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位符紋聖者下臺,羅茲不由的開始後悔剛纔沒敢跟楚妃霏打賭,要不然肯定能夠贏來一大堆的賭注啊。
看臺上的觀衆卻非常的不滿,其緣由自然是因爲這場比鬥,竟然是以這種局面收場,他們買了票過來,當然想要看到精彩的比鬥。
“這個人,真是有意思,符紋王者境界,一路卻是用肉身披荊斬棘,最後卻乾脆拿出了一摞陣符,來歷不淺啊。”看臺上,張牛自顧自的說道。
他滿以爲自己的話會吸引楚天歌的注意,卻發現楚天歌依然沉默,對眼前這個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關注。
這時,阿魯走上臺,環顧一週,說道:“進入下一輪比試,這一輪比的是刻畫符紋,元老大人收藏了一幅秋山仕女圖,乃是大千世界的名家所畫,誰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這幅圖畫出來,完整度越高,誰就獲勝。”
說到這裡,阿魯微微一笑,這讓進入前十的符紋師,都有些不舒服,“這一次,只取前五名進入最後一輪。”
習慣了東州城規矩的人,對阿魯的這個說法,到是鬆了一口氣,他們最怕的就是隻取前三,這樣的話進入下一輪的機會,就更加渺小了。
就在這時,盤坐在虛空中的長老,突然讓開了位置,緊跟着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出現在了比試場的中央。
他一出現,便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老者一身白色的長袍,配上那披散的白髮,透出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卻又有幾分不羈的瀟灑。
“這位是東州符紋閣的大長老楚默之,傳說是半步帝師的人物,這些年東州能夠強勢崛起,他的作用不可小覷。”看臺上議論紛紛,人們紛紛起身致意。
不同於對楚妃霏的恐懼,楚默之的人緣非常好,而在此之前,他並非是東州人士,有傳說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尋仙閣學習,後來離開尋仙閣後便雲遊四方,增長閱歷的同時,也讓自己的符紋境界,越加深厚。
大楚國七州境內,楚默之的符紋造詣,不遜色於楚玄風,據說甚至可以跟尋仙閣的現任閣主相提並論。
楚妃霏能夠招攬他,可不是因爲她的武力強大,雖然她能夠打贏楚默之和楚玄風,可如果兩人派遣追隨者出戰,楚妃霏是絕對會處於弱勢狀態的,畢竟她連半步武帝都沒有達到,憑藉的更多是天賦與深厚積累而已。
看到大家朝他致意,楚默之微微點了點頭,說:“秋山仕女圖,乃是大千世界明家張越所畫,張越其人一生坎坷,雖修爲與老夫相當,可在畫作的造詣,卻遠非老夫所能豈級,如果秋山仕女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幅畫,或許無法獲取這麼高的地位,但它實際上不僅僅只是一幅畫,而是一個真正的符紋世界!”
說到這裡,楚默之一擡手,一個卷軸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徐徐的將卷軸展開,頓時整個看臺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人們互相的可以聽到各自的心跳。
楚默之一擡手,使得這幅畫變得越來越大,讓人們可以看的清楚,有的人已經屏住了呼吸,這畫中畫的是一個古代女子。
女子體態豐盈,髮髻高大,上插牡丹花一枝,髻前飾玉步搖,那珍珠在不停地搖晃。
在女子頭上的髻發和短鬢,茸茸地分披在豐滿的額前和耳邊,顯得青春煥發。圓潤的而龐,浮起了淡薄的紅暈;瓜子形的黛畫短眉,濃淡適宜地斜峙在粉額之前,眉間金色花子的點飾如豆般大小,朱脣小到恰好與整個而龐隱隱相稱。
女子側身作向右傾斜的姿勢,外披紫色紗罩衫,衫上的龜背紋尚隱約可辨。硃色的長裙上,畫有斜格紋樣。紫綠色花紋的潔白絲綢襯裙,長過紗衫,拖曳到地而上。
人們看到這畫時,確實以爲是畫,可仔細看時,畫中的女子,就好像是真的活着一樣,栩栩如生,透着一股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氣質,但是,如果仔細的打量,又會發現這女子身上充滿了誘惑的氣息,明明是在畫中,可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在場的所有人。
那眼神更是靈動無比,讓人感覺柔情似水,在場的人,無論男女,看得都是如癡如醉,即便觸摸身邊的幾位長老,也沉浸在其中,定力不足的人,甚至伸出手,恨不得一卿芳澤。
這時,楚默之突然把畫一收,那些還沉浸在畫中的人們,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好像自己的心愛的人,突然離自己而去。
“詔!”楚默之一聲厲喝,看臺上的人,頓時如雷貫耳,也瞬間清醒了過來,想到自己剛纔的失態,有的人羞紅了臉,有的人卻很生氣,但更多的人,還是沉浸在畫中女子的美好中。
“不愧是大千世界的名家,如此意境,足以稱聖。”在場的人們感嘆了起來,但有的人卻不知道大千世界爲何物,知道的人便開始解釋起來。
楚默之擡了擡手,等大家安靜下來,這才把目光放在了下方的十個符紋師身上,說道:“這一局不僅僅比的是觀摩刻畫,同樣也是對意志、魂力、以及天賦的比拼,只有最強者,才能夠走到最後一輪。”
說到這裡,其餘三位長老,都有意無意的看了楚易一眼,那表情很明顯,你這樣一路作弊上來的,還是早點認輸的好,不過,他們眼中還是有些期待,如果這個傢伙,再做出一些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樂子大了。
看臺上的觀衆也是議論紛紛,有人說道:“這回那個僥倖進來的傢伙,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吧,剛纔這仕女圖帶來的吸引力,就是對意志的考驗,如果連仕女圖的吸引力都抵擋不住,肯定會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就更別說尋找其中的脈絡,刻畫出完整的仕女圖出來了。”
“是啊,楚默之大長老已經說了啊,是對意志、魂力、以及天賦的總體考驗,這一關都這麼難,不知道下一關,又是什麼。”
“符紋閣真是越來越大手筆了。”人們議論紛紛的同時,楚默之也開始動手,並再次展開了仕女圖。
不過這次,只有比試十人,才能夠感受到仕女圖的意境,全都被楚默之給隔絕了。
“一共三炷香的時間,如果沒有人能夠刻畫出完整的仕女圖,便取最快刻畫完畢,最接近原著的作品排名,三炷香若是結束,便不可繼續刻畫。”楚默之說道,“都明白規則了嗎?”
“明白了。”在場的十人,全都應聲。
“那就開始吧。”楚默之一聲令下,當即周圍陷入了安靜狀態,每一個人都被分開,距離大概有十丈左右。
在比試者的面前,出現了十張條桌,上面只有一張符紋宣紙,筆墨什麼的自然是符紋師自己來準備的,畢竟都有自己最善用的符紋筆。
楚白白和羅茲各自對視一眼,最先進入了仕女圖的觀摩,因爲時間是限定的,越快觀摩,就能夠越快的感應到其中的脈絡。
兩人在前十中,分別位列第一和第二,其次便是另外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此人看了仕女圖一眼,目光清澈,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第四個進入觀摩的是一名中年人,他看着仕女圖,並沒有被影響的意思,反到是透着幾分疑惑,但很快他也進入了更深境界的觀摩。
隨着這四人進入觀摩後,看臺上的人,也都興奮了起來,剛纔仕女圖出現,對意志的影響,已經感受到了,能夠如此快速的進入其中,而且面不改色,顯然是用意志抵抗住了仕女圖的誘惑,而在其中開始尋找符紋脈絡。
其餘六人包括楚易,都是非常的謹慎,他們雖然都在符紋聖者境界,可比起前面四位仙師級的符紋師,差的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隨着時間過去,他們也很快進入了觀摩中,可他們的臉色,顯然比起前面四位來,要痛苦的多,這是用意志抵抗的徵兆。
盤坐虛空的四位長老,包括楚默之,都能從表情上,分辨出幾人的實力的對比,其中一位長老說道:“楚白白和羅茲,不愧是這一代的翹楚,看來他們很有可能拿下第一和第二,剩下的那個黑袍葛璐以及中年覃輝也是深不可測,其餘人……”
他原本是準備下個定論的,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這個傢伙,怎麼現在還不進入觀摩,難道是想棄權了。”
“此子即便隱藏實力,最多就是個符紋聖者,肯定是無法進入下一輪了,棄權是最好的選擇,畢竟走到了前十了。”另一位長老說道。
“可惜了,這傢伙竟然雙修,如果只修武道,或許會比現在的成就更高,加入東州軍,到是個可造之才。”第三位長老說道。
楚默之到是一言不發,他淡淡的掃了楚易一眼,發現這傢伙眼睛裡根本就沒有棄權的意思,那雙眼睛平靜的讓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