭說:“看來這鎮天府和巫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是有這些敗類的存在,纔會搞得世間雞犬不寧,人們每天都生活在苦難之中。
“娘!”心若瞧見竹柔那熟悉的臉龐,快速地從屋子裡跑出來,撲進竹柔的懷抱中。
竹柔僵硬地笑了一下:“心若,娘見你平安無事,真是從心裡替你高興,可惜娘以後不能再陪你了。”
“爲什麼,娘不要心若了嗎?”心若撫摸着竹柔白潔地雙手,感覺異常的冰冷刺骨。
“不是,你還小,長大就懂了。”竹柔的眼睛裡流出一道鮮血,好似在哭泣着一樣。
邢黎感覺內心一陣痠痛,好似當初聽見妹妹的死訊,那種可以殺人的滋味,不是常人可以熬過去的。
“我好難受,先回屋了。”聖夕顏看到感人的一幕,眼睛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
韓凝玉沉默許久,對邢黎說:“邢大哥,我有話要跟你說一下。”
邢黎調整好情緒:“你講吧,無論什麼樣的忙,我都會幫到底。”
韓凝玉醞釀一下說:“我......我不打算復仇了,讓你妹妹平安活下去就好。”
“爲什麼?”邢黎的內心充滿着困惑,邢妙嵐曾經做過許多錯事,殺掉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韓凝玉回答道:“我天生經脈堵塞,曾經是無法修煉的廢人,如果沒有師父的鼎力協助,我就會一輩子當個普通人。”
“我懂了。”邢黎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韓凝玉,非常的通情達理。
“娘,我們去找父親吧!”向心若拉着竹柔的手,開心地說。
“你父親讓你當奴隸,還把你......”向柏炎忽然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
邢黎的心非常的暖,因爲這個院子裡的人,雖然都各自揹負仇恨,但是當他們真的面臨抉擇的時候,恐怕都會做出和韓凝玉類似的選擇,所以放下過去對個人的怨恨,纔是最應該做的事。
入夜,院子裡響起了陣陣的蟲鳴聲,伴隨着微風吹過的聲音,有一種大自然音樂會的感覺。
“咚咚!”敲門聲驚醒了熟睡的邢黎,門口還顯露出一個纖細的身影。
“小顏嗎?”邢黎帶着一絲困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
天語的臉龐,瞬間映入邢黎的雙眼,還帶着一絲魅惑的笑容。
“是你!”邢黎瞬間睡意全無,雖然不清楚對方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但是現在只能硬着頭皮打了。
“噓!我不是來打架的。”天語示意邢黎稍安勿躁,好像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對不起,你還是回去吧!”邢黎鐵青着臉,想把門給關嚴實了。
“小哥,你真是沒禮貌,哪裡有讓姑娘家走的?”天語彆着門,不讓邢黎得逞。
“你還是姑娘,怕是笑掉大牙吧?”邢黎發現天語的力氣不小,竟然一時間拗不過對方。
天語輕鬆地擠進屋子,將房門緊閉起來道:“我是不是姑娘,你來驗一下不就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