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釜底抽薪
“高文先生，我……”
薇薇激動到語無倫次，一旁的伊卡萊姆亦是露出感激的眼神。
即使高文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油菜花港口的現狀，已經足以說明昨夜那場戰鬥的慘烈之處。
能在歷經那樣的戰鬥之後，向阿拉巴斯坦伸出援手，無論成與不成，二人都心懷感意。
“謝謝。”
“你謝的太早了。”
高文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想想該怎麼支付我的報酬吧。”
“七武海的出場費可不低。”
薇薇一愣，瞬間露出如喪考妣的表情，正準備開口，耳邊便再度傳來高文的聲音。
“算了。”
“就阿拉巴斯坦那窮鄉僻壤，又能榨出什麼油水？！”
高文揮揮手，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
不理氣呼呼鼓起包子臉的薇薇，他直接轉身走回船艙之中。
克洛克達爾兩度對高文出手，雖說都被他輕鬆化解，但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何況是脾氣火爆，行事隨性所欲的海賊？
這事兒過去，巴洛克工作社還能開門營業，算我輸！
返回船長之後。
高文當即取出電話蟲，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向阿金、克洛轉述之後，便下達命令：
“既然克洛克達爾上趕着找死，那就成全他！”
“是！”
“是！”
……
威士忌山峰。
港口中。
阿金掛斷電話，擡頭看向遠處巴洛克工作社的據點，眼眸中唯有冰冷的殺意。
即使今夜油菜花港口的事情，被高文幾句話帶過，但僅僅只是其中出現的兩個名字，就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兇險。
“路奇，索隆，準備動手！”
路奇側目看向阿金，道：
“克洛克達爾那邊對船長出手了嗎？”
阿金點點頭，不理二人直接站起身，冷冷道：
“船長跟那傢伙打了一場，中途被金獅子攪局，費了一番力氣才勉強脫身。”
“金獅子？！”
路奇再難維持方纔的鎮定，眼眸中的瞳孔都在不斷收縮：
“是我知道的那個金獅子？”
“不，能夠壓制船長的，應該也只有那傢伙了，但是……”
“船長變強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兩個月前在磁鼓王國，與炎災燼的戰鬥尚且以平局收場，但現在已經能夠與這樣的人物交手了？”
他的言語間，帶着難以隱藏的震驚。
與這樣的戰績相比，此前測試道力之時，展露出來的力量，就像是一個笑話。
回憶起上船之後的經歷，路奇方纔意識到自己從未看到過高文修行。
原本他以爲伴隨自己與同伴一個賽一個的內卷，與高文之間的距離應該會更加接近纔對。
但現在看這個觀點不僅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索隆對於高文突然爆發的戰力，顯然已經習慣或者說麻木，他擡手拍了拍路奇的肩膀，淡淡道：
“等之後你就明白了。”
“高文船長是不能用常理衡量的怪物。”
阿金開口，打斷二人對話：
“廢話少說，先辦正事！”
伴隨言語一層骨質鎧甲，逐漸浮現在阿金身上，並在他的肩上交織組合成兩門白骨加農炮。
此刻阿金通體的骨甲，散發着溫潤如玉的色澤，卻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冰冷。
“一個不留！”
“嘶——！”
轟！
兩枚骨彈從阿金肩上激射而出，瞬間將遠處港口中的一間俱樂部摧毀。
整個港口一時間混亂起來。
無數巴洛克工作社的殺手，拿着武器衝出來，憤怒的正要將出手之人拿下。
便見兩道身影，在月色下疾馳而來，利爪和長刀，輕易便將衆人的肉體撕碎！
是夜，威士忌山峰，巴洛克工作社……全滅！
……
同一時間。
同樣的事情，在巴洛克工作社高層匯聚的賭場雨宴再度上演。
克洛的神速，以及範奧卡超遠程的狙擊能力，即使面對的是巴洛克工作社高層的首席指揮，戰鬥的過程依舊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
不。
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從克洛出手，到範奧卡一槍擊碎mr-5的顱骨，總用時不超過三分鐘。
待到克洛渾身浴血，將賭場付之一炬的時候，山治嘴上的煙都還沒燒完。
“爲什麼我的任務偏偏是保護船員呢？”
山治的語氣中有些無奈。
戰鬥能讓人成長的更快，以如今船上內卷的程度，這一點積累很可能會成爲無法追上的差距。
克洛擡手甩幹爪刀上的鮮血，淡淡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我腦子比較好，阿金那傢伙鬥志強，路奇出手果決狠辣，而你……”
“按船長的話來說，你是天生的舔狗，是個女的你都下不了手。”
“安心當保安吧。”
山治嘴角一抽，忍不住偏過頭去：
“下次麻煩給我找個男的。”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範奧卡耷拉着的眼皮，都在此刻有了幾分精神，調侃道：
“我本來以爲你那麼尊敬女性，是因爲愛慕，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要男人？”
“哈哈哈哈哈——！”
現場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就連克洛眼中的戾氣，都消去不少，嘴角逐漸撤除一絲笑意。
山治面色漲紅，忍不住開口爭辯，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衆人的笑聲淹沒。
他見狀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心中暗罵幾聲幼稚鬼，並未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雨宴賭場在大火中燃盡的時候，周邊已經沒有了人影。
克洛一行人解決這裡的問題之後，便按照高文的命令向着阿拉巴斯坦王都前進。
那裡是三組人馬約定的碰頭地點。
……
……
……
阿拉巴斯坦境內。
漫天黃沙之中。
克洛克達爾與達茲波尼斯坐在水陸接送龜賓奇拖住的車廂中，向着阿拉巴斯坦前進。
這種沙漠烏龜，力量大，耐力強，行動速度還快，與同一物種的其他族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巴洛克工作社成立之初，才選中了它作爲首席指揮專用的運輸車。
車廂內。
克洛克達爾被高文斬斷的手臂，已經經過止血的處理，沒有了性命之憂。
失去了手上的金鉤，克洛克達爾渾身的戾氣，都消散了許多。
他沉默的坐在車廂一側，嘴上的雪茄，燒完一根又一根。
昨夜前後兩場戰鬥和金獅子最後對他蓋棺定論式的評價依舊揮之不去。
半晌。
克洛克達爾喃喃道：
“即使強如騎士高文，面對那些立於頂點的怪物之時，不也顯得如此無力嗎？”
昨夜。
見證高文誇張的戰力，以及一次又一次，在絕境中不斷向着金獅子發起衝擊，卻又不安被金獅子擊潰。
他也曾有所觸動，生出要如同高文一樣，重新生出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挑戰白鬍子。
可這一切也伴隨着高文在金獅子最後一劍之後遁走而終結。
像個二十年，兩個相似的人，在同樣的面對傳奇的戰鬥之中，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你與我終究沒有什麼不同。”
“要想與那樣的怪物抗衡，唯有依靠冥王才能做到！”
沒錯！
還有冥王！
克洛克達爾深吸一口氣，嘴上的菸頭燃起赤紅的火光，他的眼神再度亮起。
將腦海中紛雜的思緒拋開之後，克洛克達爾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阿拉巴斯坦的冥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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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騎士高文，就連金獅子恐怕都是衝着阿拉巴斯坦來的，不出所料地話，目的應該也是冥王了。”
“但這反而證明，阿拉巴斯坦隱藏的歷史正文，即使不是冥王，恐怕也是某種不得了的東西。”
“必須搶在他們之前，找到阿拉巴斯坦的歷史正文，之後再交由那個女人去進行解讀。”
此刻冥王幾乎成了克洛克達爾心中唯一的希望。
而要達成這一目標，巴洛克工作社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想到這裡。
克洛克達爾從懷中取出電話衝，撥通留守在雨地的MR-4、MR-5的電話。
“布魯布魯——！”
“布魯布魯——！”
“布魯布魯——！”
……
車廂中。
電話蟲的待機鈴聲，不斷響起，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都未曾接通。
“人不在？”
克洛克達爾眉頭微微皺起，只覺得一陣莫名的不安。
隨即他又撥通了威士忌山峰的電話蟲，卻同樣無人接聽。
“MR-1，你離開的時候，雨地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達茲波尼斯搖了搖頭：
“沒有。”
“那附近本就空曠，內部又是工作社內部的精銳，在阿拉巴斯坦境內，理應不會有人有這個實力對他們做出什麼纔對。”
克洛克達爾聞言點點頭，可心中那股子不安，卻似陰影一般，揮之不去。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猛然間一艘海賊船出現在克洛克達爾眼前。
那是一艘小型海賊帆船，掛着高文的旗幟，破舊不堪，甚至無法抵禦偉大航線的風浪。
“是船！”
“按照我們在威士忌山峰的人之前傳回來的情報，騎士高文駕駛的，應該是一艘經由海軍本部軍艦改造而來的海賊船！”
“僅僅船體的長度就超過了一百米！”
“可他們停泊在油菜花港口的，僅僅只是一艘小型帆船，這……”
達茲波尼斯瞬息間反應過來：
“BOSS，你是說他們分頭行動？”
“甚至……”
下面的猜測，達茲波尼斯沒有說出來，可無論是顫抖的瞳孔，還是他虛張着的嘴脣，都在證明。
即使是冷靜成爲如他這樣的人，此刻都已經坐不住了。
只因一旦那個猜想成真，便意味着克洛克達爾經營了近二十年的巴洛克工作社，於今夜損失大半戰力。
“再打！”
“打通爲止！”
克洛克達爾嘶吼一聲，就連手臂的傷口崩裂，滲出鮮血都未曾發句。
車廂中。
電話蟲的鈴聲一遍又一遍響起，卻始終無人接聽，伴隨着時間的流逝二人的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很快。
遠處的天際，升起一輪紅日，刺目的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克洛克達爾身上，卻依舊掩飾不住他慘白的面色。
終於電話蟲接通了，傳來的消息，卻讓達茲波尼斯一陣膽寒。
“BO、BO、BOSS，昨夜高文海賊團突襲了威士忌山峰，我們留在那裡的人手……全滅。”
“雨地那邊也聯繫不上，會不會——！”
克洛克達爾粗暴的掛斷電話，額頭的青筋在此刻狂跳：
“不用打了，雨地那邊應該也是騎士高文的手筆。”
“真是後生可畏。”
“兵分三路，一方面藉助油菜花港口的戰鬥，牽扯住我的精力，另一方面則發動閃電戰，瞬間摧毀我們在威士忌山峰和雨地的兩大核心據點。”
“經此一役，巴洛克工作社主要戰力損失大半，甚至在樂園中的名號，也會受到打擊，後續想要恢復元氣，就更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了。”
“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除開突然現身的金獅子這個預料之外的因素，我所有的決策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僅僅有着強大的戰力，還有如此出色的戰略眼光……”
“怪物！”
克洛克達爾頹然坐下，即使心中無比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與騎士高文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僅僅停留在戰力之上了。
“現在怎麼辦？”
“BOSS？”
達茲波尼斯額頭盡是冷汗。
他清楚這絕對只是高文的第一波攻勢，更加強勢的攻擊，馬上就會到達。
而巴洛克工作社，被高文這一波幾乎打殘。
能夠動用的人手，也僅僅只剩下留守阿拉巴斯坦各個城鎮港口的特工，以及王都阿魯巴那中的薩拉、羅賓等人。
克洛克達爾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明白，面對這種不動則已動如雷霆的對手，越是慌亂，越是焦急，便越是容易出錯。
而現在的局勢，接下來有任何決策上的失誤，對他而言就將是致命的打擊。
車廂中一時間沉默下來，唯有水陸接送龜前進的腳步聲。
良久。
克洛克達爾再度睜開眼睛，已然恢復了往日沉穩的姿態，斬釘截鐵道：
“騎士高文拿下威士忌山峰和雨地之後，下一步大概率會前往阿魯巴那，而我們的戰力遠遠不如他。”
“如今唯一的機會，也就是打一個時間差，將東西搞到手之後，快速撤退！”
“沒時間一步一步耕耘，掌控這個國家了。”
“讓薩拉和妮可-羅賓出手，直接控制寇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