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裡遇見白馨實在出乎陳禹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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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店員把處理訂單的帶班叫來的過程中，陳禹感受到背後傳來了灼人的目光。
就在他思考是不是要裝作沒聽見的時候，側腹傳來的撞擊感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吶，有個沒見過的女孩正用火熱的眼神盯着你呢。”王浩不動聲色地把臉探了過來，“嘖嘖嘖，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孩啊？”
“你以爲我是你麼？”
“抱歉，能同時在這麼多女性之間糾纏這種事，我可萬萬做不到。”對方的聲音裡混雜了驚歎、敬佩以及憂慮，“老實說我和靠過來的人很少有親密接觸，你不會出什麼事吧？”
“比如？”
“想要和某位女性斬斷關係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捅了一刀，在你死後還會有另外的女性找上門和她……”
“拜託你不要說的這麼具體了，我現在聽着都覺得瘮得慌。”
“放心，有一半是故意嚇你的。”
“還有一半是真心話嗎？”
“嘛，別太在意。”
“聽了那種話怎麼可能不在意啊？”
朝臉色僵硬的陳禹露出微妙的笑容：“現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解決嗎？”
他擡起下巴比了過去：“想必你是看不到的吧？那位的表情可是愈來愈難看了哦？說真的，你們之間……”
通過他曖昧的語氣，陳禹也能猜到自己這位好友腦子裡絕對沒想什麼好事。
輕輕敲打太陽穴發出無奈的嘆息，他壓下嘴角說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陳禹學長。”低沉的女性嗓音在背後響起，爲兩人低聲的對話畫上了休止符。
“好巧啊，白馨你怎麼會在這裡？”
“隨便逛逛就到了這裡。”一如既往的波波頭微微晃動，“倒是學長你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
“班裡有些任務。”簡單講了一下理由，陳禹帶着疑惑開口問道：“只有你一個人嗎？”
“嗯，今天只有我一個。”
注意到對方多半是有心事，他試探性地問道：“谷嵐和宮曉雨呢？你們三個沒有一起行動嗎？”
白馨的目光垂向腳尖：“小雨的話，天色不早已經送她回家了。”
陳禹心中一沉，看起來問題是出在谷嵐那邊了。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在不自覺間嚴肅起來：“能不能麻煩你等我一陣？”
“啊，嗯。”對方瞪大眼睛，在短暫的愣神後才帶着意外的神情點下了腦袋，“我不急，學長一會兒去那邊找我就好了。”
等到肯定的迴應，白馨點頭致意，回到了用餐區。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下意識地按住太陽穴，陳禹試圖安撫心中的不妙感。
卻不想迎上了好友複雜的眼神。
“你不會還想和她糾纏不清吧？”王浩斟酌着用辭，欲言又止。
陳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別用有色眼鏡來看我好不好？”
“這可不是我故意找茬。”如他所言，王浩探過來的臉上寫滿了認真，“你這種做法就是會造成這種後果。”
“你這話太武斷了吧？我只是覺得她需要幫忙而已。”
“你覺得他人危機時刻伸出援手這個恩情很小嗎？”
“我又沒在意過那種東西。”
“這可不代表別人也一樣。”王浩加重了語氣。
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陳禹的聲音也跟着強硬起來：“所以你說怎麼辦？想讓我就這麼撒手不管嗎？”
“你從頭到尾沒有那份責任不是嗎？”
“抱歉，我做不到。”
該說的都已經傳達到給彼此，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自己是不是過激了？急着爭辯的心情冷卻下來，陳禹開始檢討自己的行爲。不論怎麼說，對方都是在爲自己考慮，應該用更委婉的方式交流的。
在他打算開口之前，對面傳來了夾雜着放棄與接受的嘆息聲。
“沒辦法了，你就是這種人啊。”
“唉？”
“你趕快過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好了。”
“但是，你剛剛還……”
“還希望我繼續反對嗎？那好……”
“不是，不是。”陳禹連連擺手，“只是沒想到你轉變得這麼快。抱歉，謝謝。”
“道謝還是道歉你給我選好再說啊。”
“兩個都要說。”
“真是拿你沒轍。”搖了搖頭扯起笑臉，王浩伸手拍在他的肩上，“行了，快去吧，早點結束，我還等着回家呢。”
眯起眼睛朝他遞去揶揄的目光：“是回誰的家啊？”
“要你管。”
把手頭的工作交由好友負責，陳禹挪動腳步在店裡尋找起白馨的身影——雖然聽起來頗有些工作量，但只要順着她離開的方向看過去，人在哪裡根本是一目瞭然。
更何況對方還向他招了手。
拉開椅子坐上去，在簡短的寒暄之後，他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是有關谷嵐的嗎？”
“果然被發現了麼？”白馨帶着苦笑說道，“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應該說是我一個人在發悶而已。”
不好直接講出來嗎？手指輕輕敲打着太陽穴，陳禹思索起來，從她特意找自己搭話這點來看，不管本人是否有意識到，她其實很想找人傾訴一下吧？那就從側面試探一下好了。
心中打定主意，他儘可能隨意地問道：“谷嵐人呢？”
“她……好像有些事。”不出所料的，對方壓低了目光。
這個時候還是小心點比較好，要是說了什麼多餘的話，很有讓對話向糟糕的方向演變——這點已經從自家妹妹身上體會過很多次了。
“她最近很忙嗎？”
“是比之前忙碌了一點。”從白馨糾結的神色來看，這應該不是主要原因。
不會是兩人有了間隙吧？那可就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了，陳禹抓了抓頭髮：“難道說家裡有了什麼變故？”
“停，我可不希望你口中的嵐處境愈來愈悽慘。”
那你就快帶點說啊。
就像是聽到了他內心的呼聲，白馨望了一眼窗外，終於開啓了正題：“最近，嵐好像和校外的什麼人來往比較頻繁。”
“顧曼？”陳禹下意識地說出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