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身邊頓時噓聲一片,此事也驚動了其它區域的符紋師,紛紛圍了過來,這時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道:“楚易,你想把所有符紋世家都得罪個遍嗎?”
人羣中走來一人,身穿大紅袍,不是西涼正雄又是何人?
聞言,楚易冷笑一聲,道:“你彆着急,等一會就到你了,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他們要是不學狗叫,我就一個個打斷他們的腿!”
周圍一陣驚訝,誰也沒想到,楚易竟然這麼堅決,換做別人,恐怕見好就收了,甚至還會因此賣符紋世家一個人情。
“你個叛國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學狗叫,你自己就是一條狗!”荀桀怒道。
“賭約是賭約,這跟叛國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楚易叛國了?別他娘扯開話題,趕緊學狗叫,不然打斷你的腿。”杜東明反駁道。
“就是,賭約就是賭約,做人要信守承諾!”
“身爲符紋世家的子弟,難道輸不起嗎?”
“嘿嘿,我看啊,他們就是想要耍賴,趕緊學狗叫,趕緊學狗叫。”
圍觀的符紋師大多數來自各地,雖然知道楚易和神國使團結交的事情,但都明白,一件歸一件,現在是賭約的問題,最恨就是那種賭得起,卻輸不起的人。
唐坤和四位長老有心圓場,可看到衆人都在起鬨,便決定置身事外,畢竟符紋神殿從來就不參與各大勢力的爭鬥。
很快,唐坤便返回瞭望仙台,看到唱名中斷,上面的人也都奇怪發生了什麼,唐坤立即給他們解釋了一遍。
第一階梯的人都是無語,誰也沒想到楚易竟然是這麼個剛烈的性子,符紋世家的人一聽,頓時臉都黑了,讓他們的子弟學狗叫,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簡直是放肆,此等豎子,實在欺人太甚,我非得下去,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西涼家的老頭子坐不住了。
可就在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出,道:“願賭服輸,符紋世家也不例外!”
這個聲音傳了出去,響徹在望仙台,也落在了底下的符紋師耳中,符紋世家的人立即回過頭,只見葉勝眉正目視着前方,根本沒有看他們的意思。
說這話的人,不是葉勝眉,又是何人?
一聽到摘星聖女都發話了,符紋世家的幾個老頭臉頓時黑了,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摘星閣,而摘星聖女,就代表着摘星閣的臉面。
底下更是一片沸騰,誰也沒想到,摘星聖女竟然會發話,頓時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齊聲叫囂道:“學狗叫,學狗叫,學狗叫……”
見自家老人沒有過來幫忙,荀桀幾人臉黑到了極點,尤其是見到楚易摩拳擦掌,要打斷他們腿的模樣,眼中全是恐懼。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一連串的狗叫聲傳來,叫完之後,幾人立即鑽進了人羣,緊跟着便消失不見,人羣中鬨笑聲不絕於耳。
小插曲過去,人羣開始散開,唐坤便繼續開始唱名,很快便到了宗師級區域,楚易也用心的聽了起來。
“第一名吳法天、第二名司徒楠、第三名西涼正雄……”唐坤一個個唸了起來,但此時底下再次炸開了鍋。
“吳法天,竟然是吳姓,這人是誰?竟然把司徒楠和西涼正雄都比下去了。”
“是啊,以前都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來自哪裡的啊?”
“這回符紋世家可是出糗出大了,竟然連着兩個第一名被奪,哈哈哈,真是快哉,快哉。”
人羣議論紛紛,多數人都是在議論這個吳法天到底是誰,要知道楚易雖然拿了第一,但是畢竟只是高級符紋師,比起符紋宗師,還有很大一段的距離。
“吳法天,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來自北邊,據說從小父母雙亡,長在長城邊上,從小在長城軍長大的。”一名來自北邊的符紋師說道,“傳說,此人八歲開啓魂井,十二歲高級符紋師,十八歲便符紋宗師了。”
“啊,這麼年輕!”在場的人一陣驚訝。
“而且,此人機緣不小,據說得到了某位亞聖的傳承。”那人繼續說道。
聽到衆人議論,醜歡歡和杜東明是一頭霧水,楚易就更不可能知道這是誰了,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想起了剛纔被唸到名字時,那幾道目光的掃過,不由也朝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一名被孤立在人羣,但他卻一點也沒有不適應的意思,甚至覺得十分享受,當楚易看過去時,他似乎有所察覺,對視而來。
兩人目光交織在一起時,楚易竟然感覺身體有些發冷,但只是瞬間,又平靜了下來,很快各自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唱完了名,唐坤說道:“第一關比試到此結束,明日進行第二關,同樣只有一日,大家去望仙台準備吧。”
聞言,楚易一頭霧水,道:“明天再比?”
“當然是明天再比啊,符紋師大比,需要展現出所有人最高的水準,第一關消耗巨大,怎麼能繼續比下去?”醜歡歡解釋道。
“這樣啊,那不回去,去望仙台幹什麼?”楚易奇怪道。
“望仙台,可不只是看臺,別有洞天的。”杜東明搭着他的肩膀,道,“走吧,待會請你吃頓好的。”
楚易不明所以,只能跟着兩人過去,這時一個紅色身影從他身邊掠過,他立即皺起眉頭,喊道:“等等,你不會也想違背賭約吧。”
人羣裡,那紅色身影定了下來,回過頭笑道:“什麼賭約啊,我怎麼不知道。”
這人正是司徒靜了,原本是想趁着人多溜掉的,卻被楚易逮了個正着,杜東明和醜歡歡也都回想起了剛纔的那一幕,笑盈盈的看着這個天才符紋師。
“拜師就算了,把我的魂晶給我。”楚易伸手道。
“跟你一個小你好多歲的女孩子伸手要東西,你好意思嗎?”司徒靜擺明了想耍賴,她可沒立下血誓。
“好意思。”楚易回答的很直接。
“……”司徒靜無言以對,求助似的看向醜歡歡杜東明,只見兩人立即回過頭去,似是在說“剛纔你說了,誰都不能求情的”
“真是患難見人心啊!”司徒靜沒辦法,走了回來,“既然答應你的,我當然不會耍賴,不過,這個師,我也要拜,這樣吧,去望仙台,找個茶樓,先行拜師禮再說。”
“你真要拜師!”杜東明和醜歡歡滿臉驚訝,看了看楚易,又看了看司徒靜,兩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一臉嫌棄,一個是一臉得意。
楚易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這傢伙估計是故意從自己身邊溜的,頓時臉黑了下來:“我不用你拜師,我只要魂晶。”
“不行,我司徒靜說到做到,答應你的,我肯定要做到。”司徒靜一臉堅持,誰能想到她那認真的表情下藏着壞水呢。
一番的糾結之下,楚易上下打量了司徒靜一眼,道:“行,你要拜也行,但只是個記名弟子,我隨時可以跟你解除師徒關係。”
“但是,如果我沒有犯錯,你不能解除。”司徒靜說道。
“哎……”楚易一臉無奈,大步向前走去。
杜東明和醜歡歡趕緊追了上去,小聲的說道:“你收他爲徒,司徒家的老不死,還不踏爛了你家的門檻,什麼時候有外人收司徒家的人爲徒的。”
聞言,楚易回過頭,指了指司徒靜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道:“那你們覺得我能有什麼辦法?”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司徒靜吐了吐舌頭,很是俏皮,顯然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過了一會,杜東明說道:“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楚易萬萬沒有想到,望仙台真的不是一座臺,而是一座標準的城池,當然沒有長安城那麼巨大宏偉,只是一座小城,可懸浮在空中,卻也非常壯觀。
裡面事物一應俱全,簡直就是一個小長安,只不過沒有長安城那麼多繁華,但賣的東西都死貴死貴的。
杜東明兩人對這裡顯然很熟,領着楚易去了一家叫做清水居的酒樓,楚易一開始還以爲這是一座紅樓,來了才知道不是。
三人要了個包間,點了一大桌子的菜,立即饕餮了起來,不一會兒,門被敲響了,三人頓時皺起眉頭,相視一陣苦笑。
誰想到,門一打開,卻並不是司徒靜,而是另外一人。
“是你?”楚易很驚訝。
“怎麼,我不能來?”來人五大三粗,但眉宇間卻透着一股英氣,目光炯炯有神,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自己找了凳子坐了下來,拿起碗便開吃了。
看到楚易三人都看着他,他也沒有不好意思,放下碗道:“上次我送你的刀呢?怎麼不帶上?”
這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蔣浩年了,一提起那刀,楚易便很無語,道:“你覺得我這身子骨,適合用那種刀嗎?”
“這到也是哦,畢竟是符紋師,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力壓司徒靜,拿到第一關第一名。”蔣浩年豎起大拇指。
“你不會是來拍馬屁的吧?”醜歡歡的話不好聽。
“我需要拍你們馬屁嗎?”蔣浩年一臉不屑,說着又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說道,“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吳法天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