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來了興致,雲飛說起當時見到他師尊江河時的場景,雖然當時他是從上往下看,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我沉思了許久,搖頭說道:“你當時所在的應該是意識所幻化出來,而我們身處的這片天地卻是真實存在的,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副畫像中的應該就是你師尊江河”。
雲飛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這次我們誤打誤撞,闖進了那老傢伙的老窩了,以後見到他一定要跟他算算帳,在這裡留了這麼可怕的一隻怪物,也不知會一聲”。
見雲飛依舊一口一個老傢伙,我也只得苦笑着搖搖頭,看來對於江河將他一腳踹下高峰,依舊耿耿於懷。
不久後,那萬丈高峰之上,鳳雪皚皚,又見七個人影正貼壁而上......
此時,我們已經不知攀爬許久,但是距離那峰頂卻依舊遙不可及。我鬆開雙手,向下自由落體而下,落到雲飛身邊,停穩身形後問道:“怎麼樣?還堅持得住嗎?”。
雲飛憨憨一笑:“沒事,還可以再堅持堅持”。雲飛的傷雖然依舊會隱隱發痛,但是已經沒有大礙。
我餘光掃到了氣喘吁吁的樑煙嵐,她在我們這羣人中裡修爲最低,而且又生的嬌生慣養,雖然偶爾會有苦修,但是也沒這般艱苦。
她一手持劍插入山峰,一手抓住石縫,吃力地向上攀爬。雖然寒風很大,幾乎能將人吹得搖搖欲墜,但是她的臉頰還是滲出了細小的汗珠,俏臉因爲費力而變得微紅。
我連忙落到她的身旁,一手攬住她的腰身,擔心的說道:“靠我身上歇會吧”。與此同時,一股水之治癒力緩緩打進他得身體中,爲她消除身體的疲憊。
見我摟住她的腰際,她的俏臉變得更紅,雖然有些嬌羞,但還是摟住了我的脖頸,將身體軟軟地掛在我身上。
這些時日的長久接觸下來,她已非常信任我,雖然還是有女孩子的嬌羞,但是卻更相信我的爲人。
看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我微微一笑,御風浮空而立,看向其他人。
杜公子雖然也是御靈境修爲,但是常年來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身體素質還不如樑煙嵐,若不是何望一直跟在他身邊,幫他分擔一些體力,恐怕早已力竭。
阿輝跟在最後面,因爲他也會御風浮空,爲以防有人不慎跌落,他則跟在衆人後面。
樑煙嵐的香氣撲打在我的臉上,感受到她柔軟的嬌軀,但是此時的我們早已拋開兒女之情,有的只有對夥伴的關心。
許久後,樑煙嵐的氣力已經恢復許多,就要鬆開我的臂膀準備繼續爬行。忽而我看見她的手上有一縷鮮紅,連忙抓過來,只見她的左手被碎石隔開了許多的小口,鮮血不斷滲出。
我握住她的左手,再次用純正的治癒之力包裹住她的左手,片刻後鮮血已經止住。
我打趣道:“還是得包紮一下,不然傷口又會裂開,到時候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樑煙嵐一聽會留疤,不由得皺起眉頭,雖然她很好強,但是依舊是個女孩子,對於手上留疤還是很在意的。
這時,劉剛的聲音從最上面傳來:“這裡又有一個洞穴,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正愁無處幫樑煙嵐包紮傷口,我對她點點頭:“走吧,先去休息一下”。說着便將她公主抱,御風飛到劉剛所說的那個洞中。
慢慢的,衆人也爬進了洞中,毫無形象的躺在洞中大口喘着粗氣。劉剛隨手向黑暗中摸去,竟然摸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鍋,無力地說道:“這一路爬上來,發現了許多這樣的洞,應該都是前人所留吧”。說着又將鐵鍋放回原位。
雲飛也認同的說到:“是啊,沒想到這萬丈高峰之上,還遺留了許多的人類痕跡,看來這山峰之上,一定有通往第四層的通道”。
此時的杜公子已經是精疲力竭,躺在地上只顧大喘氣。他曾提議用土之力在山峰之中造出個洞穴,直通山頂,但是被衆人否決了,因爲這樣實在太慢,還不如徒手攀巖比較快。
我從儲物戒拿出食物以及酒水,讓衆人補充體力,面對這些讓人食慾大增的美食,衆人卻累到難以下嚥,只是拿起美酒一飲而盡。
我拿出藥粉與布帶,幫樑煙嵐包紮好傷口後,站在洞口向下觀望片刻,便御風而行,飛離洞口,去觀察四周的環境。
劉剛看着我從洞口飛了出去,略顯羨慕地說:“能飛就是好”。
雲飛大喘着氣說:“我們都爬了這麼久了,還沒到頂,而且越往上爬風越大,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肯定得粉身碎骨”。說着,還不禁打了個冷顫,當初被踹下的驚恐,依舊隱藏在心。
杜公子也終是能說出一句話,只不過是抱怨而已:“我們這要是爬上去後,沒有去往第四層的通道,怎麼辦?難道又要爬下來?”。
衆人紛紛沉默不語,的確,沒人確信那通道就在山峰之上,一切都是來自我的推測而已,若真的沒有通道,衆人的希望與努力也將付之東流。
與此同時,我已經飄離峰體很遠了,擡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山峰,彷彿一把直入雲霄的石劍,高不見頂。
看着下面矮小許多的雪峰,自言自語道:“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還真那麼回事”。
看了許久後,正打算回到洞中時,我的動作嘎然而止,我回頭望向虛空,然後緩緩伸出手向前抓去,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我穩穩抓在了手裡一樣。
片刻後,我緩緩睜開眼睛,也將手鬆了開來,莞爾一笑到:“找到你了”。說完我便向山洞飛去。
剛到洞口,就聽見幾人的談論,我厲聲說道:“我們每做的一件事,又或每走的一步路,沒人會知道它會是怎樣的結果,但如果你只是坐以待斃,又或只是靜默觀望,你永遠不會知道它的結果”。
幾人未見我身,卻已聞我聲,又聽我厲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做,那就去跨出那一步,無論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那都會讓你受益終身”。
我的身影隨話音而落,待我走進洞中,杜公子見到是我的身影,不自覺地低下頭,敝開我的眼睛。
再也無人抱怨,眼中的擔心與困擾也隨之消散,又休息了許久後,我們再次開始向上攀爬。
就這樣我們爬爬停停,一直向上爬去,雖然過程很是艱苦,但是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是大放光彩以及對其它人的信任。
也正是這段兒艱苦的登峰過程,讓我們的關係更加親近與信任。
時而會有人因爲體力不支,又或因風太大,導致失足向下跌去,但是總會被跟在最後的我和阿輝穩穩接住。
時而杜公子會因爲體力不支,而無法再攀爬,爲了不斷耽誤進程,劉剛也會不計前嫌地將他綁在自己的身上,帶着他向上爬去。
時而云飛會因爲傷口復發,不宜繼續攀爬,否則風入傷口,從而導致病情加重,衆人也會心甘情願的等他傷好。
就這樣,原本是不同陣營的人,懷揣着各自的心思進到這藏心城,現在卻又懷揣着同樣的理念,相互扶持着。不斷地向前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又碰見一更大的山洞,幾人正坐在裡面喝着酒,吃着事先準備好的肉,歡聲笑語不斷從洞中傳出。
我依舊飄浮在洞外,觀察着這片天地,時而看看峰頂,時而望向腳下,又或嘴角掛着微笑,心中想着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
當我回到洞中時,只聽見劉剛笑着說道:“我說小杜子,要是我們能活着出去,你就別去當你的少宗主了,不如跟我去大陸游歷,你看你這小體格子,還是缺乏磨練啊”。
杜公子狠狠啃下一口獸肉,絲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堂堂步搖宗少宗主放着不當,爲什麼要跟你這個山野莽夫去風餐露宿”。
剛開始時,杜公子永遠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一旁,或者遠離人羣,除了何望,也無人與他搭話,這讓他與這個羣體顯得格格不入。
這些時日的相處,衆人已經漸漸地消除了彼此的隔閡,但是該吵的架依然會吵,但是沒有再直接拔劍動手。
劉剛聽到自己被稱爲山野莽夫,也沒有太在意,依舊是哈哈大笑道:“何望,要不你以後就跟我這混吧,自由自在多好,何必困身在這傢伙的宗門之中”。
何望擺手拒絕到:“我已經答應柳風公子,若是能活着出去,我要爲其效力十年”。
阿輝不停的拍着劉剛的肩膀,大笑着說道:“老劉啊,你還是算了吧,如今的你已不同於往日,你以爲誰都願意跟你這個山野莽夫走啊”。
剛到洞口的我,聽見何望的話,不由得覺得欣慰,看來他還沒有忘記許給我的承諾。
杜公子聽到何望的話,依舊是一臉漠然,似乎對何望的離開不那麼在意,但是舍不捨得,那只有他才明白。
經歷過背叛的人,遇見了真真對他忠心之人,那份情誼是不可割捨的。
雲飛看到我進來,將就酒壺扔給我,我便席地而坐,猛灌一口酒,驅散寒氣。“大概還有千丈高,補充好體力,這次我們一鼓作氣,登上峰頂”。我給衆人打着氣。
幾人一聽,瞬間叫喊不已,劉剛更是大呼道:“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放了,每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爬山,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爬山了”。
見衆人如此高興,我壞笑道:“養好精神,等爬到了峰頂,給你們看點兒有趣的”。衆人不明我這句話的意思,但云飛看到我的壞笑,只覺背後一愣,便知道有不好的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