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念你初犯,今日又是本宮得寵之日便饒了你退下吧。”
“謝娘娘,奴婢告退。”說完便站起快速的退了出去。
人走後,賀蘭悠嘴角勾起,一副悠然的樣子等人到來,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長恩車款款而來。
清脆的鈴鐺叮嚀發響,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詭異。
車停在殿外,小林子走進來,恭敬言道:“奴才拜見娘娘,長恩車已在殿外,娘娘……”
“嗯。”放下手中冰涼的茶,起身向殿外走去,坐下馬車,心格外悲涼,曾幾時自己的傲氣已磨得一絲不剩?曾幾時自己成了自己最恨的人?曾幾時自己開始於,黑暗爲伍,踏上這條不歸路?鳳冽,你愛算計,那麼讓你算計又何妨?你愛看戲,那麼讓你看戲又何妨?看戲之人必入心,旁觀之人必丟心,我賀蘭悠定要你敗國丟心。
長恩車平穩的在道上行走,最後停在乾恩殿。走下馬車,看着眼前熟悉的宮殿,心中一痛,乾坤殿,父皇的寢宮,記得旁邊便是母后的乾清宮,可母后身子一直不好,父皇便讓母后住到乾坤殿,直到自己四歲時母后才住回乾清宮,物是人非,乾坤殿也改爲乾恩殿。
“娘娘……”小林子見賀蘭悠站在門口確不進,便低聲提醒道。
“嗯。”收起心中的酸楚,走進主殿,身後的小林子也不知在何時已退下。
恍眼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嘴角微微勾起,走到不遠處的琴邊坐下。雙手摸過琴,按着腦中的記憶彈出母后最愛的曲子。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頑兮共翱翔。
本該清脆悅耳,動人心絃的曲調忽然轉高,透着濃濃殺氣卻也顯出一絲絕望,曲調婉轉尖銳,手下暗用兩分內力,臉上依舊是柔和的笑。
城破繁華終已碎,殘
花枯枝血墜。
輕風撫,淚成灰,望高樓不悔。
紅顏賦,古來征戰幾人回。
詩成悲,酒不醉,舉杯於天對飲,爲愧!
最後用一聲撞擊婉轉爲尾,擡頭,清脆的掌聲迴盪四周,鳳冽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於驚訝。
“沒想到愛妃的琴藝已有此番造詣……”竟然用暗宮的“音醉”對付自己,若不是提前早已有了防備,這次可真就被算計到了,可是她什麼時候學會了“音醉”了?而且不過才屈屈五年便如此得心應手。
“皇上過獎了,不知此曲可應龍耳?”看來他應該早已知道自己會武功了,不然……
“愛妃談的曲子怎會不應朕耳呢?”鳳冽含笑反問,語中帶有一番嘲諷。
“那慌上可願聽臣妾在談一曲?”
“光是聽曲豈不過於枯燥,不如先對弈一局?”
“有何不可?”起身站起,內力灌輸指尖,不急不慢走過去。粉色羅裙,髮絲微微輕揚,嘴角掛着淡淡淺笑,這時的她有一種絕世之美。
走到棋盤旁邊,臉上邪魅一笑,手上內力涌起,拾出一粒白子向他迎去,鳳冽躲過,手中的棋子把白子一同送到棋盤上。
棋子落,賀蘭悠拿出白子虛攻棋上,鳳冽見此舉,假意慌亂,手虛恍一過,棋子夾帶棋盤一同向她攻去,賀蘭悠退後兩步,棋盤安穩的落入案上。
“愛妃下棋方式可真特殊……”鳳冽說道,心中卻暗暗吃驚,沒想到五年時間她的武功竟然不低於自己之下。
“皇上過獎了。”坐於案邊,落下白子。
隨後,鳳冽也過來坐下,拿起黑子圍住白子,表面看是平常無奇,可若有一位知棋之人,便能看透表面下的洶涌,約過了一柱香時間,最後賀蘭悠以險中求勝的方式贏了此局。
“皇上,臣妾贏了……”看着棋局,賀蘭悠得意一笑,甚是俏皮。
“是嗎?”落下最後一子,局勢瞬間扭轉,白
子被黑子牢牢包圍,無論哪個角度都無逃出的機會,只有困死其中。
“怎麼會?”自己明明贏了,怎會輸?
“很驚訝是嗎?你算計得很好,可是正是因爲你太過於算計我才能反敗爲勝,賀蘭悠,承認吧,你是鬥不過我的,”你終會敗,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脫離朕。
“皇上未免太過自負了,這只是一局棋而已,並不能代表所有。”
“那我們拭目以待可好?但願到時愛妃還能如此時一般。”
“臣妾定不讓皇上失望。”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的話會成爲現實。
“天色已晚,愛妃就伺候朕就寢了吧。”
“怒臣妾愚笨,不懂,請皇上另尋他人。”
“那有勞愛妃將那位他人叫來。”
“是。”走出乾恩殿,看遍四周卻無任何人,最後只好親身上場替他更衣,見他上牀後,才躬身從衣櫃低端拿出一套被褥鋪到軟塌,和衣躺下。
鳳冽躺在牀上,側臉看着捲縮在軟塌上休息的賀蘭悠,心多了一抹不知名的觸動,賀蘭悠,是什麼讓你的性格越發清冷?又是什麼讓鳳嘯對你到死不忘?鳳家男子,本是薄情之人,卻對你癡情不悔,你如謎,讓人猜不透卻也讓人起了性質。
“皇上可看夠了?”清冷,嘲諷的聲音從軟塌上傳來,打斷了注視的目光。
“愛妃還未休息?”
“屋內光太亮,怎睡得着?”
“愛妃說笑了,黑燈瞎火的豈會亮?”
“那是皇上的視覺而已,並不代表臣妾的。”
“……既然這樣,那麼愛妃便起來舞一曲吧。”
“臣妾……不會舞……”
“傳聞風國長公主五歲以“蝶衣採荷”聞名天下,七歲以“風追逐日”揚名立外,十歲以“百魅花開”讓天下第一舞姬甘敗下風,現在說不會,愛妃莫不是唬朕?”鳳冽冷聲言道,語中句句暗嘲,聲聲擊在那顆鮮血淋漓的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