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冷軒轅那麼暴虐冷傲的一個人,卻被嚴傾城治的死死的,但人就是這樣,再高貴的人,遇到自己願意低頭的那個人之後,就賤了!
以前,冷軒轅還常常有些想不明白,憑自己一國之君的威名,權傾天下,要風得風,要雨是雨,要誰就是誰,還得心甘情願的主動愛着他,可惜了,威名一世,不低眼淚兩滴。
嚴傾城一哭,冷軒轅的天就傾塌了,所以,在經過數次的磨合過程中,冷軒轅還是乖乖的降服了。
可是、、、、、、
嚴傾城莫名其妙的說這句話,又算個什麼事?找個女人生孩子?這絕對不再冷軒轅對未來的歸劃之中,爲了這份愛,他寧願忍受膝下空虛之痛,誰讓他愛的是男子,男子怎麼可能生孩子?既然嚴傾城生不出來,那麼,他這一世就註定是不要孩子的,就守伴着他到老又何防?
“睡覺了,別胡思亂想。”冷軒轅將嚴傾城摁倒在牀上,溫柔的替他掖好了被子,低聲輕道。
“身爲一國之君,天下的未來總歸是要交代的,皇上年歲不小了,再過幾年,只怕要誤了事情。”嚴傾城躺在牀上,嘴巴卻不停的繼續說着,從聲音裡聽,分不出是憂是愁,彷彿,他只是在做一個提醒。
“朕自有主張,你別操這心思。”冷軒轅莫名的感到地比的煩躁,這種燥動,引得他全身都不舒服,可惜,他卻不敢再拿牀上的人兒撤氣,只能陰沉着臉色,暗自氣悶。
“我不想成爲千古罪人,想積善緣,修下一世的福份,皇上,何不成全了我這心意。”嚴傾城繼續沒頭沒尾的說着不着邊際的話,可這些冷軒轅不愛聽的話,卻都是嚴傾城內心底的真實話,他真的擔心啊,想着自己邊累那麼多的人受苦受難,可見是上輩子沒修盡功德,所以註定這一世的孤寡。
冷軒轅越聽越煩躁,一雙眼,死瞪着牀上的嚴傾城,黑暗中,他只能粗略的看見他的眉毛輕輕的擰在一起,卻看不到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又在流轉着何種迷人的光芒呢?
“咳、、咳、、、”一陣氣悶,引得嚴傾城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整個身體都跟着顫抖起來
冷軒轅心疼之極的彎下腰,上半身傾倒在他的身上,卻不敢重壓,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替他順氣,一邊不滿的責備道:“你不是還在生朕的氣嗎?又說這些關切的話作什麼?朕好賴惡壞,自有天定,你憂心再多也枉然,還是好好休養,把病治好纔是正經事。”
“咳、和皇上一場情,我做不到眼睜睜的放任不管,提及一下,也是必要的。”嚴傾城不顧他的薄怒,繼續挑戰着他的耐性和威嚴。
“你承認自己和朕的情事了?朕很高興,但你現在是病人,需要休息,別說了,快睡吧,朕今晚哪兒也不去,就守在你牀邊,陪你到天亮,也當是罰朕之過,明兒天一亮,你的氣也快消了吧,你和朕堵氣,朕心裡不痛快,十分的難受,朕還是盼望着能看到你的微笑。”冷軒轅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白玉光滑的臉龐,沙啞磁性人嗓音,帶着無限的關切。
“睡不着。”嚴傾城低低的說了一句。
“怎麼睡不着?看你一臉的憔悴,一定疲累之極,你閉上眼,就睡着了。”冷軒轅沒好氣的笑道。
“眼皮很沉,但腦子很清醒,一閉眼,就是一些恐怖的畫面,擾得我不敢睡去。”嚴傾城是真的睡不着,他怕自己夢見周亦天慘死的樣子,夢中楚清絕毒發時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所以,他不敢睡。
“有朕陪着,有什麼害怕?朕沒有通天之能,如果有,朕就闖進你的夢裡去和你恩愛,夢中你的樣子一定很美,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生朕的氣。”冷軒轅低沉的笑着說道,不自不覺,他的下半身已經移到了牀上,鑽進了被子,分享着嚴傾城的溫暖。
“皇上,你不是要從在牀邊守我一夜嗎?怎麼上牀來了?”嚴傾城忽然轉過臉來,一雙晶亮的眸子在夜中也顯的格外的漂亮,語氣泛着輕嘲。
冷軒轅呆了一下,俊臉有些泛紅,他原本以爲嚴傾城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他就可以不動聲色的鑽進被子裡暖和暖和,畢竟,坐在牀邊,還是很冷的,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這小動作,還是被嚴傾城給抓住了。
“呃、朕只是怕你冷,想幫你暖暖牀被。”君無戲言,冷軒轅既然話已出口,又怎麼能不守諾言呢?所以,在嚴傾城的目光中,他只好慢慢的從牀上坐起來,繼續坐到牀旁邊去守着。
嚴傾城也任由着他,看他冷的有些發顫,他也不憐惜他,繼續假裝沒看見的睨自沉思。
“皇上,你對三位王爺有什麼看法?”寂靜中,忽聽得嚴傾城出聲問道。
冷軒轅神情一緊,低沉說道:“他們個個都是表面忠心,背後卻虛情假意。”
嚴傾城呆了一下,轉過頭呆呆的看着冷軒轅,冷軒轅見他吃驚,便悵然一笑:“朕不是傻子,再親的人,血濃於水的親情也抵不過權勢利益的誘惑,朕也是從權利場上爬起來的,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呢?”
“皇上會殺他們嗎?”嚴傾城不由的一顫。
“朕只殺該死之人,他們如果觸犯了朕的底線,朕就人毫不手軟的殺了他們。”冷軒轅表情一寒,冷酷的咬着牙說道。
“可他們是你的親兄弟,你怎麼下得了手?到時候你把他們都殺光了,你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何其的孤單?”嚴傾城嘆了口氣,聲音透着落寞。
“有你陪着朕,朕怎麼會孤單?除非,你也會棄朕而去。”冷軒轅緊緊的握着他的手,語氣很是悲涼。
“人活一世,誰都會死,就算我現在答應陪你一世不離不棄,可生死無常,也許我明天就病死了,皇上不能將歡喜寄託在我的身上,我承載不起,怕會讓皇上失望。”
“朕不准你說這種沮喪的話,你既然答應了朕,怎麼可以扔下朕一人離去?到時候,朕就隨你下地獄去,奈何橋上等朕一起走。”冷軒轅語氣激烈的低叫起來。
嚴傾城不由的覺得好笑:“皇上別說笑了,每個人都是孤單來到世上的,死去的時候,何需陪伴?”
“不準,朕不準,就算是天上的神明,也不能奪走你,你是朕的,傾城,朕不能失去你。”冷軒轅嚇的渾身震顫,緊緊的將他的手握着貼在自己緊縮的胸口處,語氣透着悲涼。
嚴傾城被他這模樣給嚇住了,忙坐直了身體,一頭烏髮將他襯的楚楚動人,他輕輕的靠過去,將頭枕在冷軒轅的肩膀上,輕輕說道:“皮肉枯萎,靈魂永存,皇上也不必感概,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朕不要聽你說這些大道理,朕只想要你在身邊陪着,傾城,你爲什麼要把生死看的這麼淡然?難道,你就沒有牽掛嗎?你的父母,你的朋友,還有朕,你爲什麼不堅強一點?”冷軒轅有些氣惱,忍不住的責備他。
嚴傾城失笑一聲,溫柔道:“皇上教訓的是,是傾城一時感慨了。”
冷軒轅緊張的將他摟入懷中,感受着他的溫度,腦子裡一片的空白,他恐懼生死,恐懼分離。
煙花閣內,冷持鴻設了一桌酒宴,宴請了兩個弟弟來慶功,雖然手臂上捱了一劍,但也阻止不了冷持鴻此刻的興奮,他很期待着冷軒轅會如何的獎賞他。
煙花閣是冷持鴻以前經常來的地方,所以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今天光臨,可把媽媽給高興壞了,忙挑了樓裡最美最漂亮的姑娘前來侍候,當然,水芙蓉也在這其中,當她懷抱着琵琶踏進門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冷紫邪,美豔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詫,就在這個時候,冷持鴻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對着眼前兩名俊秀的男子說道:“五弟,七弟,來,喝一杯。”
七弟?水芙蓉只感覺腦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都呆住了,剛纔三王爺喊那名紫衣美男叫什麼?七弟?難道這個紫袍男子就是當今的七王爺冷紫邪嗎?
天啊,水芙蓉感覺眼前有煙花閃過的絢麗畫面,她整顆心都顫抖起來,拿着琵琶的手也冒着熱汗,想不到自己想勾引的公子,竟然會是皇家的七皇子,太意外,太驚喜了。
“喲,這不是芙蓉姑娘嗎?快進來啊,別愣站在門口。”冷持鴻正對着門,一擡頭就看見了水芙蓉,忙招呼她進去。
冷紫邪聽了,轉過頭來,深幽的眼靜靜的看着水芙蓉,微微含笑的朝着她點了點頭。
水芙蓉高興的幾乎要暈厥,她愛慕的公子,正在朝她微笑呢,她緊張的走上前去,一一的請了安,最後,她選擇坐在了冷紫邪的身邊。
“嘖,芙蓉姑娘太不給面子,本王難得來一次,你竟然坐我七弟旁邊。”冷持鴻不滿的叫嚷起來。
水芙蓉抿脣一笑,充滿情意的看着冷紫邪,輕言道:“我與七王爺早就相識了,還請王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