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遠西軍的那些人，你教給我，保他們三五天的就能適應水戰。
“再說了，這南吳也並不是都是水，大不了，遇到水上的，我們來，到了路面上你們上。”
孟東昇也是個爽快人，和蒼玉打了一架之後，對遠西軍的將士們也親切了許多。
“我哥那個人吧，對什麼興致都不高，我本想着他能有機會坐鎮遠西軍，說不定能勾起他的好鬥之心。”
“可既然他都不在意，那我也不能強求了。”
“先前我對你們那樣，還望小將軍別介意。”
孟東昇端了碗酒，敬蒼玉。
蒼玉也不客氣的和孟東昇幹了一杯，“宋吳戰事，就勞蒙將軍多費心了。”
“小將軍客氣了！”孟東昇一揚頭，就將酒灌入口中。
蒼玉也擡起酒碗，拼命的往嘴裡灌去，醇香的酒液，混着苦蔘的味道，一股腦的全部都喝進了肚子。
這一下子，嗆得蒼玉打個酒嗝，泛上來的都是苦蔘味。
孟東昇和蒼玉喝了這麼兩碗，也受不住蒼玉身上瀰漫着的味道，笑着笑着的就挪到了老遠的地方。
美其名曰，和遠西軍其他的弟兄們聯絡感情。
畢竟，他們也就只有在宋吳戰事的時候才能碰到面。
其他的時候，一半在西北，一半在江南，只聽名號，卻看不見人。
這會兒不打不相識，也算是種緣分，自然要好好打打交情的。
本着現在還在戰時，酒過三巡，其他的將領們都紛紛散了。
只有蒼玉還坐在酒桌前，不住地往自己的酒碗裡倒酒。
雖說現下是冬時，可也耐不住蒼玉這個麼喝法。
一碗碗的往肚子裡灌，多少酒也不夠他喝的呀。
可再看蒼玉這眼神，絲毫也沒有醉酒的意思，反而是越喝越精神起來。
旁邊站着的人，勸了兩次，蒼玉沒聽。
尤其是杜洪川，知道蒼玉是因爲看了某封信，才變成這樣的，索性，也就帶着其他人都離開了。
蒼玉晃了晃手邊的酒罈子，裡面空空如也。
蒼玉起身，又從旁邊的桌子上，撈了一罈子，晃了兩下，似是還有一些。
他也不拿酒碗倒出來，就着酒罈子仰頭就喝了下去。
酒釀順着他脖頸流暢的線條，流了下來，有的鑽進了領口，有的散在了外面，裡裡外外溼淋淋的一片。
蒼玉到現在也想不通，剛到永城的時候，怎麼就一頭扎進了南吳呢。
如果他沒有動要去看看雲灼華的心思，定然也就不會看到她和明禹溪在一起的畫面。
也就不會又今天的痛苦。
他大約，還可以告訴自己，那天在宴廳外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蒼玉卻偏偏不信的，忍不住的想去看看雲灼華。
明明她都已經把碧落劍還給了自己，爲何，自己還要對她心存幻想。
蒼玉仰頭無聲的嘲笑這自己。
現在，南吳皇宮裡面的雲灼華，已經不是當初，一路護送他回長樂城的那個雲灼華了。
她的心裡，再也不是隻有他蒼玉一個人而已。
曾經的海誓山盟，如今，不過是一掬塵土，風過了，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