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門口的樑根水,滿臉落寞的看着面前進進出出的人。
說來,這些人他全都認識,都是姓樑的。
可讓他心裡難受的是,這些人有些遠在千里之外,十年八載都難得回來一次,名字卻能堂堂正正的出現在樑家族譜上。
而自己就在白馬村,就在樑家祠堂眼前,名字卻沒辦法寫上去。
這兩天,他愁的吃不下睡不着,拿着算盤算了又算,打了又打,卻不管怎麼算都湊不出能讓他的名字堂堂正正重新出現在樑家族譜上的二十兩。
難道,這就是命?
“哎——”
樑根水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還是進去吧!你也彆着急了,這事我和寧兒說了,她說她會想辦法的!”
不忍看到自己的男人愁眉不展,劉氏沒忍住把自己已經把這事告訴了樑寧兒的事說了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再三叮囑你不要說,不要告訴任何人的麼!寧兒和明輝的鏢局纔剛開張,現在正是手上最需要花錢週轉的時候,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
劉氏的話讓樑根水立馬急眼了。
“修祠堂這麼大的事哪裡是你我不說寧兒就不會知道的,動靜這麼大,她遲早會知道的,我們要是瞞着什麼都不說,錯過了這次讓你能上族譜的機會,說不定她還會怨我們呢!”
劉氏也是知道瞞不住那天才會在廚房裡和樑寧兒偷偷開口。
“可這二十兩不是小數目,我都偷偷去問了,到現在能掏出這麼多錢的都不夠十個,這些人,還都是老早就出了白馬村去外地做了好些年生意的,他們都發家了,咱們拿什麼和他們比!所以這事還是作罷了!”
樑根水無奈的搖了搖頭,二十兩對白馬村像樑根水那樣緊靠兩畝租來的田過活的農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目。
這個時候,能掏出二十兩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樑家祠堂最顯眼位置的光榮碑上,可就說得上是真正的臉上有光,光宗耀祖了。
“那…哎…”
聽了樑根水的話,劉氏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喲!這不是老水麼!哎呀!真是好長時間沒見了!”
就在樑根水和劉氏轉身要進去的時候,一個帶有戲謔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驟然響起。
樑根水和劉氏回頭,待看到坐在驢車上的一張充滿嘲諷意味的老臉後,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了。
“走!進去!”
劉氏沒好氣的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然後拉過樑根水的胳膊,挽着他往裡走。
“哎呀!弟妹,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說咱們也都十幾年沒見過面了,這好不容見到了,你怎就這個態度呢?”
樑光亮收起手上的驢鞭,特地又從驢車上跳了下來,衝到了樑根水劉氏面前。
“對着你我噁心的飯都吃不下,哪裡能有什麼好態度!你趕緊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髒了我自己家的地界!”
說完,劉氏順手操起門口的掃帚就衝樑光亮的身上拍打了過去。
“喂喂喂!你幹什麼?幹什麼!”
樑光亮跳着叫了起來,還順帶手的一把搶過了劉氏手裡的掃帚。
因爲太過用力,劉氏趔趄了兩步,差點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