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杓死與剃與隆美爾的鐮鼬
“我不信！”
克洛咬牙吞下口腔中的血腥味，再度發動杓勢，整個人化作幻影，消散在空氣當中。
勺子的速度雖然快，但在他曾經交戰過的強者之中，也曾有人能夠跟上勺子的速度。
但杓死不同。
爲了達到那種誇張的速度，他甚至拋棄了自己的感知，以無差別攻擊爲代價，換取的則是超越勺子兩倍以上的速度。
“人類不可能跟上這種速度！”
空氣中再度傳來克洛忽遠忽近的聲音。
猙獰的爪刀再度無差別展開攻擊，從桅杆到甲板護欄，入眼所及的一切，都在以超快的速度，增添斬痕。
暴怒之下，克洛的速度甚至比剛纔還要快上三分！
可在他模糊的視線當中，站在甲板中央的那道身影，卻似山嶽一般巋然不動，僅僅是存在就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
“這一擊你不死！”
“我死！”
克洛咬牙，雙臂護住面門，銳利爪刀在身側展開，鋒刃破開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杓死-鬼哭！”
聲音落地。
克洛化作一道流光衝向高文，他勉強擡起頭，勉強睜開眼睛，看向遠處的高文，模糊的視線卻對上了一雙不帶一絲情感的眸子……
他真的看到見！
腦海中生出這個想法的瞬間，克洛只覺得毛骨悚然，隨即高文淡漠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耳中：
“克洛，人類的上限比你想的要高很多！”
聲音落地。
一道銀白的光芒在克洛的視線當中迅速放大，他瞬間便意識到，高文僅僅只是將劍放在了自己的必經之路上。
但在杓死狀態下，他對自己的身體，幾乎完全失去控覺，僅僅只能勉強感知敵人的位置，操控大致的方向。
這種距離……躲不開！
會被腰斬！
這一刻克洛想起了曾經那些被自己殺死的敵人的慘狀，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或者說早在他殺死曾經的船長上位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
此刻他方纔明悟過來，當他對海賊的生活感到厭倦的時候他就已經老了。
而海賊沒有衰老，只有死亡！
“戚——！”
下一瞬。
克洛直接撞了上去，只是預料之中身體被斬斷的涼意卻並未襲來，唯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按在他的胸膛之上。
“咳！”
克洛再度咳出一口血，雖然避免了被腰斬，但在這種速度之下被強行逼停，和被炮彈擊中也沒多大差別了。
肋骨起碼斷了五根，內臟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呼吸都感覺胸腔似火燒一般。
噠！
一柄長劍按在克洛肩上，劍刃已在方纔的廝殺之中捲曲甚至崩碎，但握劍之人卻越發讓人感到敬畏。
“東海太小了，容不下你，也容不下我。”
“成爲我的副手吧，克洛。”
高文再度出聲招攬，他是真的想要將眼前的男人收入麾下。
即使不談潛力，僅僅是克洛智商世界第二的評價，就是超一流的白紙扇，況且克洛的潛力也拿的出手。
一道衆人不可見的屏幕，在高文眼前展開：
【姓名-克洛】
【潛力-青銅】
【評分-黑鐵：在步法方面具備極其出衆的天資，只可惜身體天賦拖了後腿，但黑鐵並不是他的極限！】
是的。
克洛是高文目前看到的，除開自己之外，潛力唯一超越黑鐵的存在。
按照系統的評價標準，青銅級別的天賦若是開發到極限，在海軍當中就能夠摸到將官的門檻，放在海賊之中也是懸賞過億的人物，足以擔任大型勢力的幹部。
況且克洛那種名爲杓死的步法，高文也很有興趣。
曾有人拿這種步法和海軍六式的剃做對比，但在高文看來這兩者之間完全不具備可比性。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剃是閃現而杓死則是加速。
剃的原理是在短時間內十幾甚至幾十次踏擊地面以換取超強的爆發速度。
勺子則能夠一直維持在超高速的狀態之中，但卻具備不可控的缺陷。
這種技能倒是和卡文迪許的第二人格，有隆美爾的鐮鼬之稱的白馬，有着極大的相似性。
兩者都具備超越常人實力的速度，也都有着各自的限制，但顯然杓死的上限要更高。
畢竟只要解決高速移動中的感知問題，那麼一切杓死最後的缺陷也會被補上，而方法高文恰好知道。
“呵。”
克洛輕笑一聲，臉上反倒露出釋然的表情：
“這就是我的終局嗎？還真是難看啊~”
“哈哈哈哈哈哈~”
沙啞的笑聲在海面上回蕩。
方纔逃過一劫的黑貓海賊團成員，緩緩回到甲板之上，但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卻與他們想象中的畫面完全顛倒。
克洛半跪在地上，咧嘴大笑，是戰敗之後的坦然赴死。
高文居高臨下，眼神中帶着一絲惋惜。
……
“杓死被破解了？這怎麼可能？那招的速度，怎麼可能有人能夠跟得上？”
山姆吐出一連串的問題，若非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只會把這一切都當作一場夢。
但看着半跪在甲板上的克洛，他所有的問題又都有了答案。
“騎士高文，我曾聽過這個名號，懸賞金只有八百萬，怎麼會這麼強？”
布治緩緩站起身的不解的問道。
一陣海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的同時，捲起一張懸賞令打在布治臉上。
他一把將其抓了下來，掃了一眼之後，身體猛的一顫，說話都開始結巴：
“四、四、四、四千八百萬？”
“什麼四千八百萬？”
山姆把頭伸過來，看清懸賞令上的數字，又將照片和遠處的高文對上，只覺得脊背發涼：
“騎士高文，懸賞金……四千八百萬貝利？東海懸賞最高的不是阿龍嗎？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大人物？”
“我……”
卻在此時高文的視線掃了過來。
貓人兄弟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高舉雙手，宣佈投降。
甚至爲了顯得毫無威脅，連帶着手上的貓爪武器，也一併取下。
“我們投降！”
“高文船長，我們在東海也是有些勢力的，對您有價值！”
高文並未接話，而是轉頭看向克洛，淡淡道：
“那個名爲贊高的催眠師，也已經投降，甚至你的情報，也是他透露給我的。”
“克洛，你已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