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的主意甚好,朕一直都太看得起他了,以至於爲了這王八操的賤奴,傷了神……”李元宗一聽,突然睜開了眼睛,疼愛的看着眼前的美嬌娘,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順手扯下了衣物,兇猛的開始進攻起來。
又是一番雲雨,李元宗穿上衣物,擺架離去,湘妃閣內,那位美嬌娘臉上,紅暈彌補,像是熟透的春桃,誘惑至極。
也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來到了閣前,湘妃抓起身旁的輕紗,照在那赤.裸而豐腴的嬌軀上,站了起來。
輕紗下的嬌軀一覽無餘,雖不是那般肆無忌憚的袒露,卻相差不遠,她走到閣前,撥開輕紗,道:“擡起頭來。”
站在外邊黑衣人,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擡起頭來,那雙銳利眼睛,落在了湘妃的嬌軀上,看到那袒露的玉體,目光發直,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什麼,又低下了頭。
“本宮並未讓你低頭。”湘妃有些懊惱。
若是李元宗在此,定會大怒,因爲這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剛提拔起來的御前侍衛楊朔。
湘妃的命令,讓楊朔有些猶豫,最終他還是擡起頭,他儘量的只去看那張臉,可耳邊卻傳來一個聲音,促使他用餘光,瞥向那像是雕琢出來的玉體。
他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來,楊朔相信,任何男人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都會產生他的聯想,但是這個女人卻是美麗的蛇蠍,不是他碰的起的,他一旦鬼迷心竅,定會萬劫不復。
他不是楚易,有天書院做後盾,敢跟皇帝對着幹,他身後的楊家,是個萬丈深淵,他來到宮裡之後,甚至忘記了楚易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只想着自保而已,若是他的母族受到威脅,他甚至可以把楚易也出賣給李元宗。
楊朔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湘妃,在他成爲御前侍衛之前,他就見過湘妃,那時他剛剛進入羽林軍,便被調來了興慶宮,在某個夜晚,那個站在月下,披着輕紗的女子落入他的眼眸,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讓他神魂顛倒,後來他便着了魔。
只不過,那時候的湘妃,雖然披着輕紗,但裡面卻穿着雍容華貴,透着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優雅氣質。
而現在的湘妃,只是披着一層輕紗,她那豐腴白皙的肌膚,一寸寸的展現在他面前,隔着輕紗有些朦朧,卻更顯得誘惑至極。
他突然回想起了每次李元宗來到湘妃閣,那一聲聲如同黃鸝鳥兒的嬌喘,配合着此情此景,他的臉變得通紅通紅,小腹燃燒着一股火焰,燃遍了他的身體。
楊朔擡起頭,用盡了所有的勇氣,直視着她,可是他不是大明宮的主人,他沒有資格,去俯視這個女子,他只能仰視,最後甚至連仰視都不敢,不敢看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湘妃眼眸中綻放這秋波,柔情似水,她突然轉過身去,脫下了輕紗,然後披上了那層華貴的錦緞長裙。
當她再次走回時,唯一露在外邊的,只有那雙三寸金蓮的玉足,還有半露的胸脯,面紅氣躁的楊朔,總算鬆了一口氣,可他這一次擡頭,卻更加的不敢直視了。
“看來楊家的人,也不過如此,都是一羣膽小鬼。”湘妃搖了搖頭,走回閣樓,橫躺在錦牀上。
楊朔不止一次看到過這一幕,但能夠走進去的人,只有李元宗而已,那句膽小鬼,讓他面紅目赤,很不舒服,但他只能低着頭,選擇默認。
“你是楚易派來監視陛下的可對?”湘妃突然說道,她的語氣不再是那般柔弱嬌媚,而是透着一股冷意。
這一刻,楊朔突然感覺到湘妃不再是以前的湘妃,她變成了一條橫躺在錦牀上的毒蛇,趁你不注意,便會咬你一口。
“臣忠於陛下,一片丹心,娘娘何出此言!”楊朔的冷汗,打溼了他的衣物。
“楚易這顆棋子,埋的可真好,陛下日後,怕是要寢食難安了。”湘妃的語氣有些戲謔,好像她兵不在乎李元宗的安危,“即便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的,如果我猜的不錯,楚易之所以會去長城軍,是爲了找一個人。”
“誰?”楊朔下意識的回道,剛擡起頭,便與湘妃的目光相觸。
那是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讓他渾身發毛,當即跪在了地上,渾身不安。
世人都說,夏侯氏厲害,可到現在楊朔才明白,宮裡最後厲害的女人,是這個沒有兒女,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侍奉皇帝陛下的湘妃。
“燕王李純!”湘妃微笑道,“他可是廢太子的親弟弟,與當年的楚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娘娘……娘娘這是何意?”楊朔顫聲說道,他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你知道,陛下爲何滅楚家滿門?”湘妃卻扯開了話題。
“因爲……因爲楚家勢力太大,扶持太子,遲早會威脅到陛下。”楊朔說道。
“不,是因爲那個夢,到現在陛下還再做的那個夢,他夢見……”湘妃停頓了一下,突然注視着楊朔,“他夢見一個少年走到他的牀前,提着刀砍了他的腦袋,他夢到那個少年跟他說話,他卻動彈不得,而那個少年,就是就是楚家的人,他叫楚一!”
“楚易?不可能,不可能,楚易怎麼會楚家人,雖然他姓楚,可當初的楚家人,早就被殺絕了,滿門抄斬啊,一個活口都沒有。”楊朔長在長安城,他比楚易大一些,所以他很瞭解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世人都在傳,皇帝滅了楚家,其實是爲了打壓太子,當時的太子,如日中天,深受百姓愛戴,在楚家的幫助下,滿朝文武,無不傾向於太子的,雖然太子是皇帝的兒子,但是李元宗可不想在他還沒死之前,就讓位給太子,歷史上這種事情發生了太多。
皇帝處心積慮,滅了楚家滿門,給太子捏造了一個弒父的罪名,將他處死。
外界的傳聞卻是皇帝因爲一個噩夢,將楚家滿門滅掉,這當然只是世俗的傳說,根本當不得真,真正的原因是利益糾葛之下的政治博弈。
楚家輸了,自然滿門被斬,只是誰也沒想到,連同太子在內的楚家,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三大聖人世家之首的楚家,就這麼被滅了滿門,此事震動了整個天下。
現在湘妃卻告訴他,李元宗滅了楚家滿門,竟然真的只是因爲一個噩夢,他實在不信,甚至以爲湘妃是在給他設套,周圍早已經有刀斧手埋伏,要誅殺他了。
“是楚一,不是楚易。”湘妃似乎對這段往事非常瞭解,可據楊朔所知,湘妃也不過才進宮五年而已,而那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見到他沉默不語,湘妃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繼續道,“他登基那天,便開始做那個夢,前任摘星閣主,爲他卜卦,妖孽出自楚家,名字帶一,他當時根本不信,那時候楚家還是他的盟友。不巧,數年之後,楚一出世,陛下便日夜惶惶不安,想到了那個握着刀,砍下他腦袋的少年,即便到如今,那個夢也沒有結束,世人都說,陛下殺了太子,心中愧疚,所以不理朝政,這才讓閹黨專權,實則不是。”
湘妃用銳利的目光盯着楊朔,“因爲他每天夜裡都在做那個夢,他甚至已經把那個夢,描繪的無比清晰,可是,他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他甚至出現過幻覺,那張臉變成廢太子的臉,直到楚易的出現,這個夢變得越來越可怕,楚一,楚易,呵呵,他或許想起了什麼。”
“不可能,楚易若是楚一的話,皇帝陛下怎麼會不清楚,他來長安城的第一天,恐怕就查清了他的身份,而且,當年楚家被滅門,所有人都驗明正身的,楚一怎麼可能活着,即便他真的活着,麗競門和百騎司,難道查不到身份嗎?若他是楚一,怕是天書院主,也保不住他吧!”楊朔激動的擡起了頭,“以他的聰明,又怎麼會取一個楚易的名字?”
“這便是他的聰明之處,楚易,楚一,這是來複仇的鬼啊。”湘妃美麗的臉蛋,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或許,他真的不是楚一,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測,但是陛下真的爲他傷神,大唐的皇帝,竟不惜一切代價要去殺他,這未免太過巧合。”
見到楊朔擡起頭,湘妃把目光收了回去,自言自語道,“好似冥冥中,有一隻手,在推動着眼前的一切,而你,被楚易安排到陛下身邊,已經證明了許多東西,他是來複仇的鬼,不管他是不是楚一!”
楊朔沉默了起來,他想到了湘妃描述的那個夢,想到了這一切的巧合,但他還是不信,陛下可是天下之主,雖然他修爲不高,但他掌握着這片大陸最強的帝國,正如他自己所說,如果他不惜一切代價要殺一個人,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活着。
但是,巧合畢竟是巧合,沒有證據證明楚易就是楚一,所以,皇帝陛下從始至終,都沒有動用全力,他還是有所顧忌。
突然,他看向了四周,發現周圍空空如也,並沒有刀斧手衝過來拿下他,楊朔擡頭看向了湘妃,戰戰兢兢的問道:“娘娘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爲什麼不告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