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玉喝了莊辛煬開的藥,又泡了藥浴之後,渾身上下也都充滿了活力。
此時已入深夜,可莊辛煬和杜彥卻並沒有要收場的打算。
容安跑過來想讓蒼玉去勸勸的時候,蒼玉也不過是看了一眼。
這兩人許久未見,說的話倒是比喝的酒還多。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點分寸,倒還是有的。
蒼玉讓容安也回去休息,每隔一會兒過來看一眼就可以了。
而後,蒼玉就直往莊辛煬的藥方走去。
莊辛煬有一個嗜好,就是喜歡收集各種上等藥材。
許多的東西在,在外面就是花錢,也不一定能買的到。
蒼玉在裡面挑挑揀揀了一會兒,就連莊辛煬的家底都給翻弄出來了。
他依着雲灼華的脈象,從這些裡又挑揀了一部分出來,收拾打包好,就拿出了門去。
山中雖不如外面人多熱鬧,但時值年節,也比平時多了幾分熱鬧的氣氛。
所有的房前都掛上了大紅的燈籠,就連樹上,也有人折了花,掛在上面圖個喜慶。
蒼玉從樹下走過,一擡頭看到上面,也不知是誰折的粉嫩的花瓣。
忽然就想起在那谷中之時,雲灼華在桃花樹下,舞劍的場景。
他和雲灼華,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有那樣肆意快活的日子。
“你回來之前,去過南吳?”
莊沐遲不知何時,站在了蒼玉的身旁。
她也仰望着這樹梢上的花朵,嘴角噙着笑。
守着長樂的這些年,莊沐遲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只要能和任秋白在一起,對她而言,在哪裡都無所謂。
可這裡,畢竟是她的家。
任秋白假死託生,他們擺脫了那層身份之後,回到這裡來。
就像是,重獲新生了一般。
心情,也好了許多。
蒼玉不自覺的“呵呵”的笑了兩聲,“母親先前瞞的孩兒好苦啊。”
“幸而,孩兒這性子堅韌,要不,您的兒媳婦有可能就這麼生生錯過了。”
莊沐遲聽罷,嗤笑一聲,“灼華這孩子,我喜歡的緊。”
“她若是真心喜歡你,該讓你知道的,定然會讓你知道
。”
“你若是錯過了她,那也只能說明,你還不夠好。”
“母親,您可是孩兒的親生母親,怎的幫別人說話呢。”蒼玉嗔怪着。
莊沐遲斜斜的瞥了他一眼,“那是別人嗎,那是我的兒媳婦啊。”
“是自家人。”莊沐遲掩不住心中欣喜,說道。
“對,自家人。”蒼玉也重複着。
“不過,孩兒還欠她八擡大轎,此時,倒是委屈了她。”
蒼玉的聲音,也低了下來。
與女子而言,這這紅妝加身,八擡大轎,乃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雖然雲灼華此時,身爲南吳的女皇,可她,畢竟也還是個女子。
蒼玉欠她的,一直都記掛在他的心裡。
“只要你們是真心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莊沐遲也只能,如此安慰着他。
這山中入了夜,除了林間動物偶爾發出的聲音外,已然沒有別的什麼聲音了。
莊辛煬和杜彥早已經喝醉了,兩個人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