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笑着點點頭,瞟了眼一邊幸災樂禍的藍山道,“嗯。”
得到了蒼玉的承認,雲灼華飛快的擡起眼眸,瞟了眼坐在對面的金玉,她立即接話道,“出門在外,以安全爲上,也沒注意這麼多講究了。”
莊沐遲掩着脣呵呵的笑着,眼眸之中還泛着絲絲的紅,雲灼華見莊沐遲終於眉開眼笑,這纔鬆下來心口裡緊繃的一根弦,好好地吃上了幾口飯。
這幾日的長樂城並不清淨,又鑑於雲灼華喝了酒,莊沐遲擔憂雲灼華的身體,也不等她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就做了決定,明日就要開廬爲雲灼華診斷拔毒。
蒼玉先前中了血霧之毒還未緩解,晚飯之後,莊沐遲就留了蒼玉隨她一起回房間取藥,而云灼華雖然一再推脫,卻仍舊由着金玉送回小院休息。
“剛纔藍山說,你和灼華睡在一起,你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者說……”莊沐遲斟酌了一下字句後,才又道,“或者說,你們這一路上,灼華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今日雲灼華住的院子裡發生的事情,早有人回報了莊沐遲,本來莊沐遲還想着給雲家閨女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閨女沒等到,等來的卻是個小子,驚心準備的東西全都打了水漂。
莊沐遲也就隨了蒼玉怎麼去收拾那個小院,左右男子和女子總有些不同,他們都是一般的年紀,能相安無事的一起回來,脾氣秉性也應該大致瞭解,總不會招呼不周。
可當時她並不知道,蒼玉和雲灼華都已經有了同牀共枕的緣分,如此,想來蒼玉也應該十分了解雲灼華,對她的一舉一動,行爲舉止,乃至身體情況,應該也都有所瞭解纔對。
莊沐遲問的不明不白,蒼玉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回想了片刻,才道,“倒也沒什麼不同,只是脾氣有時候壞了些,不過先前也聽他們鏢局的鏢師說過,灼華不喜歡客鏢,我想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就沒有什麼特別一些的地方?”莊沐遲鍥而不捨的問着。
蒼玉扶着莊沐遲的手臂,站在哪裡也不再往前走了,他看着莊沐遲笑着道,“母親到底是想問什麼,若是有什麼疑難,爲何不直接問問灼華,這麼旁敲側擊的,倒不似母親的作風。”
莊沐遲眼看着在蒼玉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也不再問,無論她心中有何疑惑,待明日一把脈,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藍山與林少城和雲灼華回去的路大致的方向是相同的,經過岔路口分開之後,這條路上也就只剩下雲灼華和金玉二人,一人打着燈籠照路,一人雙手背在身後擡頭望月。
長樂城的夜晚出奇的涼,雲灼華孑然而來,沒有另外的衣服避寒,此時涼風原來,吹得燈籠也跟着搖搖晃晃的,垂在地面上的光亮晃了幾下,纔不再動彈。
金玉常年在軍營中歷練,身子骨比一般人要強健,這等冷意在他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可雲灼華是初次來到西北,從未經受過這種冷風,倒是讓她不由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