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現代轎車停在路邊，珍妮弗·西貝爾將車熄滅了火，拿出專門改裝過的皮包，仔細看了一下，將車鑰匙扔了進去。
她拉下遮光板，對着上面的化妝鏡，戴上了一個花式髮卡。
這個髮卡也是專門製造的電子產品，上面帶有錄音功能。
這幾年隨着閃存技術和電池技術的快速發展，錄音錄相設備越來越小型化。
西貝爾檢查了最後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提上包下了車，踩着高跟鞋進了酒店，搭乘電梯上樓。
出了電梯，她開啓了錄音錄像，敲響了一間套房的門。
隨着門從裡面打開，穿着浴袍的哈維露出了長滿橫肉的那張臉。
西貝爾面若冷霜，不說一句話。
哈維反而來了興趣，讓她進門，拿起茶几上的劇本，直接丟給西貝爾：“我找你過來，是研究這部戲的女主角。”
西貝爾接下劇本，將包放在了一個能拍到房間大部分區域的位置，走到對面的沙發前坐下。
哈維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手順勢伸了過去。
西貝爾擋住：“我是來研究角色和劇本的，哈維，請你不要這樣。”
這些年，在這個房間研究劇本的女演員，少說也有幾十個了，其中很多都是這樣。
開始時喊着不要，到決定角色歸屬時，比誰跪的都快。
西貝爾此刻的心思，一部分在劇本和角色上面，另一部分卻想起了菲歐娜說過的話。
要留下證據，因爲哈維這個死胖子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典型。
哈維用劇本用角色誘惑。
西貝爾知道過來會發生什麼，但她依然來了，還做好了留下證據的準備。
所以，她總是在不輕不重的抵抗。
既能讓哈維感覺到她沒有在真正的抵抗，還要勾的哈維不斷加大力氣，在與她的交鋒中，難免抓上一些痕跡。
“不能，你不能這樣。”西貝爾從開始起，時不時就會說出這句話：“哈維，你不能這樣，我不同意！”
有句俗話，神仙難那打滾的啥。
事情結束了，西貝爾撿起一件衣服，跑進了衛生間，她專門用安全褲擦了下痕跡，確定留了下來，這才穿在身上。
等到她穿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哈維把劇本扔了過去：“我會跟劇組選角導演打招呼，你回去耐心等通知參加試鏡。”
西貝爾用力點了點頭，收起了劇本。
在劇本光滑的封皮上，還能看到哈維留下的指紋。
這些好萊塢大佬，面對明星演員處於絕對主導地位，幾十年如一日，根本沒考慮過曝光之類的事情，做事都很不講究。
等到十幾年後，其中一些陸續曝光，什麼神奇女俠，什麼奧斯卡影后，都是睡上去的。
有些，甚至要一次面對數個人的試精考驗。
這幾十年來，好萊塢這方面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把紅沙發從試鏡室中，挪到了私人住宅或者酒店房間裡面。
西貝爾裝好劇本，提上皮包，走出了房間。
等到房門關上，她趕緊加快腳步，幾乎小跑着進了電梯間。
下樓回到轎車當中，西貝爾翻找出一個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將劇本小心放進裡面。
她找出最新款的諾基亞手機，對着身上和臉上連連拍照，將哈維留下的痕跡全都拍了下來。
西貝爾這纔開車，返回在西木區的公寓，脫下那條安全褲，鄭重收好，藏了起來。
髮卡錄音筆錄下來的錄音，手提包攝像機拍下來的畫面，西貝爾全都轉存進電腦，先點開視頻看了一遍，又聽了一遍音頻，嘴角掛上了笑容。
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去報案，說哈維·韋恩斯坦用強。
當然，不到最後一步，西貝爾是不會這麼做的。
一旦做了，意味着她在好萊塢再無立足之地。
西貝爾在電腦上存了一份，又用優盤製作了備份，與安全褲收到了一起。
僅僅這些還不夠，畢竟哈維·韋恩斯坦不是一般人。
西貝爾想到自己加入的組織，掏出手機翻找電話，找到菲歐娜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等到那邊接通，她立即變了一張臉，熱情洋溢的邀請菲歐娜明天出來一起喝咖啡。
菲歐娜那邊答應了下來。
西貝爾又給姐妹遊行會內的幾個熟人打了電話，打聽菲歐娜的興趣與喜好，好討好這位副會長。
她打開推特，準備加上菲歐娜的推特好友時，發現推特上出現了一條新聞。
艾琳·諾德格林起訴丈夫泰格·伍茲離婚一案，正式達成庭外和解。
前者的肚子大了起來，已經能通過羊水穿刺的方式，進行胎兒的DNA檢測。
經過兩個專業機構的檢測，胎兒DNA與泰格·伍茲高度匹配。
伍茲向艾琳支付了高達1.15億美元的財產分割，在孩子出生以後，其年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作爲撫養費支付給女方。全新的女億萬富豪正式誕生了。
西貝爾聽說過，這案子是菲歐娜在協助艾琳，結果大獲全勝。
這讓她對姐妹遊行會，對菲歐娜更加有信心。
伍茲的身份地位雖然比不上哈維，但女權組織對上男性，天然就有優勢。
…………
進入十月份，霍克再次來到了華盛頓。
與前幾次不同，休假的艾麗卡陪着他一起過來了。
距離AI曼哈頓計劃提案僅剩幾天時間，霍克和艾麗卡兵分兩路。
艾麗卡挨着去看房產中介提供的新房房源，從中挑選適合兩人居住的房子。
霍克先見了推特的各位大股東，聊了下各自運作的狀況，然後又在伊麗莎白·卡特和赫斯特的陪同下，一一拜訪白宮的相關負責人，還有預算委員會的各方大佬。
坑錢嘛，還是坑幾百億美元，放低一點姿態，不寒磣。
與此同時，彼得森戰略諮詢公司僱傭了大批職業遊行客，獲得了審批，在國會山、國家廣場和賓夕法尼亞大道區域，抗議俄羅斯竊取美利堅的AI戰略機密。
華盛頓方面有太多職業或者半職業遊行人員，他們無所謂立場，只要給足報酬，就會舉起對方的標誌與口號，走上街抗議或者支持。
美利堅早已將這些做成了一門生意。
媒體方面，推特、《華爾街日報》、福克斯電視網、CNN和CBS等等，也在大力報道AI曼哈頓計劃的重大意義，以及俄羅斯間諜案的前後始末。
衆所周知，政治與輿論造勢密不可分。
10月10號當天，霍克一早起牀，與精心裝扮過的艾麗卡在酒店餐廳吃過早餐，匯合各位股東，來到了國會山。
這邊，提前僱傭好的遊行客們，在門口舉起各種支持推特和AI曼哈頓計劃的標語。
伊麗莎白·卡特就等在門口，見到霍克一行人下車，立即招了招手。
霍克快步上前，一起進了國會大廈。
他問道：“情況沒有變化吧？”
伊麗莎白說道：“儘管放心，我們爭取了超過百分之七十的選票，就算中途有人變卦，也不會影響最後的投票結果。”
霍克很清楚，哪怕工作做的再到位，政治上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臨時變卦。
出賣原先的盟友，不止是西拉莉的專利。
所以，推特從一開始，就做足了工作，儘可能爭取到更多人的支持。
這樣的話，即便有一方甚至幾方勢力突然轉變立場，仍然有很大的獲勝機率。
艾麗卡悄聲說道：“昨晚，爺爺又給幾位老朋友打了電話。“
霍克微微點頭，說道：“我們按計劃執行。”
一行人進入預算委員會的會議廳，按照預設的位置就坐。
預算委員會的成員們陸續進場，霍克看到了西拉莉。
這女人面無表情，在主席臺就坐。
來自加州第13選區，也就是弗格森家族的姻親博納森議員，同樣上了主席臺。
預算委員會有100位成員，今天到了87位，符合規定的標準。
在投票之前，還給提案方留出了演講爭取選票的時間。
霍克代表推特出場，闡述了推特的立場與計劃，信誓旦旦的表示，這是未來三十年，美利堅科技界最爲重要的一個科技計劃。
沒錯，三十年後，推特的AI應該能打敗所有職業圍棋或者國際象棋選手。
白宮科技政策辦公室負責人隨後上場，又是一通猛吹。
最後由職業說客伊麗莎白做了總結式發言。
幾位議員象徵性的提問了問題，然後投票正式開始。
就像霍克一開始預料的那樣，有人臨時改變立場，投了反對票。
但推特料敵從寬，做足了準備。
等到投票結束，預算委員會主席艾倫宣佈，AI曼哈頓計劃以58%的得票率，通過了預算委員會的最終審覈！
會議大廳內瞬間爆發出熱烈掌聲。
霍克先跟艾麗卡擁抱，接着與彼得·蒂爾碰拳，又跟其他股東擊掌相慶。
AI曼哈頓計劃正式獲得通過！
這也意味着在明年新年之前，首筆350億美元撥款，會劃入專門的賬戶當中，供推特研發使用。
賬戶按照程序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監管。
但美利堅過往幾十年，早已有了完善的應對程序，就算一字並肩王提前上任，也沒辦法阻擋蠹蟲們明目張膽的侵吞聯邦撥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