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只想你好好地,你無事,我才能安心,況且,灼華的身體,還需要你來治,這是我們欠他們夫妻倆的。”任秋白伸出手指,勾着莊沐遲眼眶中的流下來的淚珠,輕輕地笑着。
“你別想拿這個威脅我,父債子償,你兒子說的,而且我已經把有關診治的方法,全都記下交給蒼玉了,他受我爹多年教導,定然會比我做的更好。”
蒼玉這纔算是知道了,爲何昨日莊沐遲會想起把那本手記交給自己,原來是早料到父親有這個打算,所以她先斬後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шωш•Tтkǎ n•C 〇
你可真是我的好母親啊!
任秋白也沒想到莊沐遲還有這一招,他偏過頭看向蒼玉,只見蒼玉也點點頭,“母親是交給我了一本手記。”
“沐遲,既然你已經想到了,爲什麼就不能讓我求個心安呢。”任秋白也甚是無奈。
莊沐遲緩緩地笑着,她又伸出另一隻手來,包裹着任秋白的手,她低着頭,看着他們四手相疊。
“和你成親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是現在,或許就是以後,可我從沒後悔過,我說過,我要與你同生共死,你若是嫌我麻煩,我就先了斷了自己,到下面等着你去。”
“別胡說!”任秋白一聽到這話,哪裡還能安坐如山。
他就知道,想讓莊沐遲離開,並不這麼容易,本來想着用雲灼華做藉口,或許會好些,可誰讓他有一個醫術了得的兒子,把他的這個計劃又打亂了。
而他,又何嘗不想守在莊沐遲身邊,只是,他現在已然自身難保了。
任秋白看着並坐在一起的雲灼華和蒼玉,心裡頭五味俱雜,“蒼玉,既然你母親已經把診療的方法都給了你,那你就帶着灼華一同去連陽吧。”
聽到任秋白終於放棄說服自己,莊沐遲纔算是放下心來,她握着任秋白的手,也轉過身來,滿含歉意的看着蒼玉道,“我知道這會讓你很辛苦,母親也不忍心,只是……”
莊沐遲不知道自己,若是此時離開了任秋白,這輩子,是不是還能見得到,她不能走,哪怕是自己死了,也要守着他。
蒼玉安慰着莊沐遲,“母親方纔也說了,孩兒受教於外祖父這麼些年,可也不是用來唬人的,孩兒定然會讓灼華安然無恙。”
“只是,父親和母親都在這裡,就連哥哥也在,孩兒若是遠離,心有不安……”
眼前這慼慼然然的場景,雲灼華看的明白,任秋白這是要把所有能送出長樂城的人,都送出去,哪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也只爲他們的安全着想。
只是,他惦念着別人,而別人,卻也惦念着他呀。
“世伯,您不能離開長樂,莊姨就不會走,蒼玉即便是隨着我回了連陽,也時時刻刻的惦念着這裡,父母尚在危境中,身爲人子,必然不能獨自逍遙在外,既如此,灼華也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