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被送進了帳蓬,冷紫邪俊顏泛着白色,額頭更是冒了一層薄汗,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見是自己的人,緩緩的坐起來,眸光略沉,掃過那碗湯藥,問端進來的侍人:“這藥是哪位御醫下的?”
“是王大人。”侍人小聲的答着,將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關心道:“王爺,這藥還燙着呢,一會兒再喝吧。”
冷紫邪眸光深沉,盯着那碗藥出奇,警惕道:“拿銀針測測。”
侍人應了一聲,忙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銀針刺入藥中,許久也未見銀針產生變化,便欣喜道:“王爺,這藥沒毒。”
“哼,銀針試探不過是最粗淺的一種辦法,如果他當真要害我,又豈會傻到讓我們檢測出來。”
“那王爺之意是這藥還是喝不得?”
冷紫邪停頓了一下,再看那碗藥,雖然自己病情加重了,可也不能不防備,由其是在他碰過嚴傾城的身體後,冷軒轅是這世間心胸最狹隘的一個人,他的東西,誰碰了,他就絕對不肯放過他,就算是萬不得己的情況下,那下場也一定很悽慘,嚴傾城是他獨一無二的珍寶,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行,更何況自己還與他身體相貼。
蒼白的俊顏閃過一抹冷哼,最後,他問那侍人:“煎藥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侍人想了一想,答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藥煎好的時候,皇上特地過來問了一句,說給七王爺的藥煎好了嗎?”
冷紫邪面色一冷:“他當真這樣問了?”
“是的,王大人回答說煎好的時候,皇上又重複問了一句,當時屬下看王大人面色惶恐,還以爲皇上是責怪王大人煎藥太慢了呢。”侍人滿臉奇怪的答道。
冷紫邪露出瞭然的表情,冷笑道:“果然不肯放過我,去,把這藥拿到角落裡倒了,對外就說我已經全數喝下了,還有,你秘密吩咐我們的人嚴密的監視着皇上的一舉一動,小心別露出馬腳,去吧。”
侍衛依言將藥倒了拿了一個空碗出去了,以獨特的方式傳達了冷紫邪發出的命令。
冷紫邪滿臉的悲憤,冷軒轅,你真是歹毒啊,借我的身體替你救回了嚴傾城的性命,反過來,你竟然要下毒迫害我,你這忌君,天下都已經是你的了,你爲什麼還容不下我?難道你當真要獨自享這天下的霸權嗎?哼,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冷軒轅的帳蓬內,一名侍人輕輕的走進來,冷軒轅正懷抱着嚴傾城在睡覺,聽到腳步聲,他掀眸看去,然後豎起一根手指,示意那人不要說話,侍人見狀,便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冷軒轅便走了出來,低聲道:“事情如何?”
“回皇上的話,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七王爺已經喝了藥,正睡下呢。”
“下去吧。”冷軒轅聽了這句話,面露陰沉,擡手譴退了那侍人,轉身回到帳蓬,嚴傾城還在熟睡着,一隻白玉的手臂露在衣袍外,冷軒轅輕步走上前,將他的手輕輕的放進了暖被下。
搖曳的光影中,嚴傾城俊秀柔和的五官顯的格外漂亮,長而卷蹺的睫毛如團扇一般投下陰影,本來五官就纖巧,此刻更是顯的秀致清雅,讓人移不開眼睛。
“傾城,朕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染指你的,你放心,朕一定會將那些碰過你的人全數的殺盡。”冷軒轅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細細的臉頰,陰狠的說道。
次日清早,雨停了,陽光又露了臉,驟降的氣溫回升了,冷軒轅走進冷紫邪的帳蓬內,命了御醫去給冷紫邪把脈,出聲問道:“七弟的病情如何?好些了嗎?”
御醫皺着眉判斷道:“脈象沉穩了一些,比昨晚稍稍好了一點,還需要再多喝幾次藥,應該就無大礙了。”
冷紫邪感激的坐起身來,說道:“多謝皇兄關心,臣弟沒事了,不知道嚴公子的風寒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這次多虧了你捨身幫忙,待回到京城,朕一定要好好的獎賞你,現下,還要起程,你身體不舒服,就先忍忍吧。”冷軒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陰謀味道,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都傳達着他對自己弟弟的關切,衆人看在眼中,也是這般認爲的。
可冷紫邪卻心知肚明,冷軒轅無非是在做戲,他所謂的身體不舒服,應當不是指自己的病情吧,而是喝了藥之後會有副作用,冷紫邪不由的一驚,忙假裝自己渾身無力的跌回榻上,氣短的喘道:“皇兄太客氣了,嚴公子是皇兄最重要的人,難爲皇兄效勞,是臣弟的榮幸。”
冷軒轅看見冷紫邪氣力不足,體虛困泛,笑意更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朕有你這樣仗義的兄弟,當真是福氣。”說完這句話,他便出去了,接下來就是整頓車隊繼續前行。
已經服了藥的嚴傾城精神好了很多,只是,他忽然想到什麼,仰頭問冷軒轅:“皇上,昨晚好像有一個人不停的抱着我,那個人是皇上嗎?”
冷軒轅不由的一怔,昨天晚上的那個人是七弟,但這件事情他絕對不能讓嚴傾城知道,便撤謊道:“當然是朕了,除了朕敢抱你,誰有這種膽子?”
“嗯,昨晚皇上抱的我好舒服啊,我記得當時我熱的不行,全身都好像被火燒似的,皇上的身體卻很冰涼,像一塊冰玉讓我好受多了,謝謝你,皇上。”嚴傾城一臉誠摯的笑起來。
冷軒轅卻笑不出來,只是怔怔的看着嚴傾城,緊緊的捏住了拳頭,看樣子,嚴傾城對昨天晚上抱着他的那個人有很深的恩情,不行,他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事情的真象,看樣子,對冷紫邪要儘快的下手了。
一路上,風和日麗,景色秀美,也沒有發生太多的事情,唯一有一點讓衆人都感到驚奇,那就是冷紫邪的病情連續好幾天都沒見好,陽光燦爛的日子裡,他那臉色也是蒼白無血色,額頭也是不停的冒冷汗,看起來,真是病的不輕了。
所有人都無比的擔憂起來,依照這般病情下去,只怕冷紫邪就要病死在半路上,隨車的御醫們卻彷彿束手無策,再有就是藥物短缺,一時沒辦法聚全所有的藥品,所以,醫治的效果不佳。
冷軒轅表面焦急,心中卻認定這不過是正常的事情,如果冷紫邪此刻還生龍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倒是要擔憂了,看着冷紫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嚴傾城也難免擔憂起來,所以,這一夜,嚴傾城便出了帳蓬,趁着冷軒轅接見衆臣的時候,掀開了冷紫邪的帳蓬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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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紫邪此刻正暈暈沉沉的睡着,聽到腳步聲,以爲是自己的侍人,便出聲道:“事情打探的怎麼樣了?”
嚴傾城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的一怔,冷紫邪不是要病重了嗎?怎麼說話的聲音還這麼低沉有力啊?
冷紫邪見那人沒有答話,猛的睜開眼,赫然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襲素白的嚴傾城,不由的吃了一驚,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病人的身份,軟趴趴的倒回牀上去,不冷不熱的哼道:“怎麼是你?你來見我,不怕皇上怪責嗎?”
“聽說你病的很嚴重,我想過來看看你,你的病情好些了嗎?”嚴傾城輕聲說道,想起冷紫邪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病怏怏的他,心中不由的一堵,一種莫名的傷感襲來,他從來沒有把冷紫邪視作是自己的仇人,雖然他曾經那樣的折磨過自己,可他卻從來都不曾恨過他,此刻,看到他這般模樣,嚴傾城的心也揪的發疼。
見嚴傾城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冷紫邪猛的擡起袖子將自己的臉遮住,恨恨道:“我這鬼樣子,你不害怕嗎?不要看,快點出去。”
“都病成這樣的人了,還在乎自己是什麼樣子嗎?我聽說你最段時間不配合吃藥,爲什麼?你如果不吃藥,病是不會好的。”嚴傾城無視他的遮擋,走上前,將他的手臂摁了下來。
冷紫邪側過臉去,仍舊不想與嚴傾城對視,雖然此刻的病情是自己僞裝出來的,但這樣子當真是十分的難看,如果說這個世上,他最不願意讓誰看見,那個人絕對是嚴傾城。
“你走,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的同情,只會讓我死的更快,你快滾,滾啊。”冷紫邪氣恨的想要將嚴傾城推出去。
嚴傾城見他性情大變,更是憂心不安起來:“你別自暴自棄,我也不是同情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不要拿自己年輕的性命來賭注。”
這句話別有深意,冷紫邪猛的轉過頭盯着嚴傾城,嚴傾城雙眸真切,一片誠心,他心中的恨意更濃了,一把將他推開,咬牙道:“我說過,不需要你的可憐,你滾吧。”
嚴傾城見他氣的臉色更加的刷白,只好從地上爬起來,輕嘆一聲:“我知道你心裡有恨,不管你想做任何的事情,請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那樣不值得的。”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別自以爲是了,你瞭解過我嗎?你沒有,所以請你馬上消失,我不想看見你。”明明心中渴望的人,卻偏偏要用冷言冷語去傷害他,冷紫邪的心一寸寸的碎裂,可他如果不把嚴傾城氣走,只怕更加重冷軒轅對他的誤會,到時候,如果冷軒轅痛下殺手,自己根本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嚴傾城回到帳蓬內,冷軒轅還沒有回來,他想起冷紫邪病弱的樣子,不由的焦急難安,但是,正像冷紫邪所說的那樣,自己的同情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所以,他又不能開口替他向皇上求情,自己只有與他保持距離,他纔有活命的機會。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終於,冷紫邪出現了咳血的症狀,所有人都以爲他命不長久了,一個個都準備着等他的死期到來。
嚴傾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嗡的一聲響,一片的空白,冷紫邪、、、不,不要死!
冷軒轅聽到這個消息,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但爲了照顧衆大臣的情緒,他下了一道命令,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心軟,爲他的日後帶來無窮的後患。
眼看着冷紫邪沒有幾天的命活了,冷軒轅便打算安排他住在一個小鎮上養傷,不讓他繼續跟着去泰山祭祀,聽到這樣人性化的消息後,所有人都暗鬆了口氣,這個小鎮雖然不大,但也有不少的藥鋪,所以,需要用的藥齊全了,說不定能挽救冷紫邪的性命。
雖然此命令發下,冷軒轅到底還是不放心冷紫邪獨自在這個小鎮上養病,刻意的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御醫王天長留下來照顧冷紫邪,直到他死絕爲止。
冷紫邪只需要一個逃走的機會,對於冷軒轅安排了多少眼線在自己的身邊,他已經不去在意了,不管冷軒轅派了多少人,都將全部的死在他的手中。
這一次,冷軒轅是下了必殺之招,一定要將他除死而後快了,京城,不能再留下了,他必須儘早做好打算。
小鎮的夜很清寂,冷紫邪所住的房間裡不斷的傳來咳嗽的聲響,每一聲都撕心裂肺,讓人聽着毛骨悚然,彷彿那個王爺已經是將死之人了,衆人也跟着一夜都睡不着。
嚴傾城第一次對冷軒轅說了謊,他說要去樓下喝一杯茶,冷軒轅正在批閱京城送來的摺子,聽他這樣一說,也沒有阻攔他,就讓他一個人去了,反正整個客棧都被清空了,住的都是官衛,嚴傾城一人下樓去很安全。
嚴傾城一出房門並沒有真的下樓,而是急步的去了冷紫邪的房間,推開門的瞬間,冷代楓也坐在裡面,他轉頭看見進來的是嚴傾城,不由的一呆。
冷紫邪似乎也有預感嚴傾城會來,所以,他一直都在很平靜的等着他來,此刻見到他,他冰冷的心房就像注入了一股溫暖,讓這孤寂的房間也變得充實起來。
“你來了。”冷紫邪蒼白的俊臉露出一抹微笑,沒有以往的咄咄逼人,只是很輕淡的打招呼。
冷代楓聽了這句話,有些愕然,接着,就聽到冷紫邪說道:“五哥,我有幾句話要跟嚴公子說,你能先回避一下嗎?”
冷代楓看了看一臉呆愕的嚴傾城又看看一臉微笑的冷紫邪,總感覺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是他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錯在哪裡,便含糊的應了一聲,推門出去了。
身後房門被關上,嚴傾城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到牀前,剛一坐下,就聽到冷紫邪用一種很輕的聲音說道:“傾城,你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是嗎?”
嚴傾城腦子不由的一空,呆若木雞的看着冷紫邪,這是他第一次用這般溫柔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子,那般的順口,那般的熟練,彷彿他這樣喊着他的名子很長久了。
“、、、、、、、、、、”
見嚴傾城沒答話,冷紫邪輕輕嘲道:“我知道你愛的是皇上,但我還是要說,我在蝴蝶谷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便喜歡上你了,那裡的山很美,水很清,你就那樣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在看見你之前,我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娶妻生子,可是、、直到遇見你,我就覺得自己變了,你變成了我心中的主人,我滿腦子都裝着你的音容笑貌,傾城,我說這些話,不是要傷害你,只是要告訴你一切真象,如果今天不說,以後、、只怕沒機會了。”
“、、、、、、”嚴傾城仍舊沒說話,一雙眼還是呆呆的看着他。
冷紫邪也不氣惱,自顧自的笑起來:“有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喜歡你,你當然不會在乎我對你的心意了,傾城,我只想問你一句話,在你的心中,我有沒有、、有沒有一點點的重要?你可以不回答,只要你搖搖頭或直點頭就行。”
嚴傾城終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冷紫邪失望的臉上閃過一抹微笑,自以爲是道:“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是有一點點在乎的,否則,你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見我。”
嚴傾城眸子一片的寂寥,憂鬱的看着冷紫邪,除了冷軒轅,冷紫邪是第一個帶給他莫名感覺的男人,一直以來,他都以爲這是友情,可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卻有別於和周亦天楚清絕之間的那種感覺,一直不清楚那種感覺是什麼,此刻、、彷彿知道了一些。
“傾城、、”冷紫邪望着那熟悉的容顏,情難自禁的一把握住他的手,近似哀求道:“傾城,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有來世、、我們相愛好嗎?”
聽了這句話,嚴傾城眸子一紅,大顆大顆的淚滾落下來,滴在兩人緊握的手心上,他緊緊的閉着眼,僵硬的點點頭。
冷紫邪呆呆的望着,心裡從未有過這般的狂喜,嚴傾城竟然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
嚴傾城想開口說話,可是,他此刻卻泣不成聲,一說話眼淚就流的更兇,他猛的站起身來背對着冷紫邪,哽咽道:“你、你走了,我會懷念你的。”
“真的嗎?這是你親口說的。”冷紫邪猛的從牀上側坐起來,蒼白臉上有着驚喜。
嚴傾城只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擡起袖子狠狠的將眼中的淚擦乾,再不敢停留,快步的開門離去,冷紫邪望着他清俊的身影,終於滿足的躺回牀上去了,能聽到嚴傾城說出這種話,也不枉他拿自己的性命來賭博了。
嚴傾城前腳剛走,冷代楓就急急的推門進來了,一臉奇怪的看着冷紫邪微笑的神情,皺緊眉頭問道:“嚴公子來找你說什麼?”
冷紫邪神秘的笑起來:“只是說一些很正常的話,他勸我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沒命了。”
“嚴公子的心底真是善良。”冷代楓嘆了口氣,脣角也溢出一抹笑意。
冷紫邪跟着點頭道:“是啊,我們其實一直都錯怪他了,以爲他會恃寵而嬌,傲慢成性,其實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他的真實爲人,從他進宮以來,既不虛榮又不嬌縱,也難怪皇兄會如此的喜歡他。”
冷代楓聽着心中一片的舒坦,轉頭看了看冷紫邪,嘆氣道:“七弟,怎麼一下子就病到這種地步了呢?平日裡看你身體很好的啊?”
“病來如山倒,再好的身體也會生病的,我不過是運氣差罷了,說不定在這個小鎮上靜養些時日就能好全也不一定。”冷紫邪感慨的說道。
“但願如此,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起程了,你就好好的養病吧。”
“五哥、、、”冷代楓起身要走,冷紫邪猛的叫住他,冷代楓不由的轉過頭來,好奇道:“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五哥,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如果我說了,五哥你一定要注意,不要以我爲例子。”冷紫邪咳嗽了兩聲,奪低聲音說道。
冷代楓聽了,表情一僵,忙附下身來,小聲道:“七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五哥如此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懂得我在說什麼呢?正如你所說的,我身體一向康健,自稱喝了王大人開的藥,我的身體狀況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其中的緣故,你還不懂嗎?”
冷代楓瞳孔大睜,怔怔的看着冷紫邪蒼白的臉,許久才驚恐道:“七弟,你是說、、皇兄要殺你?”
“我沒這樣說,只是這樣的懷疑,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兄縱然容不下我,也該讓我死的光明正大,而不是用如此陰險的招術來陷害我,可是、、我真的很絕望,皇兄爲什麼就容不下我們?”冷紫邪說着,又猛的咳嗽着,拿着白色的巾帕將嘴角的血跡擦拭掉。
冷代楓看着他虛弱的樣子,一陣陣的心寒,如果說七弟的病情真的是皇兄下的毒手,那麼,七弟這一次是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