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沒打算瞞下去，不過會長你能這麼快發現還真是了不起啊。”陸詩瑤說着，還裝模作樣地鼓起了掌。
“少來。”紀雪妍微微皺鼻，“怪不得他會因爲這種事來特意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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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嘛。”
“你會這麼說，看起來是中招了啊。”
對上會長恍然大悟的眼神，陸詩瑤嘴邊的笑容僵硬起來：“這點你不也是一樣嗎？”
“真可惜，猜錯了。”眼角流露出得意的神色，紀雪妍合攏雙手撐住下巴，“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動搖到失去理智。”
遭受了預想之外的反擊，漆黑的長髮以微小的幅度抖動起來：“少在那裡隨便誹謗，你又沒親眼見到，憑什麼這麼說？”
“本來只是猜猜而已，沒想到你就不打自招了。”會長攤開手掌做出苦惱的表情，嘴角卻毫不掩飾地浮起笑意。
“你這人……”陸詩瑤握緊了拳頭。
“不過就算你不自己暴露，我也能猜到個大概。”支在手背上的臉龐向前探出一點，紀雪妍單眼望了過來：“畢竟你那種衝動的性格我還是很瞭解的。”
被挑釁到火氣上涌，陸詩瑤反而平靜了下來：“會長的口才還真是厲害啊，我想佔點便宜都做不到——那剛纔爲什麼你還會露出那種表情呢？”
“那是……我自己挖的坑。”回憶起自己陷入被動的原因，紀雪妍不禁露出悔恨的表情，“和你相反，我是理解過度了。”
兩人對視了一陣，忽然齊齊苦笑出聲。
“總感覺自己想了這麼多太虧了。”
“就是說，尤其是看見某人還毫無反應就更覺得火大。”
察覺到兩人難以稱得上友善的目光瞄到自己身上，陳禹頓時感到一陣坐立不安。
所幸兩位女性很快收回了視線，隨後莫名結成了統一戰線。
“會長，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伸手撥弄搭在肩頭的長髮，陸詩瑤的雙眼微微眯起，卻擋不住瞳孔中散發出的危險光芒。
若有所悟地點動雪白的下頜，會長臉上似乎也多出了幾分危險的感覺：“我和你的看法應該差不多，對於在幕後指使的那位，保有着很深的疑慮。”
“難得我們意見這麼統一。”黑髮少女的笑容越發燦爛，“那會長有沒有想過該如何應對呢？”
喂喂喂，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恐怖了。陳禹全身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彷彿能夠看見室內被實質化的黑色情緒給填滿了。
“這方面我還真不擅長。”眼中閃過不可名狀的光彩，會長將十指交纏在一起，“不過呢，把她叫過來這點小事我倒是可以做到。”
“能夠找到她就好。”並沒有分神去管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某人，陸詩瑤擡手撩起長髮，“我覺得是時候找她好好談談了。”
於是，在不久前還針鋒相對的兩人就因爲有了共同的敵人而達成了同盟關係。
“你們兩個其實感情很好吧？”
“哈？夢話給我留到睡覺時候再說。”
“陳禹，我不會怪你看不清形勢，但是不要總把你的錯誤結論說出來行不行？”
不過，本質上是一碰就碎的脆弱同盟就對了。
隔天。
想到在家中堆疊的草稿還等待着加工，自己卻不能在放學後直接趕回家中，楚繪就忍不住發出嘆息，邁上臺階的雙腿似乎又沉重了幾分。
不過也不能說是對這次談話全無興趣，畢竟——等在那裡的說不定不止一位。
這麼想着，窗外光禿禿的樹幹似乎也順眼了一些。
站在辦公室的門前深吸氣，她擡手敲出了咚咚的響聲。
“請進。”
得到應允，楚繪轉動把手，雙眼因爲不適應突然出現的陽光而微微眯起，緩和了一陣纔看清裡面的情景。
正對面坐着的，自然是滿臉嚴肅的會長。看見她做出這種表情，楚繪倒沒有什麼意外——準確來說應該是因爲太合乎猜測而忍不住想揚起嘴角。至於另外一位嘛……
視線瞟向在以冰冷目光盯過來的長髮少女，楚繪心中莫名的有些發憷。
“楚繪同學，請坐。”紀雪妍言簡意賅地給出指令，同時也是將態度表明出來。
看起來要打起精神應對了。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楚繪眼底燃起興奮之色，說不定能套出點話來，就算不行，單說這份經歷也能不能說毫無收穫。
帶上門在陸詩瑤斜對面坐下，她挺直上身，靜靜等待會長開口。
紀雪妍也沒有讓她久等，在和陸詩瑤交換眼神後，輕咳一聲講明瞭來意：“其實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有兩個方面的問題想和你談談。”
“兩方面？”楚繪忍不住露出詫異的表情。
“嗯。先來說說正事。”紀雪妍將手頭的文件夾打開，大致瀏覽了一遍，“首先要歡迎你重回學校。”
“哦，謝謝。”
擡起頭將視線重新投回目標身上，紀雪妍收起客氣的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雖然你剛回學校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但是希望你還是能儘量地遵守一下秩序。”
“唉？會長你找我來是爲了說這事嗎？”
“爲什麼一臉驚訝的表情？你覺得這些是小事嗎？”伸出手指輕輕點着桌面，會長將氣勢壓了過去，“體育課缺席率百分百，着裝遊走在不合格的邊緣，連作業都會經常不交，我覺得很有必要和你談一下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滿臉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楚繪打了個哈欠，“會長你很盡職這件事我確實感受到了，所以，是不是可以把這個話題結束掉？”
“你又在聽我說什麼嗎？”
“當然有，這種東西我之前聽到耳朵都要生繭了，我現在都可以背一遍。”楚繪攤開手掌，“但我不還是現在這個樣子？考試過了就ok，學校都睜隻眼閉隻眼了，會長你就放過我吧。”
雖然嘴裡說着討饒的話，楚繪臉上卻是勝券在握的表情。
看到紀雪妍皺起眉毛還要開口說些什麼，她搶先出聲：“再說了，會長不是還有另一方面的事要找我談嗎？”
“我對另外那件事應該更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