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剛把樑秋請回家中,杜東明便跑來了,先給樑秋見了禮,把他拉到一旁,嘀咕道:“你小子行啊,我老師好好一個先生,把你拉到你府邸裡教書,你安的什麼心。”
楚易沒來得及開口,只聽樑秋板着臉道:“你老師我就是個教書的,在哪裡教不是教了?”
“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傢伙就是坑,把你往坑裡帶呢,你之前是梁山學館的先生,在天書院再混個幾年,肯定就是教諭了,您不是一輩子都念着能成爲天書院教諭嗎?”杜東明說道,“你瞧瞧李安成和楊嶽那兩個老不死的多精明,他就是掌院,也不給他面子。”
“住嘴。”樑秋白了他一眼,“我樑秋要成爲教諭,那也是靠實打實的本事,什麼混過去的,天書院的書都白讀了?之前教你的道理,全都當耳旁風了?”
杜東明沒想到樑秋竟然這麼強硬,回想起他的性子,便妥協了,還是嘀咕道:“行,過兩年你可別後悔,到時候教諭選拔,別說沒人支持你。”
“我支持。”楚易回道。
“你支持個屁,掌院從來就不插手天書院的人事,你就是喊破嗓子,看那些教諭理會你不。”杜東明扭過頭去,自顧自的生氣去了。
“那我就請老師選樑先生,再說了,天書院現在哪個教諭不喜歡我,樑先生的學識擺在那裡,不選他選誰?”楚易非常自信。
看到兩人爭論,樑秋板着臉,道:“掌院可不能爲我徇私,天書院是大唐國的天書院,爲國育才,教諭更是天書院的脊樑,怎能徇私舞弊,自周子創立天書院以來,還沒有過的事情,爲我樑秋不值得破例。”
“樑先生說的是。”楚易趕緊賠禮,道,“是楚易魔障了,不過,既然您來我這裡教書,那我肯定會將您的資歷報上去,要不然就真害了您了。”
“那就多謝掌院了。”樑先生沒有拒絕,反正在天書院也是教書,在這裡也是教書,而且他打從心底就喜歡楚易。
當初楚易上梁山學館,後來在符紋神殿大出風采後,他就挺後悔的,後來也證明了他的猜測,但他沒想到楚易比想象的還要優秀。
“行了,別呆着了,帶我去看看你府上的娃兒吧。”樑秋笑着說道。
杜東明瞪了楚易一眼,壞笑着道:“小易子,還不快帶老師去看看你的娃兒們。”
楚易白了他一眼,便帶着他們去了演武場,當看到周辰他們操練時,杜東明睜大了眼睛:“我的個娘咧,這就是你說的娃兒啊,這都多大了,還娃兒呢,等會,這些傢伙的資質,竟然……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好的苗子,還有這些荒族人是怎麼回事,你養這些人作甚?”
不等楚易回答,他突然看到了遠處正在圖圖寫寫的齊顯,大吃一驚,“齊長老,這不是符紋神殿的齊長老嗎?你怎麼會在楚易的府上。”
齊顯回過頭,掃了杜東明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看向正在打量衆人的樑秋,趕緊放下符紋筆,走了過來,道:“齊顯見過先生。”
“樑秋見過長老。”兩人一見面,便“情投意合”,相視一笑後,便把楚易跟杜東明給忽略了,交談了起來。
“樑先生是天書院的教習?”齊顯好奇的問道。
“剛從梁山學館調來,聽說掌院這裡有娃兒教,就跟掌院過來了。”樑秋解釋道。
“啊,宣州的梁山學館啊,那可是讀書人的聖地啊。”齊顯顯得很恭敬,“這就好了,這些傢伙確實需要好好教一教,日後可就得麻煩樑先生了。”
“齊長老哪裡話,我與掌院也算有舊,他的子弟們,自然要好好教一教,咦,這些荒族人是怎麼回事?”樑秋問道。
“這些啊……”齊顯趕緊解釋了一番,還不忘數落楚易,“我就是怕這些荒族人把我大唐子弟都帶壞了,樑先生說這什麼事啊,我們需要跟荒族人學嗎?”
“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到同意掌院的想法。”樑秋卻沒有附和他。
“哦,樑先生有何高見?”齊顯到也不生氣,反而一副求教的樣子。
“想當初大周立國,天下人族不分族羣,後來沒有了妖魔的威脅,這纔開始分出了族羣,用周子的話說,有教無類嘛,更何況,讓大唐子弟瞭解一下荒族人的習性,對他們的未來也是有好處的,總不能跟市井小民一般,見着他們,就把他們妖魔化了。”樑秋回道。
齊顯沉思了起來,過了片刻,笑道:“先生果然學識淵博,是齊某魔障了,日後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哈哈哈,互相學習嘛,先生是符紋神殿的長老?”樑秋問道。
“一點小道,不值一提。”齊顯笑道。
“那可就好了,最近我也在研習符紋之術,正不知如何入手,還望齊長老指教啊。”樑秋笑着道。
“哈哈,樑先生過謙了,學館的先生,那也是符紋大家,怎能說指教呢,互相學習,互相學習。”齊顯說道。
看到兩人一下聊開了,楚易也不打攪他們,等他們聊完了,鄭重的給周辰他們介紹了一番,告訴他們這就是他們日後的老師,並警告他們,誰要是惹了老師不痛快,可別怪他不客氣。
一衆少年盯着樑秋看,全都苦着臉,他們在家時,寧願跟着父親出海,也不願意去官學讀書,在他們眼裡,先生具有一種天生的威嚴,而且什麼都得講規矩。
“都沒聽見嗎?還不快施禮,叫先生。”楚易掃了他們一眼。
迫於楚易的“淫威”少年們都是恭恭敬敬的施了禮,只有遠處的阿史那摩苦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他們有氣無力的樣子,楚易冷着臉,又道:“都沒吃飯嗎?大聲點。”
“見過先生。”衆人大聲道。
“大字不識一籮筐,以後出去可別說是我楚家的人。”說完,楚易轉過身道,“樑先生,這些小子的學業就拜託您了,您的薪俸跟齊老一樣,每月只管去帳房領取就是,需要什麼,管馬三要,我先去準備晚飯,給您接風洗塵。”
少年們看到少爺離去後,當即竊竊私語起來,樑秋立即板着臉,道:“有什麼意見大聲說,我不喜歡聽人背後議論。”
少年們立即閉上了嘴,原以爲這個先生會好說話呢,現在看來不是的。
見他們不說話,樑秋又道:“不說,以後可別讓我聽到了,否則,聽到一次,打十個手板。”
說話間,他不知從哪裡掏出根教尺,朝少年們揚了揚,這還真管用,少年們都畏懼的看着那教尺,只有那些荒國少年並不在意,反而有些挑釁的意思。直到後來見識到樑秋的威嚴後,他們開始後悔了。
楚易和杜東明來到大堂喝起了茶,杜東明當即問道:“你到底搞什麼鬼,齊長老怎麼也到你府上來了?”
“我人緣好不行啊。”楚易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去去去,我跟你說正經的,到底怎麼回事。”杜東明問道。
楚易沒有逗他,把邀請齊顯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杜東明一愣一愣的,說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個大忽悠,你哪來那麼多魂晶,別說齊長老的薪俸了,就是那些荒族奴隸,可都不是能夠花銀子就能買來的。”
“我可是天書院掌院,你覺得我會缺魂晶,太小瞧我了吧。”楚易理直氣壯。心底卻想起了大師姐的那句話,去偷去搶,都沒人管你,別想從天書院拿一個子。
心底苦啊。
杜東明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信了,楚易立即繞開話題,跟他說起山河界的事情,杜東明顯然已經知道了,說道:“我和醜歡歡都有一個名額,就不知道這次天書院帶隊去的是哪個教諭了。”
“是我。”楚易認真的說道。
“你?”杜東明還以爲他開玩笑的,根本就不信,道,“別開玩笑了,這次歷練的可都是天書院的寶,你帶我們還不得團滅了。”
“真是我。”楚易喝了一口茶。
“真的?”杜東明不安起來。
“真的。”楚易斬釘截鐵道,“老師說了,我是人間行走,日後這種事情都交給我了,被妖怪吃了我不管,要是有人欺負你們,我就得管,所以……”
“……”杜東明無言以對,恨不得立馬去找方其深把名額給退了,楚易雖然在年輕一輩裡已經小有成就,可這是山河界歷練,恐怕不比臨淵境輕鬆。
原本杜東明是準備在楚易這裡蹭一頓再回天書院的,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後,飯都吃不下去,跟他老師說了一聲便告辭了。
次日,楚易一大早備好了馬車,往符紋神殿而去,前往山河界的集合點便是符紋神殿,全都利用傳送門過去。
符紋神殿裡,已經聚集了各大勢力的驕子們,議論紛紛,談及的全都是前往山河界的事情。
根據勢力的等級,每個勢力的名額不一,摘星閣與天書院這種大勢力有十個名額,皇室有十個名額。
三大家族中,各自有八個名額,符紋世家各有五個名額,齊聚在一堂,大概有數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