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三個月後,我的毒或許會再次發作?”
“嗯。”
“那你的藥可以壓制住它多久?”
“發作時間我改變不了,但武功這方面倒是可以。”
“也就是我的武功不會消失……”
“不,是時間減半……”
“我知道了,舞兒,謝謝你……”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你該知足了,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若兒,我會想辦法爲你解毒的。”
“我相信你。”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喝藥吧……”將藥端到她嘴邊,喂她喝下。
藥喝盡後,秋落也將洗漱的水端了進來,
伺候主子洗漱後,又親自去御膳房坐了早膳來伺候她吃下。
午時三刻,鳳冽一臉疲憊回到乾坤殿。
“回來了?”賀蘭悠問道。
“嗯,今日可好些了?”笑着走到牀邊坐下。
“最難忍的時候已經過了。”現在除了身子有些虛弱外,其他的已無大礙。
“這樣躺着會不會很無聊?”
“還好,不過若能去殿外坐坐到也不錯。”
“我抱你出去……”起身,俯下,雙手用力將她橫抱起。
雙臂挽着他的頸項,擡眸看着他的側臉,心慌亂跳動,輕搖頭撇去雜念。鳳冽,似乎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抱着她走到偏殿的桃樹下,輕輕把她放在樹下的藤椅上,然後又進屋拿了一張毯子爲她墊好。
一切弄好後,又親手泡茶端出,裡裡外外跑了好多次才得以坐下。
看着桌上的茶、棋、書以及身旁的琴案和瑤琴,眼中無奈又好笑,一不注意便輕笑出了聲。
“鳳冽,你這也……”
“聽絲竹之樂,看書中風情,下扣心之棋,喝解渴之茶,此乃一大妙事,不是嗎?”“是,是,是,皇上說得對,那臣妾可否有幸聽一次?”
“看你這邊垂涎,朕就免爲其難的彈一曲吧。”故作牽強坐下,手指輕釦,樂起。
琴本就帶着一種悠遠,而鳳冽所彈的這一曲更是將琴的悠遠之感發揮得淋漓盡致。
閉眼細細品味,琴聲如溫柔的溪水從心底滑過,柔風輕拂着容顏,如陷入愛情的女子,心悅悸動。
同時琴聲又帶着一絲朦朧的感覺,如霧裡看花,聽聲而訴,憑着感覺訴說相思。
歡樂中帶着點點迷亂,欣喜中帶着點點傷感,矛盾卻又彼此融合。
曲子漸漸走向高潮,而那股心動也越來越清晰,最後歸於平樂、安靜。
曲罷,聲停,睜開雙眼,讚歎一笑。
讀懂她眸中的信息,鳳冽會心一笑,兩人不語卻更甚千句百語。
“鳳冽,忽然發現你會得還挺多的……甚至比……”
“比什麼?”
“比鳳嘯要懂得多。”鳳嘯,許久未提起過的名字,如今提起那份痛楚淡了許多,反多了幾分遺憾,這是不是代表我們已經過去了,鳳嘯……
這樣一想,忽然也釋然了許多,彷彿等了便是這一刻。
“此話怎講?”聽到這個名字還真有些添堵呢,認真觀察着她眼中的神色,直到她露出釋然的表情,心底那股添堵感才消失,恢復到淡然自若的高雅,賀蘭悠,你釋然了,那是不是代表你已將他放下了?
”你猜……”其實她也不知如何說,只是憑感覺罷了。
“我猜……”表情僵住,這算她的答案?
“嗯,你猜,莫不是皇上猜不出來?”以鳳冽的傲氣他絕不會承認的,所以這個激將法用的正是合適。
如她所想,鳳冽果然矢口否認,“當然不可能……”他自然是高於鳳嘯的,無論哪方面他都是勝者。
“呵呵……”賀蘭悠抿嘴偷笑,鳳冽,沒想到你也有被我繞住的那一天啊。
“笑什麼?很好笑?”鳳冽雙眼微眯,透着一種名叫危險的信息。
“當然……”話未說完,便見小林子膽顫的走過來,俯身到鳳冽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鳳冽聽完,眼神陰沉的嚇人,隱藏怒氣站起,“你自己坐會。”語落,未等她回答邊便向外走出。
此時乾坤殿前跪滿了眼中含淚的妃嬪和一臉憤慨的大臣。
“爹爹,你可一定要爲女兒做主啊……”華貴人悄臉蒼白,淚眼盈盈看着好不可憐。
“容兒,爹爹定讓皇上給個交代……”兵部尚書林榮撫着愛女的背,眼中全是憤怒。
“老林,賢妃這次太過分了……”禮部尚書王安說道,想起自家從小寵着的女兒,心中的怒氣便不斷涌起。
“是啊,賢妃這次太過分了……”將軍齊凜附和道。
“爹爹,容兒……容兒……”林華容想到昨日受的委曲,咬牙撲進自家父親的懷中,淚落。
“各位愛卿可真閒……”冰冷的聲音從右方傳來,鳳冽看着這羣人,臉越發陰沉。
“參見(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本該還演着父女情深和兄弟齊心的人,聽到熟悉得讓人膽顫的聲音,立刻放開低頭行禮。
“今日宮中不曾開宴,不知各位愛卿和愛妃演得是哪出?”變相的威脅朕?
“回稟皇上,爲何小女在宮中受了如此大的委曲也未有人前來告知一聲?”禮部王安是個烈性子,想到哭得傷心的小女,什麼禮儀都拋到腦後了。
有人開了頭,自然有人附和。
“是啊,這等委曲之事難道皇上還要瞞下?”齊凜問道。
“皇上,你可要替小女做主啊……”
“皇上,你可要爲小女作主啊……”
……
“小林子,太吵了……”冷眸瞥過小林子,給予提示。
“皇上的意思是?”
“天氣甚好,而最近各位愛卿行禮也沒了氣勢,不如讓衆愛卿練練吧。對了,似乎最近各宮娘娘也悠閒了下來,派些嬤嬤給娘娘複習一下宮中禮儀……”話音落下,四周安靜,衆人膽顫,心中也有了幾分後悔之意。
林華容咬着銀牙,眼中皆是不甘,擡頭對上駭人的冷眸:“皇上這是打算包庇賢妃嗎?”
“華貴人你似乎不滿意朕的安排?”語中透着幾分不悅,不聽說的人養着也礙眼。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不懂爲何賢妃錯了罰的卻是我們?難道我衆人還不夠皇上信服?”
“大膽,最近日子過舒坦了連本分都忘了?小林子,華貴人出言不遜,有失皇家容表,現在撤去妃號打入冷宮反省幾日。”威脅我,你還不夠……
“什麼?”衆人大驚,看着面如死灰的林華容,露出憐憫,不過也暗自慶幸。
“皇上開恩,華貴人不是故意的,皇上開恩……”林榮爬上來磕地求情,希望他能網開一面。
“皇上,你不公……”林華容幾乎快要癲狂,鳳若,你憑什麼?鳳冽?帝王家也會有真情?可是我真的好不甘。爹爹,不要求情……”閉上雙眼,將眼淚逼回,在睜開眼時,眼中是帶着毀滅的恨意。
“容兒……”林榮面含戚色的看着自家女兒。
“爹爹,容兒不甘……”說完便衝向不遠之處的樑柱。鳳若,帝王之愛不會長久,我等着你……
“容兒……”林榮淒厲大喊道,女兒離開的身影在這顆滄桑的心上劃上一刀,鳳冽,賢妃,這是你們逼我的……
在跪的妃嬪看着華貴
人的背影以及剛纔皇上的冷酷,心底不停涌出冷氣,本以爲今日此舉定會讓皇上懲罰賢妃,誰知自己卻被擺了一道。
“今後若朕再看到此舉,那冷宮想必會熱鬧許多。小林子,葬了華貴人……”語罷,轉身離開,臉上的陰沉也逐漸淡下。
看來這朝堂是該好好清理清理了……
“什麼?皇上竟然在大臣面前包庇賢妃,反將了她們一軍……”聽來婢女打聽來的消息,殷雪心底的妒氣越來越濃,幾乎讓她發狂。
“是的。”紅恙膽顫的回答着,身上冷汗直流。
“怎麼會這樣……賤人……”反身一巴掌打向紅恙清秀的臉上,不知是罵風若還是紅恙。
“娘娘饒命……”撫着被打的臉頰,紅恙擔驚受怕跪地求饒,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
看到地上發抖的紅恙,殷雪認識到自己情緒外露,斂起身上的戾氣,面露歉意,蹲下撫着紅恙被打得紅腫的臉頰,柔聲道,“紅恙,對不起,疼嗎?”
“不……不疼……不疼……”紅恙結巴說道,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回答她。
“你很怕我?”眼眯起,手下用力。
看到自家主子露出這個神情,紅恙本就蒼白的臉越發蒼白起來,眸中湛出絲絲淚光,“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誰都認爲雪妃是一位溫柔善良的主子,可是隻有身爲貼身宮女的她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狠,多毒辣,在她心底她對她一直是恐懼和恨……
“紅恙,你在我身邊待了這麼久了還不知我的脾氣嗎?想必綠柳在下面也有些寂寞了,不如你下去陪她吧!馬朝……”
“娘娘饒命,奴婢錯了,娘娘饒命……”她不想死,做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活到如今,讓她死她怎麼也不甘願。
“娘娘有何吩咐……”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進來,垂首問道。
“將她處理了。”厭惡的踢開拉着自己羣擺的宮女,臉上全是冷意。
“是。”拉起地上宮女的頭髮,往外拉着。
紅恙掙扎,可是無果。
紅恙見自己必死無疑,也不在求她,雙眼瞪着她,恨恨說道,“殷雪,你這個蛇蠍女人,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淒厲的聲音在沁雪宮迴盪,讓殷雪不覺身上起了寒意。
宮房內,紅恙被高高綁起掛着,嘴角流着鮮血,身上也盡是鮮血,體無完膚,一雙漂亮的大眼死死瞪着沁雪宮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殷雪,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鼻息處只有呼氣沒有吸氣,生命逐漸流失,忽然,門被推開,一位粉衣女子含笑走進,“想活嗎?”
紅恙艱難的看了看她,點頭,。活,她當然要活,若活着可以見到她的下場,那合樂而不爲呢?
“既然你想活那你便是我的人了。”手指一彈,一顆石子將線打斷,紅恙如破碎的蝶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粉衣女子踢了踢暈過去的紅恙一腳,撇嘴拉着她離開。
“怎麼臉還是那麼陰沉?”見他坐下,開口問道,臉帶戲謔。
“還不是你那天惹的好事……”鳳冽看了他一眼,或許連他自己也並未發現他話中帶着寵溺。
“別這麼說嘛,我做一次好事容易嗎?而且她們膽子似乎太大了點。”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爲我賀蘭悠是她們也可以爬上來的。
“唉……你啊……”無奈嘆氣搖頭,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鳳冽,這半個月你保護我吧。”
“好,我保護你……”
“嗯。”喝下茶,沒有剛纔喝的那麼苦澀,帶着許許清甜。
三日後一早,天剛泛亮,賀蘭悠便被叫醒,然後迷迷糊糊的洗漱,被人擺弄。忙了大約兩個多時辰,終於弄好了。
一身絳紫色宮服,紅色雲帶束腰,眉黛輕掃,淡妝相宜,三千青絲盤纏芙蓉歸雲髻,發間八支鳳簪相襯,轉身手合雲腹前,微微一笑,顯得高雅尊貴。
睫毛輕顫,望向進門的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平日他總喜穿墨色和白色宮服,黑髮只用普通冠束起半縷,其餘散落背後,看着自有一種儒雅高貴之感,而如今髮絲王冠束起,便衣被絳色王服取代,身上的儒雅高貴也被王者之氣所取代,這樣的他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氣息。
“時辰差不多了,走吧……”
“嗯。”蓮步擡起,走到他身旁,並肩向宮門走去。
兩人齊行,氣息相融,男俊女媚,好一對佳人良偶。
目光觸及到並肩而立的二人,眼中悲涌,他們真的很配……
閉眼藏起傷痛,淺笑上前,“皇兄,皇嫂……”做爲王爺,除了皇后其他可直稱妃銜,可他卻不願稱他爲賢妃,而稱她爲皇嫂,或許只有這樣才能阻止那顆暗許的心。
“笙陌,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鳳笙陌是他極爲疼愛的弟弟,若可以,他不願他去冒險。
“皇兄,你的好意笙陌心領了,只是此行笙陌必去無疑。”
“那一路小心,有什麼變故便回來。”
“嗯,時辰差不多了,臣弟該出發了……”
“一路小心……”
“笙陌,願你成功歸來。”賀蘭悠淺笑開口。
翻身上馬,回頭看次看過那張臉,撇頭駕馬離開。
風若,我多希望此去便不可再回,有時我會想,若那日你未曾落入我心,此時我還是那個無情無慾的鳳笙陌……
“鳳冽,此去勝的機率有幾分?”
“南疆此行兇多吉少,而且那裡又盛傳蠱毒,這一局不可估算。”這也是他會再次問他這個決定的原因。
“那他這是去……”死死咬住這個字,彷彿只要不說出,那他便會平安歸來,心中百味陳雜,有愧意,有悔意和擔心……
鳳笙陌,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也不完全是,至少笙陌此行給天瀾解決了一大隱患,若南疆暴亂不能壓下,那麼很有可能南疆會和其他小國聯手,共嗜這塊肥肉。”
“可是……”想要開口說什麼,可仔細想想又將剩餘的話壓下,與百姓相比,一個王爺的命算不得什麼。好了,別胡思亂想了,鳳家男兒不是短命之人。”若一個南疆便能要了笙陌的命,那他也稱不上鳳家人了。
“是啊,鳳家男兒都不是短命之人……”可是爲何鳳嘯卻去的這般早?
“回宮吧。”
“嗯。”
回到乾坤殿,賀蘭悠洗去這身繁重,換上輕盈的便裝,獨自一人回了賦央宮,而鳳冽則去了御書房。
自從那夜之後,賦央宮便冷清了許多,從前本還有五人倒也顯得有幾分熱鬧,可如今只有三人相伴,雖一切無異,但確實冷清了不少。
走進殿內,秋落不在,凌舞也不知去了哪。閒着無聊,走進屋補覺,一睡便是幾個時辰過去,醒來時,天已暗暗淡下來了。
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開口,“鳳……”可是轉眼便清醒,糟了,怎麼睡一會便是傍晚了?
慌忙起身下牀,理了理儀妝,便匆忙回乾坤殿。
回乾坤殿時,天已經完全暗下。
“娘娘,您回來了?”小林子走上來問道。
“今晚皇上在沁雪宮休息。”小林子垂首說道,心下忐忑,等着眼前的主子發泄,可是等了許久也未等到想像中的,這不禁讓小林子有些意外。
“知道了,你退下吧。”沁雪宮麼?還
真有幾分討厭……
“是,奴才告退。”退步,轉身,離開去沁雪宮回命。
坐下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茶,腦中勾勒出鳳冽和殷雪在一起的畫面,失落、苦澀浮心,想要打斷腦中的畫面,可是卻打不斷反而越來越清晰。
“來人……”壓住心底的五味陳雜,向外喊道。
紫秋跑進殿,躬身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去給本宮將晚膳端來,順便拿兩壺酒……”
“是。”
一盞茶後,紫秋端着酒,身後跟着端菜的宮女,走到桌前擺好退下。
有些東西,她們不該看的則不看,這便是宮中規矩。
走到桌邊,坐下。拿着酒壺斟酒,一口飲下杯中酒,一杯下肚,煩悶之氣散了許多,心底的失落與苦澀越來越濃。
一杯復一杯,短短一會,兩壺酒便被飲盡。
酒飲完,人也醉,他的影像也越來越清晰,這讓她很不悅,使着嗓子讓紫秋在去拿幾壺酒來。
這一次或許是因爲只拿酒的原因,很快紫秋便端着酒走進來,放下,躬身出去。
鳳冽走回來時,看到的景象便是賀蘭悠不停的一杯一杯猛灌,桌上則斜斜倒倒了幾壺空酒壺,臉頓時沉下,忍住心中的怒火,走過去將她手中的酒壺和酒杯拿下,又朝身後的小林子紫秋說道,“你們退下,沒有朕的吩咐不準進來。”
“是,奴才(奴婢)告退。”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鳳冽才冷冷開口,“賀蘭悠,你竟然喝酒。”
手中忽然空了,賀蘭悠擡頭,眼神迷茫,“你是誰?爲什麼搶我的酒?還給我……”伸出手掌,看着他,示意他應該把酒還給自己,可是等了好久也沒等到他還給自己,反而眼前的人的臉色越來越陰狠,彷彿要把自己吃了一般。
或許酒真能壯膽,見他不還給自己,賀蘭悠惱了,瞪着眼睛嘟起水嫩的嘴脣,站起來向他撲去,想搶回自己的酒。
可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沒搶到酒便算了,竟還腳下不穩的直接向他倒去。
於是這麼一場畫面出現了,男上女下,女子額頭撞倒男子下巴下,手停在他胸口處。
這一摔也摔醒了賀蘭悠的模糊性,擡起撞痛的額頭,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然後就這麼……吻了上去。
這一吻吻去他臉是的陰狠……
這一吻驚住了身下的人……
這一吻很笨拙,只是憑着感覺摩擦着他的脣。
驚訝之後,鳳冽化被動爲主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柔又不失霸道的吻着她的脣。
一吻過後,輕柔將她抱起,朝裡面走去。
放在牀上,重新吻上她已紅腫的脣,手也不安分的撫着身下嬌軀。
身子漸漸發熱,賀蘭悠難受懊惱的解着他的衣衫。
含繭的手撫着他的身體,口中發出呻吟。
她的呻吟無疑是摧情劑,情慾衝破了理智,解下她的衣衫,赤裸相對,用行動證明他想要她,共赴巫山。
巫山雲雨,落紅相染,愛憐的撫過她被汗水打溼的發,柔情一笑,抱着她睡下。
這一夜,他知她是因喝了酒的原因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要了她,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她心中早已留下她的影子。
破碎的暖光印灑在地上的衣衫上,照亮的室內的旖旎。
睫毛輕顫,示意着主人就要醒來。
身子彷彿被什麼壓過一般,又沉又疼,身旁的溫度不似被子的溫度,而碰到的也不是熟悉的絲綢,熾熱、剛硬但不失柔軟。
不像被子,那是什麼?睜開眼,是熟悉的牀幔和被子啊!那爲何感覺不對呢?似乎有些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項處,而自己也被什麼禁錮着……
慢慢轉過頭,果然是鳳冽……
等等,鳳冽?身上疼?感覺不對?難道自己……雖此事在預料之中,但當真正來臨時還是不知所措。
“別動……睡覺……”壓下她略有騷動的手抱在懷中,繼續睡。
“鳳冽,天亮了……”你該醒了……
睜開眼,十分不滿她的不乖巧,昨晚這女人到了後半夜一直睡得不安穩,自己無奈只好起來將她哄睡好了,才又睡下。“乖,在睡會……”此時他是真的不想起來……
“不想睡了,鳳冽,我問你,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或許知道她想問什麼,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諾許。
“昨晚爲什碰我?”她知道這個問題她不該問,但直覺告訴她這個問題他必須回答自己。
“很重要?”
“嗯,很重要。”
“倘若我說我看上你了呢?”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賀蘭悠下意識想要排斥這個回答,可是心卻在不知不覺中接受。
“你認爲這是玩笑話?”臉色微變,眸中不悅。
“難道不是嗎?”
“賀蘭悠有時我真想殺了你……”
“鳳冽,我似乎越來越看不透你了……”無路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似乎是一團迷,解不開到把自己陷入進去。
“看不透那便不要看透。”
“若可以,我希望我能看透你。”這樣自己便不是永遠處於被動,霧裡看花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安。
翻身下牀,快速撿起自己的衣衫穿上,走到鏡邊坐下。
賀蘭悠下牀後,鳳冽也無睡意,穿好衣衫披散着頭髮朝外走去。
從鏡中看着自己暗藏風韻的臉,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一夜春風,臉上的青澀被初爲人婦的嬌媚所替代。
木訥的拿過梳子,梳着打結的青絲,慢慢解開,順下。
髮絲易解,心思該如何解呢?
一束一縷勾勒纏繞,手上又快育又狠。
細軟置於發間,金步搖、玉簪插於邊上,莊榮的容妝形然而成。
髮梳好,鳳冽還未回來,叫人伺候過自己洗漱完畢,獨自一人回了賦央宮,既然經歷了此事,有些必要的還是應做。
端着早膳,嘴角含着溫柔的笑意,腦中想起昨夜的她,笑容更甚,走進殿內,殿中早已淡了氣息,四處看了看並不見人。
將早膳放在桌上,換過衣衫,可人依舊未回。
臉色冷下,腦中思緒飛舞。
此時賦央宮內,凌舞眼含擔憂的看着她。
“決定好了嗎?”真是一個多事之秋……
“不然呢?雖然不確定,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嗎?”
“可是……或許會有意外發生呢?”這何嘗她不知,但是怕的是以後她後悔,雖是一夜溫情,機會不大,可是若她無心,即使醉酒也不會讓鳳冽近身,不是嗎?若兒,你是真的看不清還是自己不想看清……
“舞兒,不會有意外……有了一次必有再次,而我不想……”不想因仇而讓自己發生意料之外的事,不想等他到來時才決定,沒有希望心便不亂。
“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不在多言了,我現在便去給你配藥。”
“謝謝你,舞兒……”
“唉……”看過她眼中的掙扎與沉亂,低聲嘆氣走出。
若兒,我不知這般做對還是不對,但你一定要清楚……
“娘娘,皇上來了……”秋落小跑走進,垂首說道。秋落話音剛落,便見鳳冽臉色如冰的走了進來,賀蘭悠站起,躬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