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是塗三妹?
屠姍三兩步躥上三米多高的鐵圍欄,衝站在圍欄下的小夥子喊:“兄弟,給我讓個位置,謝謝啊。”
小夥子擡頭,驚得眼睛都睜圓了,她怎麼上去的?
下意識就往旁邊讓了一步。
屠姍縱身跳下,別說落地聲了,風都沒有一點,傘還好好的拿在手裡,沒有翻,震得小夥子半天沒回神。
屠姍衝他咧嘴笑了笑,舉着傘直愣愣的往人羣裡擠,擠到最佳吃瓜位置站定,周邊的人對她的出現有一秒鐘的意外,還有些嫌棄,見她是個女同志纔沒有計較,很快注意力又被戰場上的兩人吸引走。
“嘭……”兩拳對撞,朱偉紋絲不動,小年輕後滑七八米,雙臂顫抖,痛得臉都青了。
赤紅着眼睛擡頭,眼神裡全是不甘心,大吼一聲,又衝上去。
朱偉勾脣邪笑,不自量力。
左勾拳,沙包大的拳頭,重力揮出。
往前衝的小年輕心下大驚,卻無法避開,準備雙手抱頭,硬扛這一下。
“臥槽,扎馬步,戳他左腋。”
小年輕不知道誰在喊,在喊誰,下意識矮身,紮下馬步躲過拳頭,屈指戳向朱偉腋下。
朱偉悶哼一聲,憤怒中右拳砸下來。
“跪下,抱住他腿,繞到後面戳他腿彎。”
小年輕滑跪,再次躲過拳頭,抱住朱偉的腿,絲滑的繞到了朱偉後面,雙拳叩擊朱偉腿彎。
朱偉啪嗒跪下,饒是泥地,這一下也讓他青筋暴起,還沒痊癒的膝蓋再受重創,痛得嗷嗷嚎叫。
小年輕大喜,順勢而起,一腳踹在朱偉後背,把人踹趴下,再上去踩在腳下,學着他的樣子碾了幾下,心裡那口鬱氣纔算疏散。
“你輸了。”
朱偉痛得渾身痙攣,根本沒力氣回話。
“哈哈,小樣,看你還嘚瑟。”屠姍興奮的蹦躂了兩下,惹得所有人側目。
這人是誰?不是他們基地的吧?臉陌生。
剛要問話,廖菏澤在鐵網對面,黑着臉喊:“塗同志,你怎麼在那?”
屠姍有些心虛:“嘿嘿,我就隨便看看,馬上就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朱偉擡頭,對上屠姍的笑臉,血氣上涌:“塗三妹?”
屠姍揮手:“你好啊,又見面了。”
朱偉氣得磨牙:“剛剛是你?賤人,你給我等着,你身邊的人也給我小心點。”坑完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屠姍笑臉一收,如一陣風掠過,掐住朱偉的脖子將人舉過頭頂,厚重劉海下的小臉,陰氣森森:“小垃圾,你挑釁我?還威脅我?混黑道的都知道禍不及家人,你倒是敢啊。”
朱偉被掐住喉嚨,雙眼瞬間充血,屠姍那雙明明可以輕而易舉折斷的小爪子,他竟撼動不了分毫。
還拖在地上的雙腿掙扎了兩下,徒勞無功。
心裡涌上恐懼,是大腦缺氧,無法思考,對未知的恐懼。
衆人震驚,屠姍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他們連殘影都沒看到。
不足百斤的人,將一個將近兩百斤的人輕鬆舉起來。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嗎?
廖菏澤迅速回神大喊:“塗同志,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屠姍撇了他一眼,將朱偉甩出去,濺起一地的泥漿:“小垃圾,你也給你州城三姐等着。”
所有人……州城三姐?
朱偉已經昏死過去,給不了迴應。
屠姍完全不在意,蹬着鐵絲網,三兩步跳到對面。
鐵絲網軟趴趴的,沒有着力點,用雙手攀都很難,她憑藉兩條腿輕鬆上下,看呆了一羣漢子。
廖菏澤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看了眼不知生死的朱偉,帶着屠姍去找宗政民安。
有什麼話還是讓領導跟她說吧,就她這身手,他不配。
辦公室裡,宗政民安本想給屠姍一個下馬威,當看到屠姍那張臉時,意外得手裡的筆差點掉了。
是她,她是塗三妹?
難怪家裡老頭子聽到凌漾說要離婚,氣得直接趕人。
家裡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也奇奇怪怪。
不是,她真的是塗三妹嗎?塗三妹爲什麼會出現在他家?
因爲凌漾不待見塗三妹,所以凌漾身邊的人,包括領導和長輩,很少有人認識塗三妹。
宗政民安驚訝成這樣,能理解。
屠姍看着宗政民安跟調色盤一樣的老臉,不理解:“咋的了?”她長得沒這麼嚇人吧?
宗政民安察覺到自己失態,咳嗽兩聲,收斂情緒。
“塗三妹。”
“到。”屠姍站得筆直,聲音洪亮,門口的廖菏澤都給震得耳膜疼,這大嗓門是怎麼從她的小身板裡發出來的。
宗政民安……他直面衝擊,耳朵更疼。
“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嗎?”
“報告首長,不知道。”
宗政民安眼皮抖了抖:“不用這麼大聲,還有,只是簡單問話,隨意點。”
屠姍:“哦,”隨意行,她喜歡隨意。
用腳勾了把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上去,手搭在椅背上,翹起腿,抖了抖。
宗政民安忍了又忍,纔沒有喊起立,算了,這不是他的兵。
“朱偉替凌漾找你簽字,這事說說你的想法。”
屠姍瞬間來勁,放下腿,坐直身體:“首長,你要說這事,我的想法可多了。
你說說你,都挑的些什麼手下啊,要素質沒素質,要能力沒能力,要心眼沒心眼,要長相沒長相,
幫人辦事,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還有啊,他包藏禍心,他想拉皮條,他盯上凌漾了,凌漾可是有婦之夫,他沒道德底線。
哎喲我去,就這種小垃圾,你是怎麼弄進來的?
要換成我,分分鐘給他弄死。”
“塗三妹。”宗政民安忍無可忍。
“有。”屠姍擡頭挺胸站直。
“注意你的言辭,還有我讓你說的是你和凌漾的事,別扯些有的沒的。”
屠姍癟嘴:“你自己不說清楚,怪我咯。
我和凌漾有啥事啊,我都跟他說了,不離婚,離啥啊,老夫老妻的,他要是給點力,咱倆小崽子都上小學了。”
宗政民安臉皮抖了抖,自動忽略她那些少兒不宜的字眼:“凌漾同意了?”
“那沒有。”屠姍理直氣壯:“不過沒關係,我不簽字,他拿我沒辦法,他又打不過我。”
宗政民安無語的揉了揉眉心。
“夫妻之間的事,旁人不好說什麼,我即便作爲凌漾的領導和長輩,這些事也不好多插手,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多考慮考慮,別意氣用事。
有些人,他們之間沒緣分,強求只會兩敗俱傷。”宗政民安覺得自己點得已經很明顯了,就看屠姍識不識趣:“今天叫你來,一是問問朱偉舉報你有不正當收入,這事你能解釋嗎?二是你動手傷人,你的身手怎麼回事?三是,你爲什麼會半夜出現在基地山。”
屠姍不識趣,她表示自己聽不懂,往前湊了湊:“首長,這是審訊嗎?”
宗政民安冷哼:“如果這是審訊,就該是拿着公文上門,你這會在審訊室,而不是我的辦公室。
塗三妹,看在凌漾的面上,我這也算是徇私,我希望你能好好回答問題。”
屠姍正色:“首長放心,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對組織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鑑。”
宗政民安吐口濁氣,他不想聽這些:“好好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