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黎從昏迷中甦醒,只感覺到頭痛欲裂,當下緩慢地睜開了雙眼,朝着四周看去。
周圍都是牆壁,連一扇窗戶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間密室,好在不時有一陣陣微風吹過,證明這裡還有通風口和出路。
地上擺着兩隻正在燃燒的蠟燭,照亮了原本處於黑暗中的房間。
“可惡,有方特人偷襲我了。”邢黎捂住綁着草藥的腦袋,臉色煞白道。
“抱歉,是我打的你。”赫琪的臉上充滿愧疚之意,真不應該下重手。
“你也受傷了?”邢黎盯着赫琪的腹部,上面竟然綁着幾塊布包,像是敷着草藥。
赫琪點頭道:“我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休息兩天就能好。”
邢黎完全不知情,赫琪身上受到的傷害,幾乎全是他的過錯。
“醒了就起來,我有事情講。”百鳴的氣還沒消,說起話來不冷不熱。
邢黎笑着說:“看來是有人惹你生氣,我這就替你去教訓他。”
百鳴沒好氣道:“那你就抽自己一百個巴掌,少一個都不行。”
邢黎愣了一下,困惑道:“我拼死打退方特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爲何還要懲罰?”
百鳴咬着牙說:“本來我想讓你長眠不醒,這樣也算除掉一個禍害。”
邢黎有些氣憤道:“師父,做人要講良心,我可不是禍害。”
“你叫她師父!你們兩個不是夫妻嗎?”赫琪面帶震驚之色,以爲發現了一段不倫之戀。
百鳴冷眼道:“這小子長得不倫不類,還妄想當本姑娘的丈夫,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邢黎氣不過,反擊道:“老白媽,你長得好看,跟花樓老鴇子一樣!”
百鳴一腳踢了過去:“你別以爲自己是傷患,爲師就不敢動手了。”
“潑婦難養。”邢黎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退到暗室的一處角落裡。
百鳴聽罷不依不饒,剛準備動身追過去,就被赫琪擋住了去路。
“他已經受了傷,就算了吧!”赫琪能站起來,已經是在忍着疼了。
邢黎提醒道:“族長夫人,這老白媽手黑的狠,你可別受傷了。”
連斷子絕孫腳這樣的狠招都使得出,可見百鳴對男人的殺傷力極大。
赫琪聞言臉色一紅,雖然她現在還不是族長夫人,但是也跟族長夫人差不多了。
百鳴惱怒道:“你小子還說,別以爲有人給你撐腰,就是安全了。”
赫琪勸道:“百姑娘,這件事其實起因在你,你的話確實重了。”
百鳴支吾道:“我......我是他師父,打他罵他都是爲他好。”
赫琪搖頭道:“邢兄弟勇敢對抗那些方特人,這一點你身爲師父更應該表揚他,而不是將他比作禍害。”
百鳴知道自己不適合當師父,原本幫助邢黎不過是想利他回到神位,至於傳授其元能只是迫不得已。
邢黎苦笑道:“師父,就算我非死不可,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百鳴眼睛一紅,抿着嘴道:“本以爲借給這小子一點兒元能,可以瞬間提高他的實力,不想讓那惡魔更猖狂了。”
“師父,莫非我。”邢黎冒出一身冷汗,難不成惡魔附身的時候,做了一些有違倫理的事情。
“沒錯,都是你乾的好事......”百鳴想起當時瀕死的情形,就感到一陣後怕。
邢黎咬着牙說:“百鳴,你別說了,我肯定會負責,回去我們就成婚。”
赫琪的目光充滿懷疑,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角色轉換的也太快了。
“你說什......什麼?”百鳴臉色一白,以爲耳朵突然間壞掉了。
邢黎拍着胸脯道:“你不用害怕,雖然小顏肯定接受不了,但是我會盡量安撫她。”
“你腦子肯定被打壞了。”百鳴現在笑也不是,哭更是沒有眼淚。
邢黎困惑道:“我腦子很正常,一個男人犯了錯誤,當然得負責任。”
百鳴出奇地臉紅了一下:“你小子該不會,以爲我跟你有那種關係了。”
邢黎點頭道:“你比平時要激動很多,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百鳴一五一十地說:“其實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你差一點兒掐死我,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邢黎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還以爲下半輩子,要跟一個......個美女過日子,真是把我給高興壞了。”
百鳴充滿殺意的目光,愣是讓邢黎突然改了口,把後半段話嚥了回去。
赫琪笑着說:“或許,你們倆上輩子可能真是夫妻,否則怎麼能天天鬥嘴。”
邢黎一臉悲哀的神情:“沒準上輩子我是個小女人,天天被這傢伙奴役。”
百鳴冷哼一聲,心想自己可是一個神靈,根本就沒有上輩子。
赫琪忽然間想到什麼,開口問道:“百鳴姑娘,昨天那個惡魔說你是重明什麼的,聽起來有些耳熟。”
百鳴打個幌子說:“你肯定是聽錯了,重明可是上古神鳥,跟我可沒有關係。”
赫琪思量一下說:“說的也是,你若是跟神鳥有關,肯定能輕易消滅方特人。”
“不見得吧......”邢黎面帶懷疑之色,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百鳴輕咳一聲:“說什麼不見得,爲師可是一個人,哪裡像個神。”
邢黎沒有故意說破:“老白,這你可就不厚道了,重明可是上古驅邪的神靈,你若是真的認識,一定要替徒弟引薦一下。”
百鳴點了點頭:“放心,等我將來遇到玉樹臨風,才高八斗的重明神鳥,一定會替你轉達。”
“真不要臉。”邢黎小聲嘀咕一句,差點兒被剛纔的話噁心到。
“徒兒,你現在的身體,可是大有問題。”百鳴沒有聽清,自然不知道邢黎說的壞話。
邢黎恭敬道:“還請師父賜教,究竟是哪方面問題,我一定想辦法改變。”
百鳴一臉愁容的說:“你小子是一魂兩體,沒準將來比那邢妙嵐,還要可怕一些。”
邢黎皺着眉頭,心想一魂兩體這個詞,自己可是生平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