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一隻小狐狸,在墳墓裡談人生,他發現這隻小狐狸非常美,姿色絲毫不輸於葉勝眉和冷凝裳。
相比她們兩位,小狐狸既有周玉琢的小家碧玉,又有幾分小荷的俏皮,除此之外,還有不輸於葉勝眉的臉蛋,比起她們不同的冷意,小狐狸從骨子裡,散發出一股妖媚的氣息。
一想到妖媚,楚易又想到了那被紙人擡着的女子,趕緊問道:“剛纔那些東西是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了之後,楚易才發現自己後面的那個問題有些弱智,人家是妖族,在妖冢裡有什麼可奇怪的呢?
妖怪到是見了不少,他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夠見到一位活着的妖族,所以他滿心好奇的打量着小狐狸,而小狐狸竟然一點也不害羞,講述起了來龍去脈。
她是天月狐族,從小就生活在妖冢裡,小狐狸還有一個姐姐,不過並不在妖冢內,她很小的時候,都是姐姐在照顧她。
直到後來,姐姐找到了打開妖冢的方法,離開了,她就一個人生活在妖冢裡,姐姐告訴她,她還不能幻化爲人形,出去會有危險,等她幻化成人形了,就過來接她。
以至於她一個人在妖冢裡生活了很多年,後來按捺不住寂寞,找到了姐姐離開的地方,但是她打不開那傳送門,就只好繼續在裡面修煉。
看就在幾個月前,妖冢內的星空突然亮了起來,九顆星星發出耀眼的光芒,甚至蓋過了那太陽和月亮。
那傳送門,突然打開了,她第一次走出妖冢,看到外面的世界時,便被那湛藍的天空,還有綠油油的草香味給吸引住了。
她在草原上奔馳,像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但她沒想到,外面不但美,而且非常的危險,她首先遭遇到的是狼族。
說到這裡,小狐狸一臉畏懼:“那些狼很可怕,每一個眼睛裡都閃爍着紅光,它們好似很想吃掉我一樣,一路都追着我,搞的我好久都沒有出去了,等了很久,纔敢在溜出去,但我沒想到,那些泛着紅光的狼其實並不可怕,我看到了跟姐姐一樣的人,他拿箭射我,追了我很久,直到我逃回妖冢,才躲過去了。”
小狐狸的眼中泛着淚光,一臉無辜的樣子,好似在說,他們爲什麼都追她,她不就是偷偷出去玩了一會嗎?
一開始,小狐狸以爲,那些都是姐姐留下的,爲了防止她在幻化成人形之前,離開妖冢,但後來她知道不是。
直到她遇到了楚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像那些人和狼一樣,把你抓起來呢?”聽到這裡,楚易故作威脅的說道。
“哼,你纔不會呢,姐姐跟我講過,人也有好人和壞人,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確實很害怕,但那時候,我們躲在一個洞裡,你也很怕那個人是不是?所以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小狐狸天真的說道。
楚易有些無語,心想這傢伙對好人和壞人的定義,就是強和弱之分嗎?這也太隨意了一點吧,嘀咕道:“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一個純粹的好人,也沒有一個純粹的壞人,當然,只有聖人,才能夠稱得上是好人。”
聽到他的話,妖月撓了撓頭,覺得這話聽起來,非常的矛盾,顯然以她的閱歷,是很難理解的,問道:“那你就是聖人了?”
“我不是聖人,但我也不是好人,同樣我也不是壞人,我們世俗所定義的好人,也有壞的時候,壞人同樣也有好的時候,哎,怎麼說呢,跟你說不清楚,以後你要是有機會出去,你一定要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說起人生,楚易便有些頭痛,畢竟他自己也還是一知半解的。
果然,小狐狸聽他說了這麼幾句,就有些頭痛了,乾脆道:“反正你是好人,要不然你不會給我魚吃,我姐姐說過,你這種人叫做刀子嘴,豆腐心。”
“……”楚易心想她姐姐給他灌輸了不少人的道理啊,可是一個妖族,幹嘛一定要去做人呢?
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雖然說這座妖冢巨大,可畢竟是個墳墓啊,楚易滿腦子都是該怎麼逃出去的念頭。
“對了,妖冢裡的牛頭馬面,還有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楚易奇怪道,他想到了烏維丹,這可是個武聖啊,都被那女人給迷的不能自拔。
“都是死的,這裡除了我以外,所有都是死的,當然,還包括你和那個壞人。”小狐狸說到壞人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死的?”楚易有些不解。
“是啊,你別看它們都會走路,還能夠唱歌,可都是死的,沒有任何生命,但它們卻很可怕,尤其是那個女人,那是妖冢裡的守護者,我姐姐說她住在城裡,只有太陽照到城裡的時候,我們纔敢進去,一旦太陽消失了,我們就不能進去了。”
說到這裡,小狐狸講述起了自己的一段經歷,“小時候我貪玩,在月光照在城裡的時候,沒來得及出城,差點就被那個女人抓走了,後來也不知道姐姐用了什麼辦法,把我救了回來,爲此還捱了姐姐一頓打,那是姐姐第一次打我,也是唯一一次打我。”
說到這裡,小狐狸臉上透着幾分憂傷,一擡手這透明的屋子,變成了實體,跟楚易一開始看到的一模一樣,屋子裡除了簡單的用具之外,只有一張梳妝檯,上面除了一把牛角梳之外,別無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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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拿起牛角梳,就這麼眼巴巴的看了起來,看了好久,嘴裡嘟囔道,“這是姐姐的梳子,以前她都不許我動了,後來她走的時候送給了我。”
楚易最受不了女人這個樣子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沉默了一會,信口說道:“要不然,我帶你出去,找你姐姐?”
“真的!”小狐狸擡起頭,眼睛一亮。楚易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都自身難保呢,帶着她出去,還不得愁死了。
看着那雙天真爛漫的眼睛,楚易又不忍心拒絕了她,乾脆應承道:“好,只要我能夠活着出去,我一定帶你去找你姐姐。”
“好啊,好啊。”小狐狸身形一閃,極爲靈巧的湊了過來,雙手拉住他,拽着他往門外走,“我知道怎麼出去,我們現在就走吧。”
“現在啊!”楚易猶豫了起來,按理說現在出去的話,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可一想到被那牛頭馬面拿走的九龍聖皇璽,他便有些不甘心,那可是能夠鎮壓天下氣運的玉璽,有了這玉璽,不但復仇有望,扶持李純當皇帝,也就名正言順了。
“對啊,我知道出口在哪裡,我經常跑出去玩,就是從那裡出去的,你可記住啊,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去找我姐姐的。”小狐狸可憐兮兮的說道。
“我答應的事情,肯定會兌現,除非我死了。”楚易說道。
“那你可千萬不能死啊。”小狐狸滿臉擔憂。
“我哪有那麼容易死,不過,在離開之前,我還得去拿一樣東西,我跟那個壞人來這裡時,他手裡拿着個印璽,你看到了沒有?”楚易問道。
“你是說被那些牛頭馬面拿走的磚頭嗎?”小狐狸並不識貨,讓楚易也是無可奈何,這樣子出去,估計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
“對對對,就是那磚頭,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楚易着急的問道。
“我……我知道。”小狐狸卻有些忌憚,她走到門口,往天上望了望,然後立即就把門給關上了,過了好一會,道,“現在太陽快消失了,我們不能出去了,出去會被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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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卻不以爲意,他發現自己的識海已經開了很大一個縫了,再過上一會,就能夠徹底打開了,只要有了魂力,他就有了底氣:“爲什麼一定得太陽出來才行,而且,這太陽是假的吧,照下來的光,一點也不溫暖。”
“真的,是真的,我姐姐說,這太陽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弄進來的,只不過,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加上一種特殊力量的限制,這才讓那光沒有熱力,可是姐姐說,如果沒有太陽的話,我們是活不下去的,這裡是只有死人才能夠活下去。”小狐狸着急的解釋道。
“那你姐姐有沒有說過,你們爲什麼會出生在這裡?”楚易奇怪的問道。
“她也不知道,她說自從她記事起,就在這裡了,後來就有了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這裡。”小狐狸一臉懵狀。
楚易知道,從她這裡是肯定問不到真正的來龍去脈了,他打開門看了看,當陽光消失後,這座城突然變得更加陰沉了。
這時,小狐狸突然把他拉了進來,緊張的說道:“莫開門,莫要開門了,讓陰氣進來了,就不好了,等一會,那些陰兵就會來巡查了,如果有了陰氣,屋子裡就不安全了。”
楚易搞不明白,她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忌諱,可想到之前的那一幕,他便收起了小覷之心,坐在凳子上,跟小狐狸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他的識海再次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