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
不列顛尼亞斯。
高文從克洛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沒回過神來。
畢竟。
這個時間節點,高文有七武海這層皮披着,至少表面上還是世界政府授權,合法搶劫的海賊。
世界政府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出手懸賞自己纔對。
可當他看到克洛手中,那與海軍懸賞令迥異的懸賞令的時候,方纔恍然大悟。
“十字工會嗎?!”
原本的時間線中,十字工會的成立,還要再頂上戰爭的兩年之後。
明面上的首領,也並不是克洛克達爾,而是巴基。
不過。
這樣的變化,高文也能夠理解。
自己的到來,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金獅子沒有羞辱一般敗在草帽手裡,白鬍子在頂上肚子面對海軍力竭而亡也算體面。
克洛克達爾更是在戰敗之後,大徹大悟,找回初心。
戰力雖不知具體有多強,但相較原本的時間線敗在初出茅廬的草帽手中的弱者,二者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一次十字工會成立之後,甚至不止懸賞了世界政府,甚至連高文一夥的幹部,都一併懸賞!
高文饒有興致的翻看着十字工會的懸賞令。
“範奧卡,五顆星……”
“海賊獵人-羅羅諾亞-索隆,一顆皇冠……”
“黑足-山治,一顆皇冠……”
……
與世界政府針對每一個人評估風險之後,單獨制懸賞金不同。
十字工會的懸賞,針對的是海軍的職位,懸賞金額也用星星和皇冠代替。
一顆星對應一億貝利,一枚皇冠對應十億貝利。
索隆山治兩人的懸賞換算下來對應十億貝利,這個數字介於海軍中將和大將之間。
範奧卡則是五億貝利,這也是中將級別的海軍統一的懸賞金。
簡單粗暴,但針對海軍的意圖,卻是幾乎不加掩飾。
對高文一夥的懸賞,更像是順帶的,夾雜着某人的私人恩怨。
高文一頁一頁翻下去。
公開的圓桌騎士成員,幾乎都是一顆皇冠,對應十億賞金。
唯有克洛是兩顆,也就是懸賞二十億貝利。
單純從數字上來說,克洛已經快追上原本時間線中離開海軍之後的青雉了。
不過。
這個懸賞金如果讓世界政府來定,恐怕會更高!
畢竟克洛除開比肩大將的戰力之外,還有着怪物般的頭腦,對於世界政府而言,後者帶來的破壞遠比前者更大。
至於其他的成員,諸如喬巴、貝波、娜美等幾人,基本都在一顆星,或者千萬級別。
很快。
高文便在一沓懸賞令中,看到了自己的。
封面截取自高文在頂上戰爭一刀劈飛白鬍子的場景,極具張力和壓迫感。
而下方標註的金額,更是讓克洛一把從高文手中奪過懸賞令,仔細一數之後,瞠目結舌道:
“十個皇冠?!”
“也就是百……百億懸賞金?!”
“要知道就算是海軍元帥,也只有五十億!”
不止是克洛。
此刻看到十字工會對高文的懸賞金的時候,無數人都以爲十字工會瘋了,這樣的懸賞金已經超越當年的羅傑,遠遠凌駕於其上!
而高文哪怕到現在都還沒有稱王!
但同樣有人,對此表示認可。
畢竟。
頂上戰爭高文展現出來的戰力,幾乎將整片大海上的海賊,壓倒喘不過氣。
克洛張了張嘴,又看了看高文,有心反駁克洛克達爾瘋了,卻更加清楚,高文……
值這個懸賞金!
不過。
對此高文倒是並不在意。
克洛克達爾合縱連橫也好,逆向懸賞海軍也罷,但終究威脅不到自己,所謂的懸賞,也不過是一種無能狂怒地表現罷了。
倒是幾天後,一艘從紅土大陸出發的船,讓高文眉頭緊鎖。
路奇回來了。
他換了一身象徵着CP0的白色西裝,那隻白鴿哈多利也停在路奇肩上,顯得神氣十足。
但高文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凝重,一旁的克洛同樣如此。
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擔憂。
“路奇的身份恐怕暴露了。”
克洛瞬間做出判斷,高文點了點頭。
太巧了。
世界政府的人偏偏是在這個時間節點到來,來的那個人偏偏是路奇。
當好幾個巧合同時發生,那便絕對不是巧合。
“什麼時候?!”
高文沉思片刻之後,道:
“應該是在之前我們入侵推進城的時候,路奇負責收尾,被世界政府方面察覺了。”
“那這是世界政府方面的試探?”
克洛眉頭緊皺。
早在高文拋出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作爲世界第一武道大會的冠軍獎勵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世界政府方面不會毫無反應。
甚至也有藉此試探世界政府虛實的打算。
畢竟如今是世界政府忙於鎮壓逐漸躁動的世界,究竟還有多少可以動用的戰力,也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但世界政府方面的應對,卻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現在倒是麻煩了。”
克洛默不作聲,回望了一眼那橫亙在不列顛尼亞斯中央的巨大內海,眼神之中帶着難以形容的忌憚:
“以你的性格,也做不出直接放棄不列顛尼亞斯,化整爲零的行動。”
“但真要在這個時候和世界政府全面開戰的話,天王是個大問題,除了你我之外的絕大多數人,恐怕都只有一死。”
高文沉吟片刻,道:
“既然是試探,那就說明他們還沒有直接與我們開戰的打算。”
“畢竟鎮壓世界各地越來越多的海賊,就已經讓海軍精疲力竭,甚至直接選擇放棄在新世界的部署,承受的壓力可見一斑。”
“在這個時候再和我們對上,不是明智之舉。”
“狂妄天王對於世界政府而言並非毫無負擔,上升的海平面威脅的可不僅僅只有平民。”
“沒有人比瑪麗喬亞的天龍人更畏懼世界被海水淹沒,他們身上的潛水服便是最好的證明。”
克洛瞭然: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在逼我們表態?!”
高文點點頭:
“這樣的話,事情反而簡單了。”
“把路奇送回去。”
克洛眉頭緊皺,擡眸看向窗外。
渡鴉競技場中,褪去一身上衣的路奇,正與索隆交手。
二人針尖對麥芒,一時間僵持不下。
顯然離隊這兩年,路奇也從未放下自身的修行,那纏繞周身的強大武裝色以及肩上象徵着動物系覺醒的漆黑焰雲,便是最好的證明。
如今雖未跨入傳奇,也具備了黃金級位的戰力,幾乎超越了原著中的未來島時期。 轟!
轟!
轟!
競技場中的戰鬥,越發激烈起來。
二人狀態火熱,兩年未曾交手,這一次鼓足了勁兒,要壓對手一頭。
“這纔有幾分樣子~”
克洛讚歎一句,但眼神之中,卻罕見的帶着一絲不忍:
“路奇會不會太危險了?!”
“我們這邊但凡有任何動作,世界政府第一時間,就會拿他祭旗。”
高文轉頭掃了克洛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可不像是百計克洛會說出口的話。”
克洛面色不改,坦然道:
“人總是會變的,畢竟我以前也沒想過,自己會走到今天這種程度。”
“哼~”
高文輕笑一聲,轉頭將目光落競技場中的路奇身上:
“先問問他的想法吧,如果願意冒險的話,我這邊給他留下足夠強大的後手。”
“有我的霸王色和貝維爾的傳送門,就算是伊姆出手,都能隨時撤離。”
“嗯。”
……
競技場中。
轟鳴聲接連不斷。
路奇與索隆,一直纏鬥到深夜。
從路奇上船之後,他們二人便交手多次,皆是路奇壓了索隆一頭。
有差距,但並不大。
但這一次的結果,卻與之前幾次都不同。
躺在競技場中,精疲力竭,渾身遍佈傷痕的,赫然正是路奇!
“嘛~”
“不出預料的敗了嗎?!”
路奇灑然一笑:
“和船長說到沒錯,當你這個怪物開始兌現自己的天賦,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超越我們。”
“哈哈哈哈~”
“哼~”
索隆喘着粗氣,將妖刀村正緩緩納入刀鞘之中,體力也已經到達極限,但下巴確實微微揚起,嘴角勾起一絲邪意的笑容:
“那不是當然的嗎?!”
“我的目標,可是世界第一!”
“不過。”
“你這傢伙離隊這麼久,還有這樣的成長速度,如果當初選擇留在不列顛尼亞斯,未必會輸給我。”
說罷。
索隆伸手,一把拉起路奇,二人攙扶着走向場外。
坐在觀衆席上的布埃納·費斯塔看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目光中同樣有着難以形容的驚愕:
“這兩人中的任意一人,都已經有了在大海上雄踞一方的戰力,足以揹負七武海的名號了。”
巴雷特點點頭,眼眸之中帶着難以掩飾的讚賞:
“這兩人的實力,遠在斯莫格之上,按照高文一夥,內部制定的戰力評價體系,應該是在黃金極位左右。”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很年輕,還有着更進一步的可能性,而這樣的人騎士高文麾下還有很多。”
“圓桌騎士的成員?”
布埃納·費斯塔呼吸一窒,轉頭看了巴雷特一眼:
“更進一步……傳奇?相當於海軍大將、海上皇帝級別的戰力?!”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畢竟同爲傳奇級別的巴雷特,就在他身邊站着。
雖說巴雷特慘敗在高文手中,但那揮手製造出數千米高的合體巨人的場景,足以證明巴雷特恐怖的戰力。
如果真按照巴雷特的猜測,圓桌騎士皆有成長到傳奇級別的潛力的話,那不就意味着高文麾下將皇級別的戰力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這已然是一股足以抗衡世界政府的龐大戰力!
布埃納·費斯塔暗暗乍舌,也不由爲自己當初滑跪高文的操作,趕到慶幸。
爲世界政府所不容的情況下,沒有比呆在騎士高文麾下更安全的位置。
尤其是在這裡還能夠幫助自己實現野心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了!
“啊~”
這一刻就連巴雷特的內心都不平靜:
“即使當年的羅傑海賊團,都遠遠無法與之相比。”
“或許……”
“呆在不列顛尼亞斯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說罷巴雷特便站起身,向着圓桌競技場外走去。
“你去哪裡?”
“修行。”
“現在的我,與那個男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布埃納·費斯塔回想起巴雷特自虐般的修行,忍不住一陣牙酸,本能的勸解道:
“別太亂來了!”
“修行也要一張一弛,你這麼搞身體會先一步垮掉。”
巴雷特並未回頭,只是輕輕衝他揮了揮手:
“你以爲我這一身力量,是從哪裡來的?!”
“唯有汗水不會騙人!”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努力!”
布埃納·費斯塔看着巴雷特的背影,對此深表認同。
這個男人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那一身強悍的力量,正是努力到極致的證明!
“真是堅定的意志啊!”
“嗯?!”
“那是……”
布埃納·費斯塔剛剛說完,便看到剛剛走出圓桌競技場的索隆、路奇兩人,簡單處理身上的傷口之後,便換了身寬鬆的修行服,向着圓桌競技場後方走去。
“不會吧……”
布埃納·費斯塔嘴角一抽。
看了看巴雷特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索隆、路奇二人離去的方向,心中莫名有了一種預感:
“你別告訴我,這兩人傷到這種程度了,還要去修行?!”
“不不不!”
“就算是巴雷特,都不會這麼離譜!”
“這已經不是努力了,這是在地獄門口蹦迪。”
“呵~”
“應該是找個地方放鬆吧?!”
布埃納·費斯塔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不切實際的猜測甩開。
畢竟人再怎麼努力,都要有個限度,巴雷特那樣的怪物,又能有幾個?!
思索間。
布埃納·費斯塔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眼見圓桌競技場中的戰鬥已經結束,他同樣站起身向着市政大樓走去。
他如今已是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總策劃。
只要一想到這場足以影響全世界的巨大盛典,將從自己的手中誕生,他便以抑制內心的興奮。
從接受這項工作到現在,他已經連續熬了幾個通宵,現在雙腿都是軟的,卻已經神采奕奕!
猛然間。
布埃納·費斯塔停下腳步,看向燈火通明的市政大樓,又回頭看了看巴雷特消失的方向。
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不對。”
“這不一樣。”
“我是在追求理想,巴雷特他們單純的就是在摧殘自己的身體。”
“我沒錯。”
“嗯。”
“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