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悅一路駕車到池氏樓下,大堂裡的人見到她,個個目瞪口呆,跟見到鬼一樣。
還有人暗暗嘆息,替她扼腕——
不過幾天的功夫,池氏可謂是風雲變幻,許多池悅以前所倚重的人,都已經被開除。
即便是她回來,也只成了個光桿司令,如何還能翻盤?
池悅不理會那些目光,直接乘坐電梯上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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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她看到了會議室裡面的情況——
董事會正開得如火如荼,池染染穿着一襲白色的香奈兒套裝,梳着一絲不苟的髮髻,意氣風發地站在臺上侃侃而談。
池悅快步往前,想要趁董事會還沒結束進場。
可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開門,手臂忽然一緊。
她被人扯進了一旁的茶水間。
門被關上,她擡眸,看到了扯自己進來的人——
許墨弦。
不可否認,白襯衫黑西褲的打扮,他也能穿出儒雅俊朗的味道來。
以前每次看到他穿白襯衫的樣子,池悅都會心動不已。
但現在,心還在動,卻只是機械而麻木地跳動着。
“許先生,麻煩放開我。”她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許墨弦卻收緊了手,抿着脣,一言不發地將她往後扯了扯。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位置,他抵在門口,寸步不讓。
手臂被鬆開,人卻被困在了茶水間裡面。
此刻外面空無一人,哪怕自己呼救,只怕也是徒勞。
池悅心涼透了。
如墜寒冰地獄。
她冷笑,看着眼前這張最熟悉,卻也是最陌生的俊臉,心口抽痛,“你就這麼害怕我去給池染染搗亂?”
怕到要禁錮她?
他一向溫文爾雅,連殺死一條魚都會悲憫!
此刻,卻如此地不擇手段!
許墨弦擡眸,目光隱在無框的眼鏡後面,神色很冷,“是。我不允許你破壞染染的任何事情。因爲……”
池悅雙手握成拳,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
剛纔在拉扯的時候,她有些扭傷了。
但是此刻心,還是疼着的。
不需要許墨弦把話說完,她也知道他爲什麼攔着自己!
因爲他曾經說過,只有對自己愛着的女人,他纔會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付出!
他應該是愛上池染染了吧?
池悅冷笑,“許少爺,也會做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爲難一個女人?看來你的愛,不見得有多高尚。”
許墨弦垂眸,眼中的神思略略的隱了一下,再看向她時,他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溫和,“我只是希望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董事會開完,我自然會放你出去。我不會傷害你。”
不會傷害?
這簡直是池悅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過去幾天,他們把她推進地獄裡,嚐盡噬心之痛!
他此刻卻如此道貌岸然地說,他不會傷害她?
傷她最深的人,便是他!
池悅揚手,狠狠一巴掌想拍過去,可腳踝卻又是鑽心一疼。
她膝蓋一軟,整個人往前匍匐過去——
許墨弦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很痛?”
低頭,才發現她穿着高跟鞋的腳踝已經高高地腫起來了。
他把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轉身從茶水間的冰箱裡找來冰塊,摁壓下去。
池悅痛得悶哼了一聲,卻也擡腳,一腳狠狠踢在許墨弦的膝蓋上,“滾開!”
假惺惺地,裝什麼好人?
爲了池染染,他居然可以放下驕傲來給她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敷腳?
真是讓人作嘔!
許墨弦被踢得吃痛,臉色微微泛白。
冰塊還躺在他的大掌中,他掃視了一眼四周,然後低頭,一把扯下自己的襯衫下襬,把冰塊包起來,遞到她面前,“你自己來。”
池悅嗤笑,轉過頭去,只當他不存在。
“要怎樣才肯放我出去?”她問。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應得溫和,卻也不留情面。
池悅氣得輕顫,譏諷地瞪着他,“還真是情深款款啊!”
她要是出不去,從今往後都不必來了!
因爲她知道,池染染現在正在董事會上宣佈自己接任總裁職務!
如果一切塵埃落定,那就意味着自己和池澄被徹底地,永遠地掃地出門了!
池悅的手悄悄繞到身後,思忖着是不是應該找個什麼東西來,直接把許墨弦打暈?
可身後是牆壁,空無一物。
她僅有的武器,只是自己手中的包。
咬了咬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自制冰袋,“你幫我吧。腫成這樣,都是你造成的!”
許墨弦波瀾不驚地嗯了一聲,重新走過來,半蹲在她面前,把冰袋摁上她的痛處。
這樣的姿態……還有他目不斜視的專注神色……
不久之前,他也是這樣跪在自己面前,拿着漂亮精緻的鑽戒,對她說出款款的情話,然後,求婚的……
池悅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口快要炸裂的痛,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悄悄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包。
趁他不備,她高高揚手——
包裡有手機,還有她的化妝品!即便不把他砸暈,那也可以讓他失去一下抵抗力!
她只需要忍着腳上的痛跑進會議室就可以了!
閉上眼睛,她狠狠砸下——
可——
還沒完全得手,手腕就在半空中,被人抓住。
池悅睜眼,順着手臂望過去——
來人穿着黑色彈力背心,外面罩着一件晴空藍的騷包風衣,黑色牛仔褲服帖地包裹着有力的大長腿,下面是一雙黑色的馬丁靴。
頭髮是亂糟糟的自然捲,臉上還架着一副騷包拉風到了極致的蛤蟆墨鏡,而且……
他嘴角還斜斜地叼着一根菸。
若不是他此刻正握着自己的手臂,若不是那隻大掌帶來的觸感太過熟悉,池悅怎麼都不敢相信,容修居然打扮成了這地痞流氓的模樣!
“打他,不是髒了你的手麼?”他痞痞一笑,一隻手拿掉菸頭,吐出一個輕佻的菸圈。
連聲音都變了!
池悅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容修卻已經鬆開她,沉步朝已經起身的許墨弦走過去。
“你是……”許墨弦還沒回過神來。
容修已經擡起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半真半假地道,“你一定聽過我。”
“是嗎?”許墨弦半信半疑。
眼前這人,他覺得熟悉,但是,的確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嗯,”容修從鼻腔裡沁出一個傲慢的菸圈,“我就是池悅包養的那個小白臉。聽說你是她已經廢棄掉的前任?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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