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鳳冽,你要的不就是給我一個下馬威嗎?我如你所願。
“說得如此坦然,是無話可說還是言本如此?”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你要處置我,我無話可說,但是凝嫣殿,我不許任何人動。”包括你。
“準,既然風姑娘只是初次冒犯,那便罰你給煙妃磕三個頭,認個錯吧。煙兒看此舉可行?”
夏子煙雖不滿於此,但皇上已經開口,也只好做罷。“嗯。”
跪下磕三個頭?鳳冽,你想得可真周到,忍住心底的侮辱,珠脣輕啓:“謝皇上。”
話落,低下高傲的頭,雙膝跪地,嘴角掛上笑容,頭輕碰地,聲音不響,卻迴盪在心中,一個……兩個……三個……笑容定格,越發耀眼,賀蘭悠,這局你輸了。
賀蘭悠,如此屈辱你都能忍下,並且不卑不吭,真是出乎意料。
不過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今日便到此爲止吧。“愛妃你不是說你頓了血燕給朕的嗎?”
血燕?自己什麼時候頓了血燕了?“額……嗯……那皇上可願移駕回君殿?”
“小林子,今晚朕就在回君殿了。”
“是。”
“皇上,我們走吧。”夏子煙半靠在鳳冽身上,吐氣如蘭,嬌豔媚人。
“嗯。”半樓着她盈盈一握的纖腰,離開。
小林子見皇上走了,立馬掏出藥瓶丟給她,便小跑追上鳳冽一行人。
賀蘭悠接過小林子丟來的藥,看着離開的人,邪魅一笑,眼若寒霜。
鳳冽,我的戲不會輸,也不允許輸,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求我。
閉上眼睛,五年前的畫面從新回映腦海,親人之間的呼喊聲,自己麻木的殺掉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上至三十好幾的妃嬪,下至一歲的皇妹,賀蘭悠,你是賀蘭家的罪人。
鳳嘯,如果當日我未曾遇
見你,風國是不是不會異主,她們是不是不會死在自己手中,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起身將房門關上,坐到牀邊慢慢掀開衣服,因爲血已乾,撕開時帶着一股撕心的痛楚,衣服退下後,賀蘭悠半椅在牀檐上,大口的呼吸。
約過了一會,疼已消失,才走到盆架邊拿起帕子沾水慢慢擦拭。
沒有想像中的痛楚傳來,心絃放鬆,鳳冽,還算你有些人性。將全身的血債擦乾淨後才小心翼翼的上藥,最後綁上紗帶。
“咚咚……”
“誰?”全身警惕,眼中一絲慌亂閃過,雖然此時全身已被紗帶纏住,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姑娘,皇上命奴婢給您送衣服來。”
“哦,你門打開一些把衣服放在門口便行了。”
“是。”門打開一條寬縫,衣服放下後便關上。
聽到腳步聲走遠,賀蘭悠纔過去將衣服拿起換上。
衣服換好後,又將換下的血衣拾起,看着手中的衣服,心裡有些愧疚,這是瓴兒送的,如今弄成這樣,想必也不能穿了,唉……希望瓴兒知道後不要生氣得好。
玩了一天的心裡遊戲,人已有些疲憊,將衣服放到凳子上,便和衣躺下睡去。
這一晚,賀蘭悠睡得出奇的安穩,沒有五年前的惡夢,有的只是淡淡的幸福。
次日,也不知鳳冽給自己的什麼藥,醒來傷口已經開始結疤,這讓賀蘭悠高興了老半天,照這樣下去,只需要在塗兩三天傷口便能全愈。
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吃過宮女端來的早飯,便坐在兒時母后命人給自己做的鞦韆上,來回搖盪。忽然讓她有一種錯覺,這五年來只是一場夢,夢醒後,一切都未便,自己依舊是父皇母后寵在手心裡的公主,自己也沒有殺父弒親,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鳳冽站在門口,看着坐在鞦韆上淺笑一臉滿
足幸福的賀蘭悠,心動了一下,不覺的露出笑容,彷彿世間能入他眼的只有那位坐在鞦韆上淺笑的女子。
“皇兄,你在看什麼?”聲音傳來,笑容消失,賀蘭悠看過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只是沒了剛纔的真實於靈動。
鳳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已便,心裡涌起一股不悅,“笙陌,你多言了。”
“笙陌知罪。”看到一向對自己溫和的皇兄對自己不悅的神色,一下也尷尬起來。
“算了,將東西擡進去。”
隨着聲音的落下,太監也擡着笨重的箱子走了進來,而宮女則端着昂貴,精緻的首飾等物品。賀蘭悠只是笑着看着這一切,等帶他的下文。
“聖旨道,風若接旨。”小林子尖銳的聲音響起,宮女,太監包括賀蘭悠齊跪。
“風若聽旨,聞永州風若德才兼備,賢良淑德,頗得朕意,今擬旨封其爲蘭妃,欽此。蘭妃娘娘請接旨。”小林子將聖旨遞過,討好一笑。
賀蘭悠看着他手中的聖旨,愣住,爲了報仇,她真要委身於他嗎?在她掙扎的同時,鳳笙陌也愣住,她是皇兄即將納入後宮的妃嬪?
“娘娘,接旨吧……”小林子見賀蘭悠遲遲未接,忍不住出聲提醒。
她真的要接嗎?呵……鳳笙陌,你在想什麼?聖旨已下,怎能不接?可是爲什麼心會疼……
看着她伸手慢慢接過聖旨,心聽到一種裂開的聲音,臉上血色退下,慌忙開口:“皇兄,皇弟還有事,先行告退。”
語罷,鳳笙陌便匆忙離開。
鳳笙陌,只是一面,便已動情嗎?可是佳人非伊人,更非此生共度的良人。
賀蘭悠看着鳳笙陌離開的背影,心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也未曾多想,此時也不允許她多想。
“蘭妃接旨。”鳳冽,你這步棋可走得真好,不過你以爲這便可以毀我之棋嗎?局,纔剛剛開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