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這麼坐一晚上?”
盛世傑的聲音從窗口傳來。
宋逸晟微微皺眉,連忙熄滅了煙,眼睜睜的看着盛世傑從窗戶跳了下來,那蒼白的臉色就着月光,簡直和白紙沒什麼區別。
“不要命了?”
“你現在捨得拿走?”
盛世傑邪魅的笑着,卻終究覺得有些疼痛,伸出腿勾了一把椅子坐下,神態慵懶的彷彿是自家的書房。
“從來沒來過你的書房,還以爲你這樣的人不會有書房呢。”
盛世傑說着,伸手拿過了宋逸晟的煙點燃。
宋逸晟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你的傷不輕,少抽點菸。”
“怎麼?現在這麼關心我的死活啊?因爲我和你相同的血型?”
盛世傑冷笑着,眉宇間的嘲諷卻讓宋逸晟有些難堪。
“你今天來找我到底做什麼?我記得我外面有保鏢的。”
“你說你的人啊?應該都躺下了吧。就這身手還敢來臨江?真不怕盛家滅了你是吧?”
盛世傑深吸了一口煙,那煙霧繚繞中,宋逸晟看不真切他的臉,但是心裡還是有了顧忌。
不管怎麼說,他真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找了這麼多年,卻沒想到人在盛家。
這算什麼?
哪怕盛世傑最後證實不是他的親弟弟,現在光靠着血型這一點,宋逸晟也不敢冒險。
終究見不得盛世傑折騰自己,宋逸晟上前直接用手指掐滅了他的煙。
盛世傑楞了一下,隨即笑着說:“你倒是對我博愛,難道你忘記了,在紐約你可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句話彷彿一把尖銳的匕首,生生的刺進了宋逸晟的胸口。
“我很慶幸當時沒要了你的命。”
“那是因爲舒雅!”
盛世傑的眸子有些深邃,可是他突然低下了頭,斂住了眸子,讓宋逸晟看不到眼底的情緒。
兩個男人,因爲舒雅而沉默了。
宋逸晟的心裡是矛盾的,是掙扎的。
如果盛世傑真的是自己的親弟弟,他要對舒雅放手嗎?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錐心一般的疼痛着。
可是不放手,難道和自己的親弟弟搶女人?
宋逸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糾結過。
“你是你,她是她。”
最終,宋逸晟開了口。
盛世傑卻冷笑了一聲說:“不介意給我一杯酒吧?看在我很有可能和你是親人的份上,來一瓶82年的拉菲怎麼樣?”
“傷成這樣還喝酒,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宋逸晟起身,給盛世傑倒了一杯白開水遞了過來。
“這麼摳門啊?”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宋逸晟沒有搭理盛世傑的嘲諷,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盛世傑不是一個能夠和他敘舊的人,深夜來此,除了心理的疑問之外,恐怕還有其他的事情。
宋逸晟重新坐下,打算再次點燃香菸的時候,看了一眼盛世傑蒼白的臉,最終將打火機扔在了桌子上,而那隻煙被他拿在手裡把玩着。
盛世傑看到宋逸晟的忍讓和遷就,突然間就煩躁起來。
“我和你長得不像。”
這句話的意思明裡暗裡在告訴宋逸晟,我盛世傑和你沒關係,一切都是巧合。
可是他這種此地無疑三百兩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宋逸晟第一次覺得他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