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位木葉三忍在現場,其中有一位三忍還是選擇站在宇智波池泉那邊的。”與此同時,日向一族駐地內,日向日足緩緩地吐口氣。
他眼部周邊的青筋逐漸散去,自語喃喃道:“看樣子,火影大人和宇智波池泉,今天晚上是不會發生什麼武力衝突了。”
感受着空氣中尚未散去的熱浪,呼吸着瀰漫着的淡淡硫磺味,日向日足頗爲心有餘悸。
他有些慶幸,宇智波池泉喚出來的“須佐能乎”,是背對着日向一族駐地的。
但凡是正對着日向一族,且那一刀劈下來的話……恐怕要將日向一族駐地給劈成兩半!
因爲,這裡離宇智波池泉和宇智波鼬的戰鬥中心,僅僅不到一公里。
所以日向日足才能用白眼看清那邊的局勢。
甚至也知道宇智波泉是在和誰戰鬥。
就在這時,日向日足恍若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他忽然轉頭朝一個方向看去。就見一道焦急的身影從那邊一掠而過,對方似乎也若有所感,回過頭匆匆一瞥看向日向日足這邊。
“宇智波富嶽……”
日向日足立即認出了那張臉,這讓他眼神有些複雜:“當他知道被宇智波池泉殺死的人是誰後,也不知他會是什麼想法。”
“嗯?”
日向日足忽然又察覺到一陣惡意視線投來。
目光投過去時,便見不遠處的日向寧次已經轉過身,繃着冷漠的小臉朝一間屋子走去。
“唉,這孩子,還是放不下麼?”
日向日足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有些許愧疚,但不知該如何向寧次開口。
……
“池泉,你爲何會有止水的別天神?你剛纔,又是和什麼人在戰鬥?那個人是不是也用了須佐能乎,那個人是不是也是宇智波忍者?”
猿飛日斬沒有過於靠近宇智波池泉,這是出於本能的一種提防。
這也是他難以反駁綱手那一句質問的原因。
面對猿飛日斬嘴裡蹦出的問題,宇智波池泉瞥了眼泉,道:“她會回答你的。”
猿飛日斬:“……”
這算是和老夫多說幾句話都有些嫌棄了嗎?
“欸?”
泉一怔,她左看看右看看,暗吞了一口唾沫後,趕緊把封印着“天照”的卷軸收了起來。
旋即立即打起精神道:“宇智波鼬已經誕生出池泉前輩曾預言的病態極端思想,他已經打算勾結‘宇智波帶土’,打算在未來的兩個月時間內,在宇智波一族掀起一場滅族之夜。”
“他甚至還想襲殺信奉絕對正義的木葉忍者,他想殺死我!關鍵時候,池泉前輩出現將我救了下來,並以[絕對正義]的名義審判了宇智波鼬,且殺死了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未來的罪惡已經化爲實質,既然如此,他就得接受投身罪惡的代價。池泉前輩殺了他,是挽救了整個宇智波!”
“甚至,是挽救了忍界!因爲擁有這種扭曲極端思想的宇智波鼬,遲早有一天,會在忍界內釀造出更大的一樁罪惡。”
正當少女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忽然見到又有人趕過來了。或者說,對方早在十幾秒之前就已經到了。
對方肯定也聽到自己說的這些話了。
“富嶽族長……”
來者,赫然是心急如焚急匆匆趕來的富嶽。
此刻的富嶽已經整個人都呆住了。
泉剛纔那幾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地迴盪。
“富嶽……”
猿飛日斬也見到了富嶽,他微妙地察覺到富嶽的情緒有些不對尋常,聯繫到少女方纔的言語,猿飛日斬心情沉重地深吸了一口氣。
“節哀。”
最終,猿飛日斬嘴裡也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而他的聲音,也讓富嶽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宇智波富嶽動作有些僵硬地看向宇智波池泉,雙手拳頭不知何時已經攥緊,平日自認爲足夠冷靜的他,此刻掀起驚濤駭浪的情緒。
憤怒。
悲痛。
不捨。
不解。
仇恨。
……各種各樣的情緒,如炸彈般在心中爆發,讓富嶽眸中眼白都有些發紅。更讓他那板着的面癱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地抽搐着。
那是自己最值得驕傲的長子,那是自己眼中宇智波一族的未來,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如今,卻變爲了絕對正義刀下亡魂。
身爲父親的自己甚至都來不及及時趕過來救自己長子,也來不及見自己長子最後一面。
富嶽本以爲自己心腸已經足夠硬了。
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喪之感,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得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猿飛日斬曾經感受過兩次的痛楚!
“池泉……”
“爲什麼?”
富嶽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起來,他在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在質問着宇智波池泉:“鼬他還只是個三觀尚未完全成熟的孩子,他就算心中升起了一些不太妥當的思想,也不應該……不應該……”
說到這裡的時候,卻連富嶽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不應該什麼?不應該殺了他?
站在絕對正義的立場上、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立場上,真的不應該嗎?
“你早就該知道有這一天的。”宇智波池泉冷眸一瞥,開口道:“倘若你曾經不將我對你說的話當做耳邊風,倘若你對你生下的畜生嚴加看管,或者去強行扭轉那個畜生的思想……今晚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宇智波富嶽。妥協,是你最大的人性本色。面對村子步步緊逼,你選擇了妥協;面對你生下的畜生的極端理念思想,你也在妥協。”
“這一切的源頭,甚至可以追溯到你的身上。”
他一步步走到宇智波富嶽跟前,雙眸與對方的視線對視着。
“讓宇智波鼬四歲上戰場的人是誰?宇智波鼬的同伴被殺,他覺醒寫輪眼後,不選擇安慰他,反而選擇誇讚他八歲就開眼的人是誰?”
“得知長子未來要墮入罪惡深淵,一點也不加以制止,反而在擺爛甚至在縱容的人是誰?”
“宇智波富嶽,是你的行徑滋生了惡。但懦弱優柔寡斷的你永遠不願承認是自己的過錯。”
“不要用你作嘔的言論髒了我的耳朵。”
宇智波池泉沒有給宇智波富嶽留丁點臉面。
他將富嶽的種種缺陷與過錯全都說了出來。
並且,宇智波池泉也沒有添油加醋。
因爲這都是富嶽幹過的事。
這一家子,除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佐助,其餘兩人天生的不正常。
“富嶽。”
一隻手拍向富嶽的肩膀,示意富嶽冷靜一點,猿飛日斬面色複雜地對泉問道:“你是說,鼬他勾結了曉組織的宇智波帶土?”
泉將警惕的視線從宇智波富嶽的身上挪開,她剛纔在擔心這個宇智波一族族長會在情緒激動之下對池泉前輩出手。好在,這位一生都在優柔寡斷妥協的族長,又一次妥協了。
她立即點點頭道:“是!”
猿飛日斬沉默了。
他大概能猜得出宇智波鼬的意圖——鼬肯定是覺得憑藉他自己的一人之力是無法對付池泉的絕對正義,也無法讓宇智波一族滅族。
鼬需要藉助一定的外力。而自己這位火影,是絕不允許他覆滅宇智波的。所以他無法向火影借力,只能向村外借力。
鼬選擇了“曉”組織,選擇了“宇智波帶土”。
“呼!”
猿飛日斬緩緩吐了一口濁氣,明明自己已經好幾次勸過鼬了,也好幾次提醒警告過他。按理來說鼬平時是很聽自己話的,爲什麼到了現在,鼬卻如此的固執己見?
他明明好幾次都對自己說“明白”、“懂了”。
可他到底明白了什麼?他到底懂了什麼?
鼬……
真的懂了嗎?
猿飛日斬緩和了一下心中無可奈何的情緒,被迫接受木葉又損失一名強大戰力的事實,他面色複雜說道:“鼬的屍體呢?將鼬的屍體歸還給富嶽,讓他帶回去吧……”
富嶽微微抽搐的面部肌肉停頓下來,他也將視線挪在宇智波少女的身上。
“汽化了。”泉答道:“一顆細胞都沒剩下來。”
她想了想,安慰地補充一句:“如果真想要安葬的話,可以拿他生前的衣裳做個衣冠冢。”
剛說完這句話,泉就聽見橘次郎聲音響起:“新人,帶上那個新人一起走啦喵。沒必要和這些傢伙在這裡囉裡囉嗦、絮絮叨叨的。”
泉急忙轉頭。
就見池泉前輩和橘次郎前輩已經無視了火影大人和富嶽族長。
他們都走了。
“好的!”泉也立即把至今還沒醒來的御手洗紅豆攙扶起來,將她背在身後,跟着離去。
猿飛日斬:“……”
富嶽:“……”
猿飛日斬忍不住看向旁邊身體都在微微發顫的富嶽,他皺了皺眉,咳嗽一聲:“富嶽,老夫不願見到宇智波一族發生嚴重的內訌,”
“內訌的宇智波將會變得極爲不穩定,對木葉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富嶽,不要做出讓老夫,以及其他人都不想見到的事情。”
“至於鼬……”
猿飛日斬沉聲道:“鼬他選擇和曉組織合作,爲了對付自家村子的忍者。這是很多人都容忍不了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叛忍的行徑。”
“富嶽,這件事鬧大了,對於宇智波一族來說沒什麼好處,對你來說更沒有好處。也會對鼬的名聲,造成更加嚴重的打擊。”
說到這裡,猿飛日斬不可避免想到了自己的次子猿飛阿斯瑪。
阿斯瑪勾結的是守護忍十二士裡邊的同僚。單單是這樣,就讓村子許多人對他唾棄了。
更別提鼬不知什麼情況突然要勾結曉組織。
曉,宇智波帶土,面具男……那可是極有可能是當年掀起木葉九尾之亂的人啊!猿飛日斬想不明白,爲什麼鼬要與這類人合作?
“……是,火影大人。”
富嶽沉默數秒。
最終低下了頭。
……
半小時後。
宇智波富嶽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情走回宇智波一族駐地的。站在家門前的那一刻,他稍稍擡起眼皮,就見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次子,早已在門前等候多時。
宇智波美琴注意到富嶽的情緒極爲不對勁。
哪怕在得知佐助信奉了[絕對正義]的那一天,富嶽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一種情緒。
“怎麼了?”美琴連忙問了一句。
“鼬……”
富嶽低眸道:“他選擇了池泉預言中的那條路,他想先殺死宇智波泉那個信奉絕對正義的女孩。然後池泉出現,然後鼬……”
“死了。”
以極爲低沉的語氣說完後,富嶽越過美琴,正眼也沒看一眼佐助,徑直走入自己家中。
只給自己的妻子、次子留下一道落寞背影。
而他隱藏在袖袍內的雙拳早已是攥得發白。
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在微微顫動着。
富嶽恨自己又一次選擇妥協了,恨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替自己被殺死的長子復仇。
但他唯獨沒有恨自己教錯了鼬。
富嶽並不認爲自己的教育方針有什麼問題,讓自己的孩子四歲上戰場更加沒什麼問題,因爲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測試出鼬的器量,才能激發出宇智波一族的潛力。
次子宇智波佐助,這個沒有經歷戰爭的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反面案例。
他雖然被鼬刺激到開眼了,可仍然比不上鼬。
“鼬……死了……”佐助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大人在這時候還要嫌棄自己的天賦,他被宇智波富嶽的那些一席話給震驚到無以復加。
“被池泉老師殺死了……”
佐助想阻止宇智波鼬墮入深淵,所以他渴望得到絕對正義的力量。可他沒想到,在自己得到更強的力量前,鼬就已經無可救藥了。
佐助和富嶽不同,他並沒有生起一絲一毫的仇恨,只是對此感到愕然、茫然。
他忍不住看向宇智波美琴。
他發現母親大人的反應,和自己如出一轍,或許比自己反應更激烈一些。因爲母親大人的眼圈,似乎有些發紅了。
歸根結底,宇智波鼬也是母親大人的親生骨肉,是母親大人一手撫養長大的,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感情呢?
“富嶽!鼬的屍體呢?”
這時,美琴忽然出聲,喊住了宇智波富嶽。
富嶽腳步一頓,連續三次深呼吸,才默默地說出了一句話:“屍骨無存。”
美琴俏臉一怔。
富嶽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妻子,他坦率道:“是不是還想問池泉怎麼樣了?他一點事都沒有。鼬竭盡全力,鼬甚至用出了須佐能乎,都沒辦法傷及池泉分毫。我……”
“呼!我也沒有對池泉下手。我壓住了我心中的仇恨,我在池泉的咄咄逼問之下選擇了沉默,我在火影大人的警告之下選擇妥協了。”“也許,池泉的部分評價並沒有錯,我是一個優柔寡斷、且善於妥協的人。”
富嶽已經準備迎接妻子失望的眼神了。
卻沒想到宇智波美琴只是頷頷首,語氣複雜嘆息道:“鼬選擇了錯誤的道路,池泉只是讓鼬爲錯誤選擇買單了。富嶽,與其說你這是退縮了、妥協了。不如說……你這一次是真正地看懂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富嶽呆了呆。
“在你眼裡鼬是錯的?池泉是對的?哪怕鼬今晚死在了池泉手中,你也這麼認爲?”
他問道。
“嗯。”美琴點了點頭。
富嶽:“……”
富嶽神情有點恍惚。
……
“怎麼感覺來到木葉後,人就變得倒黴起來了?”
枇杷十藏蹲在木葉一家小酒館裡。
是的,他回來了,還把丟掉的斬首大刀找回來了。
因爲枇杷十藏怕遠離了木葉,遠離了宇智波池泉這條大腿,又會碰上宇智波帶土他們。
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就不可能是那三人的對手。
枇杷十藏吐了口酒氣,又抓起酒杯,悶着頭喝酒。
再看向遠處早已平息的動靜。
枇杷十藏腹誹一句:“木葉的這些平民到底是怎麼才能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活下來的?”
剛纔兩具須佐能乎的碰撞,枇杷十藏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一種恐怖術式,當時的枇杷十藏甚至覺得木葉要被那兩個巨大“怪物”的戰鬥餘波毀於一旦了。
他都準備要跑路避難了。
結果沒想到另一個“巨大怪物”如此不堪一擊。
一刀之下就結束了戰鬥。
“說起來……”枇杷十藏凝視着酒杯裡的清酒,呢喃一聲:“似乎沒向宇智波池泉道謝,那個熔遁兇獸今晚畢竟是救了我一命。”
就在這時。
枇杷十藏從酒水倒映的畫面中猛地見到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道模糊身影,這讓他瞳孔驟然一縮,幾乎是立即抓住旁邊的斬首大刀。
只要後方的身影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操起斬首大刀往後邊斬過去。
“是我。”
頗爲熟悉的聲音,讓枇杷十藏動作僵住了。
還沒等他回過頭來,身後的男人就已經坐在了他旁邊的一個位置上。
枇杷十藏冷汗涔涔。
“哈,誤會。”他立即鬆開斬首大刀,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他清楚,身爲忍刀七人衆的自己,在宇智波池泉面前表現出這樣的反應,顯得十分懦弱。但他更清楚,和這個男人爲敵,跟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自己這條命還有用。
不能死在木葉村裡。
宇智波池泉問了一句:“你打算在木葉待多久?”
枇杷十藏看了他一眼,回道:“大概等那三個人不繼續在外邊守着我之後,就離開木葉。到時候,我也不會再回到曉組織,我會另尋一個組織,來當我的棲息地。”
“不。”
宇智波池泉道:“你需要回到雨忍村,需要回到曉組織,並將你知道的秘密告知給小南。”
枇杷十藏眼睛睜大:“喂喂喂,拿我的性命開玩笑不太好吧?我明顯打不過那三個人啊!”
枇杷十藏臉上寫滿了抗拒神色。
“我會與你一同去的。”宇智波池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枇杷十藏的抗拒消散了一半。
他愣了一下:“你……”
“該不會盯上曉了吧?”
枇杷十藏依稀記得宇智波池泉信奉的忍道,是什麼[絕對正義]。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挑撥各小國戰爭的曉組織,恐怕是他的[絕對正義]需要清除的對象之一吧?
果不其然。
宇智波池泉接下來的一番話,印證了枇杷十藏的揣測:“曉組織裡邊,有許多被絕對正義盯上的萬惡之源。宇智波帶土、大蛇丸……這些人,都需要被正義審判。”
“曉的存在,將他們這羣惡徒聚集在了一起,正好不需要滿忍界找他們。將他們全部肅清,也是絕對正義的責任與義務。”
枇杷十藏深吸一口氣:“你恐怕是整個忍界,唯一一個敢說出這種話的人。”
回想起宇智波池泉的詭異瞳術。
枇杷十藏補充道:“也許你真的能夠做得到。”
他知道如果答應了宇智波池泉,那就相當於背叛了曉組織。
但他更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餘地。
“我明早就會離開木葉。”
枇杷十藏剛說完這句話,就忽地想到了什麼,他問道:“這是你的本體吧?”
“木分身。”
宇智波池泉坦誠道。
枇杷十藏:“……”
不是。
啊?
他本以爲宇智波池泉要當自己的貼身保鏢,可誰能想到,對方只是把自己當作是找到曉組織在雨忍村的根據地的一把“工具鑰匙”!
只派個木分身跟自己去雨忍村的話,那這個木分身的作用,不就是一個定位器而已嗎?
枇杷十藏面色都僵硬了:“萬一半路遇到仍不死心的宇智波帶土呢?爲什麼不是本體與我一起同行?”
“木葉還有部分瑣事。”木分身道:“本體需要將眼前所見的罪惡逐一清除,更需要在木葉先將火之國絕對正義的班底雛形打造出來,這也算是絕對正義的初次嘗試。”
說罷,宇智波池泉的木分身就不再繼續說話了,而是平靜看着枇杷十藏。
哪怕一句話也沒有說,哪怕僅僅只是個木分身,就能讓枇杷十藏被盯得有些頭冒冷汗。
給他的壓迫像直面那叫邁特戴的下忍一樣。
“咳!好吧,我們明早出發。”
枇杷十藏實在頂不過壓力。
只能相信宇智波池泉在這一具木分身裡面,藏着什麼能保住他枇杷十藏的底牌。畢竟以這傢伙的絕對正義不可能讓無辜人送死吧?
……
次日。
清晨。
宇智波鼬被宇智波池泉殺死的消息在村中不脛而走。
尤其是在宇智波一族駐地內掀起巨大波瀾。
“宇智波鼬那個白眼狼畜生終於死了!”
神情有些恍惚且正準備去忍者學校上學的佐助忽然,聽見一個警務部隊忍者語氣興致勃勃地對旁邊的同伴說道。
“這傢伙在木葉躲了很長時間都不敢露面,沒想到還是被宇智波池泉逮到了,而且直接把他給殺了。”
“宇智波池泉如果殺的是其他人,我可能有些微詞,但他如果殺的是宇智波鼬,那我得拍手叫好!”
“畢竟那個畜生可是想要滅族的!”
那名同伴也是警務部隊忍者,只聽他嘖嘖一聲:“昨晚的動靜應該就是他們兩個鬧出來的吧?宇智波鼬那白眼狼,確實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可惜,和能夠與止水齊名的宇智波池泉比起來,他還是差得遠了。”
“富嶽一直對他那個兒子的事情避而不談,明擺着是想要保住宇智波鼬。現在好了,他能保住的只有一具屍體了。”
“其實連屍體都沒有了。”——這句話從一旁走過的佐助腦海中一閃而過。
宇智波鼬的死亡好像成了絕對正義的陪襯品。
他的死,似乎讓族內的許多忍者更加認同池泉老師的絕對正義。
族內的忍者對父親大人也並不尊重。
他們甚至直呼父親大人的名字,還不願在後面加上族長這兩個字。
這或許是父親大人包庇哥哥的原因。
“正義,不應該被親情影響。即便是血緣之情,只要觸及了正義的禁忌,只要墮入了罪惡的深淵,就應該毫不猶豫斬斷親情。”
佐助小臉認真地嘗試說服自己。
……
與此同時。
日向一族。
寧次昨夜一整晚都沒有睡覺,以至於精神看起來有些疲憊萎靡。
他淺淺解決了一頓早餐,正準備前往忍者學校時,忽然注意到日向一族內幾位分家忍者,正神情陰晴不定地從自己身前走了過去。
寧次看得出他們臉上那種憤憤不平的神色。
這種神色寧次很熟悉,因爲他自己就時不時流露出這樣的一種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立即追了上去,攔下了幾個分家忍者,擡頭向他們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日向一族分家忍者停下腳步,他們打量了一下寧次,立即認出了他。
“你是日差大人的那個孩子……”
一名分家忍者剛要說什麼,卻被旁邊的人拉了一下。
他只能擠出一絲微笑道:“沒什麼,這不是你這個年齡能摻和的事情。”
寧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咬着牙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有族人去世了?如果是正常去世,你們肯定不會瞞着我的。所以,是不是有分家的族人因籠中鳥死了?”
沉默……
給予了寧次答案。
“爲什麼?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雙拳悄然捏緊,咬了咬下脣,連聲問道:“難道是因爲宗家那邊,又需要一個替死鬼嗎?”
“唉。”
一名分家忍者不顧旁邊人的阻攔,嘆息一聲,神情陰鬱地對寧次說道:“一位分家的長老,瞞着宗家試圖破解籠中鳥。但不知爲何,也許是他運氣倒黴,被宗家的人發現了。”
“不管他的嘗試是成功了,還是在異想天開。他的行爲,的確是違反了日向家規,且是觸犯了日向一族家規中最大的禁忌。”
“宗家長老對他發動了籠中鳥咒印。而那位分家長老因爲年齡也大了,無法承受籠中鳥咒印帶來的痛楚,導致引發身體疾病去世了。”
他補充道:“這,是昨晚凌晨四點發生的事。”
分家忍者半蹲下來揉一揉寧次的頭髮。
“不必悲傷,習慣就好。這,就是我們的宿命。籠中的鳥兒是永遠飛不出去的,只要不觸犯日向一族家規,就不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寧次恍惚踉蹌地往後倒退了幾步。
“家規是這樣,就是對的嗎?”他再擡起頭來,對着眼前幾個分家忍者問道。
一名分家忍者答道:“一條規矩,時間久了,所有人都習慣了,那就是對的。因爲分家沒人能打破規矩,籠中鳥就是對我們的束縛。宗家也沒人會篡改規矩,他們是既得利益者。久而久之,規矩就是規矩。”
幾句話落下,在場幾人包括日向寧次在內。
都沉默了。
……
“規矩就是規矩”、“習慣就是對的”、“沒人能打破規矩”、“這就是我們的宿命”……一句又一句話,在寧次的腦海中不斷迴盪。
直到走到忍者學校,直到走到自己的班級裡面。
寧次仍然是一副恍惚失神的狀態。
他不禁伸手揉搓着自己額頭綁着的繃帶上。
被繃帶遮掩住的就是籠中鳥咒印。
嘭!
突然,寧次感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他聽見對方驚呼了一聲,並且還摔倒在地。
回過神來的寧次蹙眉低頭一看,便見一個留有奇怪辮子髮型的粗眉毛正捂着膝蓋倒吸涼氣。
“喂,寧次,別管那傢伙。”一個忍校同學,拍了拍寧次的肩膀:“這傢伙,甚至連最基礎的查克拉在經脈裡怎麼引導流通都學不會,就連老師都說,他可能連忍術都用不出來,根本沒有一點成爲忍者的天賦。”
“他還偏偏整天說要成爲忍者,切,這樣的吊車尾,怎麼可能會成爲忍者嘛!這個世界上,哪有忍術都不會用的忍者嘛!他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寧次,你沒必要去搭理他。”
寧次拍開了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
他冷漠的視線,瞥了一眼說話的人:“你的姿態,很像我非常厭惡的那一類人。高高在上,就像可以隨意剝奪一個人的生命、可以隨意把一條生命當做是替死鬼。”
在那名忍校同學愣住的時候。
寧次剛想擡腳越過李洛克,可腳剛擡起來,他就遲疑地把腳放了下來。
寧次一把將李洛克攙了起來。
“抱歉,撞到你了。”說完這句話,他再越過對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正義應該是這樣的。’
寧次心中默唸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