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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幾人在說着話,阿珍和阿芬則在外頭東張西望的,伸長脖子往那邊瞧。
“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阿芬着急上火,她覺得小錦小姐已經對她們有意見了,這老爺讓她們寸步不離地跟着可有多難?
阿珍還沉穩些,輕聲說道:“你急什麼,公子、小姐說什麼不重要,我瞧着那客人是誰倒是重要,你沒瞅見小錦小姐在看到他時多麼高興嗎?”阿珍倒是抓住了重點,覺得這俊俏公子纔是她家老爺最大的威脅。
“那怎麼辦?要不要通知老爺?”阿芬總算是開竅了。
“你剛剛上茶的時候可聽清了那位公子是誰?”阿珍問。
“好像是什麼向掌櫃。我聽小娥小姐提的,小錦小姐一進門不是喊她雪鶴嗎?”阿芬記性倒是不錯。
“嗯,有名有姓就不怕了。我出去一趟,你在這盯着。”阿珍道。
“你要去哪裡?”阿芬問。
“當然是去和老爺稟報這事了。”阿珍道。
“那你快去快回,要是小姐問起,我可擋不了多久,這小姐看着好厲害呢。”阿芬道。
阿珍白了阿芬一眼,心裡頭覺得這阿芬真是蠢鈍如豬,老爺怎麼讓這種人和她一塊到這來。
阿珍離開去了附近的朱家店鋪。
朱家暗地裡是倒賣珍稀木材,面上卻是賣根雕的,所以在觀前街附近也有一家小店鋪。阿珍去了那裡,託那家的掌櫃給老爺捎個口信。
阿珍辦完事後,緊趕着就回去了,她可不敢在外多逗留,阿芬雖然蠢,但她有一句話是對的,小姐厲害着呢。
幸好回到顧府。小娥、小錦、鳳槃和向掌櫃還在興高采烈地聊着天,並沒有發現她偷偷出去了。
但是,這一切卻被出門採購菜的春梅看在了眼裡。
大過年的,菜農們都沒有出來。春梅並沒有買到什麼好菜,幸好她年前準備的充分。
家裡有客,春梅便忙了起來,雖然對阿珍慌慌張張地從外頭回來有些好奇,但也沒顧得上去問。
小桃現在不在府裡了,春梅便喊阿珍幫忙,看着阿珍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春梅忍不住暗地搖了搖頭。
想着昨晚她們可是搶着要表現,今個一早又搶着要跟着出去,現在倒是不情願幹活了。可見都是些陽奉陰違的傢伙,這種下人,春梅看不慣。
吃完午飯,向潔也不好再留,小錦送着他走到巷子口。向潔看着小錦攏進袖裡的小手,笑問道:“那個手爐呢?”
小錦笑道:“好生收着呢。”
“怎麼不用呢?”向潔問。
“太貴重了,不捨得用!”
“呵呵呵呵,手爐本來就是拿來用的,不用收着不是浪費嗎?”
“本來今個去喬會長家想用來着,想顯擺顯擺,後來想想喬夫人萬一一眼看上了怎麼辦?我是給還是不給呢?這麼好的東西。我可不捨得給別人。”小錦歪着腦袋,嘴角帶着笑,可愛而又俏皮。
向潔忍不住又笑了:“喬夫人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即便看出這東西金貴來,也不會奪人所好。除非你自個兒想借花獻佛。”
小錦見向潔點破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笑。嘟着嘴道:“所以我纔不用,也不帶去,到時候,我一時興起,做了好人。把東西給了她,然後自個兒又後悔心疼個沒完,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向潔呵呵笑了兩聲,說道:“看來還是我的錯,不該拿那麼貴重的東西給你。”
小錦笑道:“是呀,是呀,你知道我是最喜歡好東西了。若以後是用的東西,只管揀便宜的,不然我不捨得用,不也可惜?”
向潔看着她撲扇着大眼睛,似真非真地說着這些話,忍不住又呵呵呵笑了。
兩人站在巷子口聊了好一會兒,因爲聊得興起,竟然沒有發現王成躲在暗處,盯着他們看了好久。
兩人分開後,王成飛速回去稟報老爺。
“向掌櫃?”朱老爺皺着眉頭,由於臉上肉多,他的眉心形成不了川字,只顯得一坨肉突了出來。
王成每當這個時候看到老爺這個樣子,就想笑。
“匯寶齋的向掌櫃?”朱老爺總算是想起來這姓向的掌櫃比較有名的是誰了。
“老爺,這匯寶齋的向大掌櫃我們都見過,那天制飾大賽他不也在嗎?今個看到的絕不是他。小的覺得眼熟,想破了腦袋終於想到了這人在哪見過。”
“在哪見過?”朱老爺問。
“紅袖招,花魁大賽。”王成神秘兮兮地說道。
“嗯?”朱老爺還是沒想起來。
“哎呀,老爺,您怎麼忘了,就是和你擡價的那個。”王成提醒道。
“是他,是那個小白臉?”朱老爺終於想起來了。
“對,對,就是他。”王成道。
“等會,這麼說來,那天……”朱老爺的大腦袋搖晃了兩下,忽然眼睛瞪得溜圓,拍案而起,大聲叫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看着那顧小錦眼熟的很。”
“老爺想起什麼了?”王成問。
“那天姓向的旁邊還坐着一個少年,當時我見着就說世上還有這樣白嫩的男子,現在我知道了,那就是女扮男裝的小錦。”朱老爺拍着掌笑道。
“對啊對啊,老爺真厲害,顧家姐妹原先都是女扮男裝示人的,直到她們養母過世,這才恢復了女裝。”王成點頭哈腰地奉承着。
“你剛剛說你見着小錦和那姓向的很親熱?”朱老爺高興之餘又想到了剛剛王成說得一些話。
“何止是親熱,兩人眉目傳情,喜笑顏開,那個……好啊。”王成好不容易想到這兩個詞,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們兩個了。
朱老爺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說道:“奸-夫-淫-婦。”
王成一愣,老爺這說得似乎有些過了吧。小錦小姐又沒和他定親,說不定人家小錦小姐和向掌櫃纔是真正一對兒呢。
不過,王成可不敢這麼說,老爺怎麼說他就怎麼聽唄。
“這姓向的可能是向家的二掌櫃。我似乎以前也聽說過,你去打聽清楚了,他和小錦是不是有婚約。”朱老爺正色道。
“哎,哎。”王成應道,他就知道老爺不糊塗,要不然能賺那麼些錢嗎?
“還有我要見阿珍,你給她捎個信,就說今晚我在觀前街的河上亭等她。”朱老爺又吩咐道。
王成領命去辦。
夜晚的蘇城越發顯得溼冷,不過朱老爺脂肪厚,又裹着厚厚的披風。倒是溫暖。
阿珍就沒那麼幸運了,她一個奴婢,哪有那些好東西,深更半夜地偷偷溜出來,穿的也是單薄。
“怎麼這麼久纔來。你想凍壞老爺嗎?”凍得瑟瑟發抖的王成一邊在前頭領路,一邊責怪道。
“王管家,小姐看得嚴,我不好走呀。”阿珍委屈道。
“就這樣的府邸,家裡頭就三個半大的娃兒,你還不好對付?”王成不以爲然。
阿珍扁扁嘴道:“家裡頭那三個主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個個都和人精兒似得,我哪裡敢隨處亂走。”
王成鄙夷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老爺萬福。”阿珍進了亭子,慌忙跪下,冰冷溼寒的地面讓她打了個寒顫。
“嗯,起來吧。”朱老爺坐在石凳上。問道:“阿珍,你可有跟牢小錦小姐,她今個一天都做了什麼?”
阿珍道:“老爺,阿珍可是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今個一早小錦小姐就想單獨一家子出去。阿珍可是想盡了辦法纔跟着去了。若是讓那個阿芬,別說跟着去了,怕是都要被小姐給趕出去了,昨晚您走後,她服侍小姐梳洗,卻被小姐趕出了房間,您瞧她,可真是……”
“夠了夠了,我可不是來聽這些的。”朱老爺有些不耐,打斷了阿珍的話。
阿珍趕緊收住話頭,轉而說道:“今個小錦小姐一家子都去了喬府拜年。”
“她們去喬府了?”朱老爺一驚。
“對啊。”
“後來呢?”
“也就是幾個女眷一起賞花喝茶吃點心,喬老爺和公子在別處談事。”
“什麼時候回來的?”
“吃過午飯就回來了。”阿珍頓了頓,又說道:“小桃沒有回來,聽小姐說,喬夫人看上了小桃,留她在身邊伺候了。”
“什麼!”朱老爺本來做得穩固,聽到小桃被留在喬府後,猛地站了起來,走前兩步,靠近阿珍的臉道:“你說什麼!小桃被留下了?”
“嗯。小姐是這麼說的。奴婢也遠遠地看到小桃在園子裡給喬夫人磕頭。”
“這顧小錦,竟然跟老爺我來這一出。”朱老爺立馬明白了,小錦這是特地把小桃送進喬府,尋求庇護。
看着老爺發怒了,阿珍不解,卻又不敢多問。
“你這個蠢貨,這麼重要的事捎信的時候怎麼不說?”朱老爺怒氣衝衝地質問。
阿珍一哆嗦,說道:“奴婢不覺得這事比向掌櫃的事重要,何況小桃一走,我和阿芬倒有機會伺候兩位小姐了。”
朱老爺瞪了阿珍一眼,知道也怪不得她,她不知道小桃的事,但心裡頭那把火還是燒得旺旺的。
顧小錦,你耍老爺我,我要你好看。朱老爺冷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