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非終點,失敗非末日,重要的是知道真相後,依舊擁有繼續前行的勇氣。
——溫斯頓改丘吉爾
前方,奧迪A8車內。
“青青啊,你怎麼不回家?”
“我先去拿份材料,是我以前不懂事偷偷攢的一些資料原件,我拿來當着您的面銷燬。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爸.我錯了.”
聽到父親年邁的聲音,柳青的話語裡帶着一絲哭腔,像個犯錯的孩子。
“你能坦白,爸真的很高興,我做了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紅燒魚,拿完東西回來也來得及,我在家等你。”
“嗯嗯~爸,你最好了”
“你點下免提,我跟柳忠交代一句。”
“點開了,您說。”
“柳忠啊,雨天路滑,慢點開,一定把小姐安全送回家.”
聽懂這句暗示,柳忠心神一鬆——不用死了。
他笑着回道:“放心吧,老.”
話音未落,視野突然一黑!
一輛大貨車在溼滑的路面上猛地側翻,慣性作用下那個重達 28噸的熱軋鋼卷像一匹脫繮的野馬,正好從奧迪 A8上碾過。
堅固的車身瞬間被壓成了扁平的鐵餅,連路邊的護欄都沒能阻擋分毫,鋼卷最終滾落到旁邊的河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數十袋混凝土傾倒在地,遠遠看去像個土包,又似一座新墳。
雨越下越大,沖刷着路面上的血跡,卻衝不散那道從手機裡傳來的焦急呼喊:“喂?青青.柳忠!”
一個男人搖搖晃晃跟喝多了一樣,從大貨車駕駛室裡爬出來,還沒忘戴上帽子和口罩。
他走到已經扁平化的奧迪餅乾旁,像是在驗貨,又像在疑惑,怎麼人都沒了,手機還會響?
說不定用的是小米手機?畢竟這牌子向來抗壓!
“別叫了,這麼大歲數,累不累?他們已經聽不到了!”
此刻,張博沙啞的嗓音反倒成了最好的保護色。
“你是誰?”手機那頭傳來老柳警惕的聲音。
咦?還真能聽到。
張博興致勃勃地雙手揣兜蹲下來,氣沉丹田,揚眉吐氣:“我是嫩爹?”
“你把青青怎麼了?你要多少錢好說,別衝動!”老柳的聲音裡帶着顫抖。
“呵!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沒有錢確實萬萬不能,可有的時候,錢也不是萬能的!”
“她還活着麼?”
“等你這條老狗死後自然會見到,想沒想過你也會有今日哈哈哈~”。
“千萬別讓我查出來你是誰,否則讓你不得好死!”
“嘖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此情此景,興之所至,張鵬對着手機吟詩一首,“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說罷,神清氣爽,念頭通達的男人,擡頭看着紛亂的現場和身後擁堵的車輛.
留下一抹嘲諷般的笑容,從缺口處跳了下去就像坐滑梯一樣,順着鋼捲開闢出的滑道,撲通一聲,消失不見。
十數公里外的別墅裡,老柳歇斯底里地呼喊無果後,放下電話。
剛剛失去女兒的他,臉上沒有絲毫悲傷,反而找出一個多小時前柳忠發來的地址,用另一部手機撥通號碼:“你們趕緊去這個地址,書房最下層的抽屜,有個文件袋,立馬給我帶回來!”
十幾分鍾後,他接到一通通知意外事故的電話,語氣平靜地說了句“知道了,謝謝”。
老人臉上不見悲喜,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這樣的結果,好像也不錯。
隨後,他緩緩把涼透的紅燒魚倒進垃圾桶。
一個多小時後,另一通電話讓他大驚失色:“什麼叫沒有?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到!”
就在這時,對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信息:“不用找了,東西在我這。
女兒沒了老狗,你準備好了麼?”
他立馬回覆:“你踏馬到底是誰?”
本以爲是無用功,手機卻很快彈出新消息,上面只有兩個字:“人民!”
反手回撥,卻是虛擬號碼.
“完了.完了全完了.”
想到可能到來的後果,老人突然癱軟在地,失魂落魄地從口袋裡掏出速效救心丸,不要錢似的往嘴裡倒.
當天晚上,市裡新聞報道了這起意外交通事故:
「【本報訊】今日上午,XX路段發生一起嚴重交通事故。
一輛載重貨車在行駛中突然失控側翻,壓毀一輛黑色轎車,導致車內兩名乘客當場死亡。
肇事貨車司機事發後逃離現場
事故具體責任認定及善後工作正在處理中
最後,交警部門再次提醒廣大司機朋友,
“雨天路滑,請減速慢行!”」京城,南山壹號院。
“張博一家團聚了麼?”陳默問。
“嗯,已團聚,那邊是否撤回來。”
“繼續派人暗處保護,直到這件事徹底了結。”
“是!”
陳默又給小馬哥打了通電話,
“之前說好的那個張博,9月份到崗。
這小子雖說技術一般、相貌一般、天賦也一般,但人是靠譜的,值得你重用——畢竟對咱們來說,靠譜可比能力還重要”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陳默笑罵道:“.喂喂喂,小人之心了啊!
想我堂堂陳默,犯得上跟你玩這陽謀無間道?直接平推不比這省心多了,我真是閒的.
自從涼亭會面之後,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好歹我也是咱騰訊在野股東好吧.
下個月,小米新品發佈會,過來觀禮,這可能是國產手機史里程碑.
行行行,我邀請,我誠意邀請行了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
掛斷電話,陳默吐槽,這傢伙看上去文質彬彬,就是有時候娘們唧唧,不夠爽利,像個蔫壞的乖寶寶,真讓他幹什麼壞事,他都不敢,現在擅長悶聲發大財。
處理完這件事,陳默把書房門反鎖,從抽屜裡抽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有一塊 U盤和一沓資料。
資料不算多,十多分鐘就能看完,可陳默卻沉默了很久很久。
沒想到民間也有高人,有些野史反而是真的,只不過是天宮一角罷了。
而他手中的這些資料何嘗又不是整張拼圖的其中一塊碎片呢?
單就裡面一張截圖上面的卡內餘額,以陳默目前身價看了都心驚肉跳。
就這麼說,如果對方逛街不小心掉了一張裡面有百萬的卡,都不稀的彎腰去撿.
即便以現在的信息渠道,他還是低估了對方數十年來積攢的積蓄。
這哪是科技發家啊,這踏馬就是經營畜牧和搬家的公司.
觸目驚心,實在觸目驚心!
怪不得隨隨便便就能掏出百億買女兒的命。
跟他們比起來,他們這些互聯網創業者,有一個算一個,純潔得像小白花。
什麼《我的曲藝協會主席父親》《我的航運總經理父親》、《我的三代老婆》,與之相比啥也不是
都說他們吃着時代的紅利,可在陳默看來,材料裡這批人,纔是真正的饕餮,槍斃十次都算輕的。
比如其中一位,被報道常年穿布鞋、在普通理髮店理髮,知道真實情況的陳默,都不忍直視。
而裡面這些人,充其量只是南天門的巨靈神之流.
陳默猛地回神,不敢再想,身上冒出冷汗
這份材料在他手裡就是燙手山芋,但趁熱乎,還是能賣上些好價錢的。
畢竟現在時代不同了.
掏出手機,他給“紅桃 A”發了條信息:“我手裡有你感興趣的貨,敢收麼.”
看到回信,陳默勾了勾嘴角,熙熙攘攘,利來利往,那他就做一筆特殊的“生意”。
他把材料鎖進保險箱,出門時嘴裡哼着兒時印象深刻的曲子:
“我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原來只是找媽媽題材的影視金曲,誰承想數十年後,反倒被賦予了新的含義.
兩天後,
陳默帶着老莫欣然赴約,進行了一次秘密且特殊的談判。
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男人看着材料內容,皺了皺眉:“.這些是全部的?”
“都在這了,我留着也沒用,上交國家唄!”
“你手裡還有備份吧.”
“我說沒有,你信麼?”陳默臉上似笑非笑。
“如果有,最好還是回去毀掉,秘密知道多了其實不好——當然,這是我個人建議。”
對方能說出這句話,陳默有些意外,還是道了聲謝。
“說出你的條件,你應該不會這麼好心.”
“什麼話,我好歹也是爲國家做過貢獻的好吧”看對方無動於衷,陳默攤手明牌,“反正對方已經退位讓賢,年老色衰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想着對方的所作所爲,陳默露出一抹猙獰,報出了這件“商品”的“價格”:
“我想讓他不得善終!”
男人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還價”:“.這種事影響太大,牽一髮動全身,茲事體大.”
陳默擡手,臉上有些自嘲,繼續“問價”:“懂我能不懂嗎?大局,大局,還是踏馬的大局!
那你看這事怎麼弄?”
“.稍等,我需要出去打個電話溝通一下!”
陳默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進門前,手機已放在外面的老莫那裡,他只能乾坐着等。
這個電話足足打了 10分鐘。
男人回來時笑着說:“其實從之前彼岸平臺爆料的一些輿情來看,還是有些出格的,上面想幹預被我攔住了”
陳默有些不耐煩,“別扯沒用的,說重點!”
對方說出一個全新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