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挑剔的眼神落在屠姍身上，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最不滿意的是，這個賤丫頭從進來開始，就沒給她好臉，沒有好好巴結她這個婆婆。
“嗤……鄉下長大的窮酸貨，怕是沒去過百貨商場吧？
你們啊，裝模作樣的扮好人，可別到時候被當冤大頭。”
所有人臉色同時難看。
凌老爺子沉聲呵斥：“老大媳婦，你要是……”
話沒說完，就看到屠姍默默從包裡掏出兩卷錢，兩根金條。
所有人……
屠姍大眼睛盯着凌母，天真無邪：“我有錢，不窮，也去過百貨商場。”
凌漾黑沉的臉瞬間就明媚了，看着屠姍嘴角揚起笑意，他媳婦可不是個受氣的性子。
其他人不知道屠姍的本質，看她證明自己，替自己辯解，都這麼軟糯，越發顯得凌母可惡。
不過，辯證沒有過激的言論，沒有激動的動作，莫名的讓人覺得解氣。
瞧瞧，孔舒臉都黑了。
凌老爺子的怒火也急轉直下，就跟平常建議一樣：“你要是沒事，就出去會友吧。”
凌母沒聽，氣得眼睛都紅了，賤丫頭竟然敢用錢打她的臉。
冷聲質問屠姍：“你的錢不是我兒子掙的？拿着我兒子的錢裝什麼裝？還不是個沒教養的鄉下賤丫頭。
淨做些上不得檯面的勾當，你沒見過男人嗎？用下作手段勾搭男人，下賤，不要臉。”
“老大家的！”
“媽！”
凌老爺子和凌漾同時開口，一樣的又冷又怒。
屠姍倒是一點不生氣，畢竟塗三妹做的事，她必須背鍋。
很認真的想了想纔開口：“見過男人，沒見過凌漾這麼好看的男人，見到了，當然要弄到手啊，手段不重要，就跟你看上別人的錢了，賣兒子也得弄到手一樣的，有問題嗎？”
模樣憨憨，說出的話卻很犀利霸氣。
凌漾暗美，媳婦誇他好看。
“噗……”凝固的氛圍，瞬間破碎。
跳脫的凌風沒忍住，笑噴出聲，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憋得臉紅。
能這麼當面下孔舒臉的，這姑娘是第一人，做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大快人心。
孔舒氣瘋了：“你，你這個……”
“還有，”屠姍認真開口：“這些錢，都是我掙的，凌漾掙的沒我多，當然了，他掙的，也是我的，對不對？”
問凌漾。
凌漾笑着連連點頭，回去就上交。
之前忙，沒顧得上。
屠姍滿意了：“你這種花不到男人的錢，只能自己賣兒子掙錢花的人應該不懂，我不會嫌棄你沒見識的，放心。”
凌母大概氣瘋了，狂笑兩聲，口無遮攔：“笑話，天大的笑話，你一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的賤貨，能掙錢？怎麼掙？靠賣嗎？
我賣兒子怎麼了？我至少不賣肉，沒你這麼賤，下賤。”
所有人瞪大眼睛，雖然說出的話不堪入耳，但能把她氣成這樣的屠姍，也是個人物。
瞧瞧，被這樣罵了，人家還雲淡風輕，說話輕聲細語。
“我不賣肉，也不賣兒子，我也不下賤，我一般都是打犯賤的人掙錢，我打賤人不但能掙錢，還能掙功。”
默默的掏出一枚勳功章放在茶几上。
她有好幾個勳功章，但最高等級的那個在三不管送人了。
雖然剩下的等級不高，但同樣貴重。
凌家人都認識勳功章，包括幾歲的小崽子。
勳功章一出，都挑了眉，至少證明，屠姍不是個普通鄉下姑娘。
凌母臉色越發難料看。
剛張嘴，屠姍又拿出一枚：“這個不是凌漾的，是我掙的。”說着又拿出一枚……再拿出一枚。
四枚金光閃閃的勳功章差點亮瞎凌家人的眼，他們信了，不是凌漾的，凌漾也有，沒有這麼多。
屠姍微笑：“過段時間，我還會再拿。”
所有人……你在炫耀什麼？
原本以爲是個軟萌小白兔，結果是個收起爪子的貓，撓人又痛又癢。
凌母的臉感覺被打腫了，火辣辣的疼。
“你，你這個……”
屠姍一巴掌拍在四五百斤重的實木茶几上，茶几四分五裂，她的小臉還是軟萌可愛：“你再罵我，我就打你。”
“吸……”
所有人齊齊吸口涼氣，她不是貓，是虎，母老虎。
凌風哆嗦着問凌漾：“你有幾分勝算？”
凌漾是他們兄弟裡最能打的。
所有人都看過去，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凌漾尷尬的抽抽嘴角：“毫無反抗之力。”真的，十個他都不是媳婦的對手。
所有人……你的志氣呢？
凌老爺子捂心口。
屠姍眨眨眼：“爺爺別心疼，回頭我賠你一個更好的。”
凌老爺子想笑着說不用，但他笑不出來。
總算明白爲什麼每次打電話，說起凌漾媳婦的時候，宗政華那個老東西，每次都欲言又止。
瞞得他好苦啊。
鬱悶家裡兒子不爭氣的凌老爺子一直在想翻盤的事，但家裡孫輩都是能預料到以後的天賦能力，或許有作爲，但不會讓人眼前一亮，更不會帶着凌家走得更高。
隨着年齡越來越大，他本來放棄了奢望，沒想到老天突然給他送了個寶貝孫媳婦來，這是天不亡他凌家啊。
他凌家再也不會被人取笑後繼無力了。
茶几不重要，一點不重要。
屠姍也算是“殺雞儆猴”了，之後的相處，都很愉快。
尤其是中午那頓飯，所有人都抱着肚子走的。
凌家幾個兄弟齊齊朝凌漾伸手，要糧。
凌漾不想給，屠姍很大方，說回頭給他們送。
下午，屠姍跟她的四個妯娌和兩個嬸嬸去逛街，收了一大堆禮物，她自己也買了不少，純屬花錢快樂。
本來打算晚上回去，但老爺子留他們住一晚，見見初二回孃家的凌家姑娘們。
屠姍想想也行。
凌漾兩口子晚上沒走，原本要走的其他兄弟也留了下來。
將近十年，兄弟齊聚，大家還是挺激動的。
吃過飯，就湊一起打牌，說話。
妯娌們帶着孩子，拉着屠姍去後花園消食。
凌家叔伯輩的也沒走，雖然他們三兄弟關係不好，但也能坐一起喝喝茶，說說話，在過年這種日子裡，維持表面和諧。
不過，三個嬸孃輩的就沒辦法待一起了。
凌二嬸和凌三嬸湊一起看電視聊天，被氣個半死也沒走人的凌母黑着臉坐旁邊，也不回屋，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總體來說，氛圍還是很和諧的。
老爺子很久沒感受到這種天倫之樂了，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啊……”
驚恐中，帶着歡愉的驚叫，在凌家後院響起，驚得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抖了抖。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