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行,蘇崢去拉阮凝的手,被阮凝甩開,他再拉,她再甩。
如此反覆幾次,蘇崢直接手臂一勾,將人摟在懷裡。
阮凝彆扭着,蘇崢低頭看她,臂彎緊了緊。
低聲說:“你說你這人,氣也出了,人也跟你道歉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阮凝突然站住,轉眸看蘇崢,“誰說我跟她們生氣呢?”
“那你跟誰?”
阮凝白他眼,“明知故問。”
“呵……”蘇崢擡手在她鼻樑上颳了下,後者皺眉,蘇崢卻笑了,“你跟我生氣?”
阮凝別開臉,沒接話,不過看態度,答案不言而喻。
“媳婦啊,我跟您講,”每次蘇崢哄她的時候就這麼叫她,“我們面對問題時,有太多辦法解決,武力不是唯一手段,有些人,你跟她較真只會拉低你的智商,可不較真又顯得咱們窩囊。所以這時候,理智要更佔上風,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吃癟還嘔血。”
阮凝瞅他眼,沒想到啊,蔫壞啊。
蘇崢繼續說:“剛纔那種情況,你原本可以讓她當着更多人的面道歉,讓她臉都沒底擱。可就因爲你動手了,咱們理虧了,也不算理虧,只是讓我們處在下風,事情不太好操作。她剛纔也就是被我虎幾下沒報警,要真是遇到明白人,你看今天你吃官司不。到時候經法院,人家讓你公開登報道歉都是可能的,你說法院都判的事,執行庭讓你執行時,你是做還是不做?
就你那小脾氣,非抗法不可。
之後的事,就是一個惡性循環,咱們是討不到便宜還惹的一身騷。
明白嗎?”
道理阮凝都懂,可當時的情況,他居然威脅她,說不鬆手就要走。
居然爲一個陌生女人威脅她,阮凝氣的是那點。
“好了,爺爲了你那幾耳光可花進去倆月工資,想想就心疼啊,”
“嗯?”阮凝瞪他,你什麼意思。
蘇崢笑笑,“有那錢給你買好吃的多好。我的錢可都是給我媳婦花的,給別的女人花,我一百個不樂意。”
阮凝擡手就錘他,“貧不貧你!”
蘇崢攥住丫頭的小拳頭,“行了行了,彆氣了,打餓了沒,餓了爺帶你吃飯。”
阮凝哼一聲,“廢話,你試試那麼大運動量餓不餓?”
蘇崢用手臂夾了阮凝下,低低的在她耳邊說:“我怎麼沒試過,一晚上幾次你不知道?我累不累你不知道?”
這哪跟哪啊!
阮凝罵他你個不正經,蘇崢皺眉,“咱倆誰不正經。”
“你!”阮凝惡寒,“拿我的事跟咱倆那事比,根本不一樣好不好。”
“咱倆啥事?”
阮凝拿眼角瞪他,“裝是不是!”
“我就沒明白我怎麼不正經了?問問還不行?”
阮凝發現最近蘇崢的節操被吃的渣都不剩,“你上我的事!”
“噗嗤……”一聲,蘇崢笑了,“媳婦,你想什麼,我說是晚上給你蓋被子啊。你一晚上蹬好幾次被子,我幾乎都沒睡好,一直在幫你蓋被子啊。”
阮凝羞怒:“蘇崢——!”
“到!”
“我弄死你!”阮凝咬牙捏他腰下肉。
蘇崢連躲再攔,抓在腰上作亂的小手,嘴上也服軟了,“媳婦媳婦,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
“不行!”
“媳婦我錯了!”
倆人打打鬧鬧,出了商場。
衣服沒買成,還倒貼了一萬塊,阮凝坐上車就說,再也不來這個商場了,傻|逼太多。
然後開車去了隔兩條街上的另一家高檔商場,到那就給蘇崢選了一身,不過錢還是蘇崢自己出的,阮凝噘着嘴出來的,不明白蘇崢爲嘛要這樣。
其實男女間,互送點東西沒什麼,而且她是自願給他買的。
……
彼時,同一個城市的另一端。
未森坐在辦公室裡,一臉陰沉的看着電腦裡播放的視頻,裡面吵吵鬧鬧,女人的尖叫聲,勸阻聲混亂不堪,店門口還有一羣人圍觀。
辦公桌前站着兩個女人,低着頭,臉上都掛了彩,辦公桌上還放着一疊鈔票,不多不少剛好一萬。
畫面正是阮凝與兩個女人發生爭執撕扯的過程,未森十指交叉,置於桌面,面無表情,目光深而沉。
辦公室靜得落針可聞,誰也不敢打斷未森看視頻,直到女人手抓在阮凝脖頸上時,幾道鮮紅的林子跳進未森視線裡,他眉心微微斂起,脣線也抿成一條凌厲的直線。
趙凡心裡咯噔一聲,七上八下的,視線在小心的在未森與兩個女人間遊移。
視頻播放結束,未森眸光緩緩移到兩個女人身上。
“誰讓你們動手的?”
聲音冷冷的,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
“……”
兩女人只將頭壓得更低。
“說啊,”他依舊是沒有起伏的問,“誰允許你們動手的?”
穿白色貂皮的女人擰眉,張了張嘴,“未總,其實我們也沒想,不過她上來就打了我幾耳光。我才,”
“你活該!”未森冷聲打斷她,後者擡起頭,“你活該知道嗎?”
未森說時,狹長的眸危險的睨了睨,帶着戾氣。
“未總我,”
“閉嘴!”趙凡在一旁狠狠懟她句,女人消停了,低下頭。
未森向後靠着椅背,手不輕不重的在桌上拍了下,然後指尖一下下的扣着桌面。
每一下都好像點在人心裡,讓人沒底。
“讓你們的去的目的是什麼?”未森分別看了眼兩個女人,“忘了?”
白色貂皮女人咬脣,另一個女人雙手攥在一起,抖着聲音說:“數落那個男人。”
“你們怎麼做的?”未森反問。
“我們……”
“該做的你們沒做,不該做的,一樣沒少。”
趙凡心驚,壞了。
未森垂下眼,目光落在那疊錢上,一萬,他輕嘲的扯了扯嘴角。
伸手拿過來,顛了顛,眼底一黑,突然朝兩個女人扔去。
譁一聲,鈔票散開,漫天飛舞……
未森淡淡的說:“你們倆,互相抓,誰脖子上的傷口深,給誰一百萬!”
兩女人愣了幾秒,然後對視。
半小時後,穿白色貂皮的女人被救護車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