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你未愛上父皇,那你會不會選擇心中所羨慕的那種生活?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搖頭一笑,走進寺內跪下拜了三拜,站起走出買了香點燃插入鼎內,接着又入寺投了些香油錢。
“姑娘,既然投了錢何不抽一支籤?”一位農婦將手中的錢投下,看着賀蘭悠,笑着說道。
“抽籤?”賀蘭悠疑惑不解,抽籤是什麼?
“是啊,抽籤可算自己的運勢,姻緣等,而且也算是心中的一種信仰和寄託,對了,山靈寺解籤是最準的,反正姑娘來也來了,錢也投了,何不抽一支簽在回去?”
賀蘭悠想了想,點頭跟着農婦走到佛前跪下,拿過身旁的籤筒閉眼抖了幾下。
一支籤跑出落在身前,賀蘭悠撿起,看了許久。
農婦見賀蘭悠盯着籤看,笑着走到她身旁,“姑娘好運氣,抽了支上上籤……
聽到聲音,賀蘭悠緩過來,笑着放下手中的竹筒,站起問道,“大嬸,在哪可解籤?”
“你還真問對人了,反正我也要解籤,姑娘若不嫌棄便和我一起吧……”
“自不會嫌棄,而且還要謝過大嬸了。”
“走吧。”
走到外邊的一個攤子面前,農婦說道,“姑娘便在這解吧,我先去找我家小虎子了。”
“恩,謝謝大嬸。”
“姑娘要問什麼?”攤主問道。
攤主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男子,留着不長、花白的鬍鬚,一雙眼透着一種儒智感。
“姻緣。”將籤遞給攤主。
“前塵凡事皆飄渺,何不撥雲見天明。
碧血相染污雙目,百鳥朝鳳見真情。
姑娘此籤爲上上籤,若好好把握自可化去兩人劫難。
姻緣已早至,只是兩不知。”攤主放下手中的籤理了理鬍鬚。
打量着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女子,心中詫異,不過這也合理,人中龍鳳,非池中之物。
唉……這天下怕是靜不了多久了吧……
“此話怎解?”姻緣早已至,只是兩不知。她的姻緣早就到了嗎?可是良人是誰呢?
“姑娘冰雪聰明,自然是可以領悟到的,只是其中一句碧血相染污雙目顯凶兆,看來姑娘的情路是十分坎坷的,不過若兩人攜手相伴,互相信任,那便可一生平緩,恩愛白頭。”
“那你可知此人是誰?”
“天機不可泄漏,良人已在身邊,姑娘用心便可知是誰。”
“謝謝。”從懷中掏出些許碎銀遞給他,便轉身向後院走去。
回到客房,坐在牀上,回想着剛纔那人的話和解出的詩。
“前塵凡事皆縹緲,何不撥雲見天明。
碧血相染污雙目,百鳥朝鳳見其青。
姻緣早已至,只是兩不知……這位有緣之人會是誰呢?百鳥朝鳳見其情,百鳥朝鳳……鳳譽爲天子,莫非是鳳冽?不,應該不可能,可是若不是鳳冽又會是誰呢?目前自己身旁只有兩人較爲可能,一是鳳冽,二是鳳笙陌,可是鳳家人,有可能嗎?”
國仇家恨是自己難以跨越的鴻溝,愛或許可以取代恨,可是我們之間會有愛嗎?不可能……
畢竟他是如此心思難測,冷冽絕決之人啊……
搖頭輕笑,賀蘭悠,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別忘了你的目的……
一呆便是一下午,晚上食過齋食便和衣躺下睡去。
第二日一早,賀蘭悠便起身向後山走去。
尋着上次離開的路線走到谷口,略等了一會,便見三人含笑走來。
“若兒,你來了……”凌走走上來,一臉親暱。
“恩,絕玉,蘭澈……”
“恩。”絕玉含笑點頭。
“恩。”蘭澈點頭,回禮。
“若兒,進屋談吧。”
“好。”
走進竹屋,四人對立而坐。
“若兒,這是我前日採的花茶,你喝一口嚐嚐……”凌舞將斟好的茶杯放在她旁邊的桌上,坐下。
“謝謝,其實這次我來是有一事冒昧相求的。”拿起花茶,輕抿一口喝下。“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必然是有事的。”絕玉一副瞭然的說道。
“絕玉你的話太直白了。”蘭澈喝了一口花茶,眼中無奈。
“話雖直白但道明來意,既然絕玉已開口了,那我就直言了,實不相瞞,我的身份是後宮唯一的貴妃,後宮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坐位容易守命難,而我目前還不能死,可是在某些事務上卻又防不勝防,所以風若想請凌舞委曲一下隨我進宮,不知……”忐忑的看着三人不改的面容,心逐漸平靜下。“入宮總應該有個身份的,而我想我應該不會是一個忍氣吞生的主……”凌舞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面容平淡。
“這自然好辦,若是請你去宮中做婢女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呢,別說你不能接受了,身份我已經想好並且捏造好了,你是我遠房舅舅的女兒凌舞,特地入宮來陪我一段時間。你覺得這可合適?”
“姑且湊合吧……”凌舞點頭,算是答應了。
“你的意思是……”
“舞兒的意思是答應你了……”絕玉笑着解釋。
“謝謝凌舞了。”
“嘻嘻……姐姐該換口了……”凌舞嬌笑打趣道。
“呵呵……”賀蘭悠輕笑不語,心中對三人的生疏感淡了許多,反而生出絲絲好感。
午時,幾人分工做飯,不過半個小時飯菜便上桌。
五菜一湯,談不上奢華但有一種平靜的幸福感。
這頓飯幾人都很開心,食過午飯,賀蘭悠與絕玉在屋中對弈,而蘭澈被凌舞纏着陪她去採集需要的花草。
一局定,黑子被白子緊緊包圍,無處可逃。
絕玉含笑看着她懊惱,鬱悶的神情,眸中笑意更甚。
見他笑容越來越濃,賀蘭悠不爽起來。
“只是贏了一局而已,至於笑得那麼開心嗎?”
“贏了別人不至於你,但是你有這必要。”
“爲什麼?”難道她比較好笑?
“你的棋藝很高,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而有時往往是因爲你的小心讓你錯過了反敗爲勝的機會,我能贏泥剛好是利用了你這個心裡,不過這個道不是真正的原因,我真正樂的原因是你的神情……”很可愛,很真實,沒有虛假的成份。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人有樂的地方,而非贏了這局棋……”賀蘭悠鳳眼微眯,一臉危險的看着眼前淡雅如風的男子。
“姑娘要這麼認爲,絕玉也無它法……”
“絕玉,有沒有人說你很像一隻狐狸?”一隻狡猾道人無奈到抓狂卻也無法的老狐狸。
狐狸嗎?不錯的一個詞,很貼切,不錯!“以前沒有,不過今日之後想必就有了。”
“真聰明,果然是隻狐狸……”
“狐狸?在哪?”凌舞一臉開心的走進來問道,眼睛四處瞧着,而她身後則跟着臉色黑沉的蘭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沒有啊……若兒……”
“舞兒,誰說狐狸一定要是隻狐狸了?”
“哦……我懂了,若兒口中的狐狸應該是絕玉吧。”仔細看着一臉笑意的絕玉,心底點頭,這比喻果然形象。
“是的,難道你們不覺得他很像一隻狐狸?”
“若兒,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勇氣可嘉,不過我也深深爲你默哀……”凌舞一臉嘆息的搖頭,走到蘭澈身邊拿過他剛放下的背婁離開。心中擔憂,不知是爲絕玉還是賀蘭悠……
“狐狸,舞兒怎麼走了?”見凌舞離開,賀蘭悠十分不解。
“應該是去弄
她的那些東西了。”拿起涼茶喝下,淡染回答。
“絕玉,玩玩便好。”還未等賀蘭悠反應過來,蘭澈開口說道,複雜的看過他,轉身出門。
玩玩便好嗎?可是這次似乎不想就這麼玩玩……“怎麼蘭澈也走了?”
“應該是去看舞兒搗弄那些東西了……”
“狐狸,你說蘭澈是不是對舞兒……”
“你想多了,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可是對於你這到不能肯定……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命本如此。”
“可是兩人若有情,那自可勝天贏命。不是嗎?”
“也許吧,但是不是所有都可勝天贏命。”人生之中,總會有那麼幾個意外是你無法掌握的,即使你能算盡所有。
“如果會有意外的出現,那麼就算拼盡所有將它恢復原軌,我也不會讓這個意外萌發。”雖口上說得強硬,但到了最後卻少了剛開始的底氣。
“若你能騙過自己的心,那今日之話你定可實現。”若你能騙過自己的心,那你不會是敗者,可惜情終能勝恨。你終究會是敗者,而我們明知結局,卻仍選擇這條路踩下去……
“狐狸,我們在下一盤吧……”不知爲何,在他溫文如墨的目光注視下,所有的話都顯得那麼無力和蒼白。
“好!”從拾棋子,放於盒內。
黑子開局落中,白子緊追其後。
緊環相扣,局解在施,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謹慎。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便悄然過去,最後一顆黑子落盤,全局已死,成了殘局。
“用盡全力卻打了個平手……”賀蘭悠嘆氣,認輸。
“這一局你走得很好,今日便下到這吧……”絕玉起身說道。
“恩。”離椅起身,先行走出。
戌時,告別三人離開。
臨走之前,賀蘭悠告訴凌舞后日辰時,出發回宮。
次日,賀蘭悠早起,素衣着身坐在禪房內誦經,一坐便是一天。
三日且過,馬車準時停在後院門口,靜靜等待。
巳時一刻,賀蘭悠開門走出,身後跟着一位紅衣女子。
不過好歹也是宮中的人,神色淡漠的看了紅衣女子一眼便垂頭。
兩人相扶上了馬車,走進車內後,對視相望而笑。
馬車緩緩行走,三個時辰後,馬車停下。
“娘娘……”秋落走上來,站到一旁。
“恩。”掀開車簾,落地。
“表姐,到了?”凌舞下馬,問道。
“嗯,秋落,這是本宮表妹凌舞姑娘。”“凌主子……”
“恩,表姐,你這宮女不錯……”
“自然,走吧!先隨我去乾坤殿一趟。”
“知道了。”
進宮後,凌舞收起了在谷中的野性,老實,安靜的跟在賀蘭悠身後,看到這樣的凌舞,賀蘭悠驚訝了好久,不過更多的是開心。
“這不是賢妃娘娘嗎?”夏子煙一行人走過來,尖聲道,眼中滿是妒意。
“身後還跟着一個從山上捎回來的女子呢……”一位臉生的嬪妃開口譏笑道。
“這是賢妃從哪去撿的一隻呢?”夏子煙厭惡的瞥了一眼賀蘭悠身後的凌舞。
凌舞不語,只是眼帶嘲意的看着眼前俗媚的女子。
賀蘭悠笑着慢步上前,走到夏子煙面前擡手一巴掌扇下,乾脆,響亮,利落。“本宮的妹妹也是你們配說的?”夏子煙我本無意於你對敵,但你若不知好歹那也休怪本宮了。
夏子煙措鄂,驚訝,最後是滔天的憤怒不斷涌起,擡手想要一巴掌扇回,卻在半空中被她攔下,甩開。
“煙妃這是想要毆打本宮?”俏臉冷下,身上散着一種強者之氣,夏子煙,這個巴掌是你欠我的。
“我……妹妹不敢。只是姐姐無故打妹妹這也說不過是吧?今日之事是妹妹無禮在先,但秋落見到主子卻不行禮這算是姐姐教導無方嗎?”夏子煙眼神陰戾,咬牙說道。
風若,你我是動不了,但你身邊的宮女我動着還是可以的。
“那妹妹的意思是……”夏子煙你好樣的,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
“看到姐姐的面子上那就杖責二十吧……”;
“見到主子不行禮杖責二十杖,那各位見到本宮未行禮應杖責多少?秋落……”
“回娘娘,應責罰跪禮五個小時……”娘娘,你這部棋會不會走得太快了?
“那請各位妹妹實行禮節吧……秋落,等會你便去林公公那領二十杖。”
“奴婢遵命。”
“姐姐這是打算私罰我們?”夏子煙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妹妹這話難聽了,既然皇上封本宮爲貴妃,那本宮就有責任整理後宮,妹妹這話莫不是誣衊本宮假公濟私?”
“妹妹不敢。”
“不敢便行刑吧。”
“是。”沉臉跪下,雙手握緊,眼中藏着濃郁的恨意。後面嬪妃見煙妃跪下,也不甘跪下。
“舞兒,秋落、咱們走吧,切勿擾了各位主子曬太陽的好時期。”
夏子煙,你欠我的就慢慢還吧……
因這個意外的插曲,三人到乾坤殿時已快接近午時了。
到了乾坤殿,秋落便去林公公那領責罰。而賀蘭悠則跟着紫秋進殿,進殿後,紫秋退下。
“參見皇上……”賀蘭悠躬身行禮道。
“起身吧。”鳳冽看了看她身後的紅衣女子,冷聲道。
“謝皇上,皇上,這是臣妾表妹凌舞。”
“民女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下跪,行禮。
“起來吧。”賀蘭悠,你這算是化被動爲主動還是什麼呢?
“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願皇上能夠答應臣妾。”
“說吧。”
“臣妾怕舞兒在宮中受辱,希望皇上可以給舞兒一個身份。”賀蘭悠看着他的眼眸,心微微緊張。
“姐姐,身份舞兒就不求了,只要見到某些人不用行禮便行了。”我凌舞纔沒有給人下跪的習慣。
“那這樣吧,見到一品平妃以下的妃嬪可免禮。”賀蘭悠,若這是你想要的,那我給你。或許我也可以利用這件事清理一下多餘的障礙。
“謝皇上。”沒想到他竟答應的如此爽快,到是自己做的那些準備多餘了。
“凌舞謝皇上恩典。”沒想到這樣的條件他竟然一口氣就答應了,還真讓人意外,或許這次皇宮之行會出乎人的意料呢。
“坐了這麼久的馬車想必凌姑娘也有些累了,紫秋……”
門推開,紫秋走進來恭敬道,“皇上有何吩咐?”
“凌姑娘累了,你送她回賦央宮休息。”
“是,凌姑娘請……”
“民女告退。”曖昧的看了賀蘭悠一眼,退出,關門。
房間只剩兩人。
“過來……”聲音放柔,臉上湛出絲絲溫柔。
賀蘭悠看了他一眼,不解的走到他身前,身行未穩便被他一把拉入懷中,頭靠在她的頸項。
“鳳冽……”想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別動,讓我抱抱……”不知爲什麼,自從她走了之後就總感覺缺了些什麼,直到剛纔見到了她,這種感覺才消失。
聽到他略帶疲憊的聲音,心莫名的軟了下來,不覺的放鬆身體,將全身重量交給他,“鳳冽,午時了……”
“恩,怎麼了?”擡起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下巴頂着她的額頭。
“應該吃午膳了……”
“餓了?”
“嗯,早上沒吃,
而現在已是午時了……”
“那我叫人傳膳?”
“不,今日我不想吃那些……”
“那想吃什麼?”
“我給你做吧。”往常今日瓴兒都會陪自己做飯,今年只有自己了。
“好……”給我做飯?這個很誘人。鳳嘯,或許我開始漸漸懂你了……
“那你陪我去御膳房。”從他懷中立起,看點點頭起身笑着伸出手主動牽上他寬厚的手向御膳房走去。
低眸看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嘴角不覺滑出一抹微笑,心中一角逐漸坍踏。
不理會一路上宮女和太監的疑惑異樣的眼光,兩人一路都牽着走,直到走進御膳房才放開。
對於皇上和貴妃突然的降臨,御膳房的宮女和太監可着實嚇了一跳。
賀蘭悠對他們的膽顫好笑又好氣,笑着命令他們出去,一個人自己動手。
認真的挑了一些菜,然後開始洗菜,切菜,炒菜。
當飯菜都上桌時,已是申時了。
樹下兩人對立而坐。
賀蘭悠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湯,嘴角滿是笑意。
鳳冽看着這一切,忽然有種平凡夫妻的錯覺,她是他妻,他是她夫,她願爲他洗手做羹湯,心中除了幸福還是開心……
有多少年沒經歷過這種幸福了?已經有十幾年了吧……
“鳳冽,你嚐嚐看。”拈起一塊排骨放於他的碗中,眼懷期盼的看着他。
“嗯!”挾起一塊排骨輕咬一口,道:“很好……”不焦不老,吃着有種淡淡的辣味和香味,不否認她的手藝很好。
“呵呵……能得到你的評價不易呢。”拿起筷子,動手開用。
“是嗎?”
“是的。”
兩人邊吃邊聊,竟生出幾分愜意之感。
這一頓飯,生生吃了一個時辰,這讓兩人都十分意外。不過這頓飯吃的真的很開心。
吃完最後一口,宮女上來將殘羹退下,並送上餐點和茶。
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道,“今晚你就留在乾坤宮吧。”
賀蘭悠手僵住,腦中回想起第一次侍寢的情況,下意識想要排斥,可當對上他無其他意思的眼睛後,排斥頓時消失,最
後點頭。
見她點頭,不安消失,一笑不語。
他默,她也不言,靜下。
約過了一會,鳳冽開口,“今日你罰了煙妃?”
“恩,怎麼了?”
“爲何罰她?”
“冒犯宮規,凌辱本宮。”鳳冽,你問這個是何意思?
“你這般鋒芒畢露,會在宮中吃虧。”鳳冽奇怪,以前若是問到此情況他一定會順帶責罰她,而如今不生氣竟還爲她擔
憂。賀蘭悠驚住,鳳冽,你……幾番想要開口問他卻到嘴邊時又咽下,最後只好愣愣回了一句,“不是有你麼?”話音落下,臉就紅了,賀蘭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鳳冽驚訝隨後釋然一笑,寵溺道,“愛妃這話有歧義……”不是問句而且肯定。
“皇上想多了,臣妾並無歧義……”只是胡說八道罷了,鳳冽,你可千萬別誤會。
“可是愛妃這話怎麼聽怎麼怪,難道愛妃這是害羞了?”見她俏臉通紅,心中不多的樂趣被挑起,果然此話一出,她的臉更紅了幾分,堪比蘋果。
假意咳了兩聲,冷聲言道,“害羞是什麼?臣妾不懂……”
“不懂?”
“是的,臣妾不懂害羞這一詞。”
“那看來愛妃有必要去請教宮中嬤嬤一番。”
“請教嬤嬤我認爲太麻煩了,若可以臣妾希望皇上可以演示一番,臣妾定當認真學習。”一番話說得不卑不吭,而且還
成功的反將了他一軍。
鳳冽吃憋,不在停留在這話題上,有心無意的問道,“何時學會的做飯?”
“五年前被瓴兒救下後,暗宮宮主就是瓴兒的娘很排斥我,瓴兒無奈只好偷偷將我藏在後山,每個月只是帶寫吃的用的穿的和一些關於武學劍譜之內的書籍上山來看我,而我需要活下去,所以開始自己做飯,洗衣等一些以前不碰的東西。”賀蘭悠說得很平淡,彷彿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才知道。
第一次做飯,差點燒了整間木屋……
第一次補屋,摔斷了手……
第一次練輕功,差點墜崖死掉……
一點一滴,她從萬人矚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成了人們懼怕的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暗宮副宮主。
看到她故作堅強的她,心爲她而疼惜,鳳冽驚訝,疼惜?自己也會有這個詞?
說完,不經意瞥過頭,卻捕捉到他眼中的疼惜,心微微一震,鳳冽,你這是疼惜我?想要開口問他可當話到嘴邊時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作罷。
天色暗下,天空遮上一層黑布,只有一個破洞露出暗淡的月光,宮中一片寧靜,點點燈光閃爍耀眼,夜晚的皇宮很美。
鳳冽二人安坐在乾坤宮房頂上,欣賞着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心中一片安寧,輕鬆。
“夜色很美……”許久,賀蘭悠開口發出一聲感慨,可若你仔細去聽,你會發現她話中帶着很淡的悲傷。
“是,很美……”可惜卻帶着一種孤寂,悽哀。
“鳳冽,你可聽過《伶仃謠》?”
“可是疆邊雪骨伶仃無的《伶仃謠》?”她怎麼會想起這首曲子?
“嗯!杳杳飛花
散落天涯
讓那些白骨別忘了回家
清明灞上
牧笛悠揚
催行人斷腸又淚如雨下
淺淺池塘錦鯉成雙
風纏着刮聽一夜落花
生死茫茫
雪衣如華
伶仃的白髮梳弄着牽掛
誰在哭啊哭傷了城牆
誰在笑啊觸目的蒼涼
誰的眼啊嘲笑這浮華
誰安靜得不用在說話
流雲流走我指尖的沙
風吹了黑白色遺畫
你種的柳樹新長了枝丫
鶯飛草長又是一年春夏”
清冷的聲音,悲傷的曲調,雜亂的內心牽掛,冰冷絕望的那一晚,平淡出奇的眼眸,這時的她全身透着一種疏離,悲傷的氣息。
“可是……”
“沒有可是。”
“是,民女知道了。”這個男人真有幾分討厭……
在心底腹誹一番後,凌舞走到書桌前寫了一張藥方讓秋落去抓藥,可想了一番後還是決定自己去。順便借地配一些必用品。”
凌舞秋落出去後,鳳冽坐到牀邊,看着暈睡去的她,小心的爲她解開綢緞,在從櫃子裡拿出金創藥,小心爲她上藥,包紮。
手撫過她被汗水打溼的秀髮,輕輕撫摸着她蒼白的臉。
賀蘭悠,我該如何解開你的毒?
翌日,賀蘭悠醒來,嘴角泛出幾分苦笑。
但願這一個月不要有任何意外,否則自己……
“若兒,你醒了?”凌舞端着藥走進來。
“你端的什麼?”
“壓制你體內的毒,雖然目前我還沒有辦法爲你解毒,但壓制住還是可以的。”
“壓制它?”莫非可以將半年壓制到一年才毒發?”若是這樣倒也不錯。
“這一次毒發,因是你在受了內傷的情況下發作的,所以使你的身體快速走向虛弱狀態,以前你每隔半年才發來一次,而每次毒發後一月之類,武功全失,可是似乎這次毒發使毒產生了一些變化,所以本該半年才發作一次的毒會提前三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