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再講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胡清兒臉上的表情就更加憤慨了,像她這樣善良的女子很難想像有人竟會以殺人爲樂,一張俏臉因爲憤怒而變得煞白。
當李唐講到自己和範曉璐願意攜手赴死,誰也不願苟且獨活的時候,胡清兒臉上的表情又是羨慕,又是傷感,忽黯忽明,全然說不上什麼滋味。終於講到二人逃出險地,遇上自己的時候,她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李唐說完這一切,心下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忽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那一雙有神的眼睛靜靜地盯着胡清兒,等着她的最終宣判。
沒有想到,胡清兒只是微微一笑,道:“都這麼晚了,應該歇了!”
李唐見她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也抱着躲過一時是一時的想法,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站起身來笑道:“我去讓易掌櫃再給你開個房間,你先坐着等等。”
他剛邁出一步,忽覺身上一沉,回頭一看,卻見胡清兒一隻纖手正抓在自己的衣衫上,臉色紅如丹砂,頭略略的垂着,因爲眼皮下垂,看不清眼神,但也可以想見她那雙眸裡面定然盡是羞赧之色。
李唐神色一動,道:“你——”
胡清兒輕聲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賤內嗎?若是,若是夫妻之間還分房睡,別人會怎麼想?”
李唐愣了愣,說道:“那你睡牀上,我——在這桌子上靠一夜好了!”
他其實不是不明白鬍清兒的暗示,而且以胡清兒的姿色,這樣媚眼如絲地看着他,他若是不心動就不是男人了。問題是,他現在有點糊塗,不知道爲什麼胡清兒在聽完自己的“風流韻事”之後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擺出這樣一副勾引的架勢。這讓他心下有些犯嘀咕,暗忖道:“她莫不是在考驗我吧?若我此時動了色心就讓我OUT?”
所以,他是儘量按捺住自己的色心,用盡了忍耐力來抑制自己跳得有點失去控制的小心肝,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的。
胡清兒淡淡地說道:“你這幾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趴着如何能睡得着?況且,這外面天氣如此寒冷,你雖然身體還算結實,但也難以抵擋這夜風的侵襲的。還是睡牀上吧!你若是怕我猥褻你,咱們一人睡半邊牀便是。”
她一個女孩子這般說了,李唐若是還推脫,就是徹頭徹尾的裝B了,對於“莫裝B,裝B遭雷劈”這句話,李唐一直是很信奉的。他自然不會再去搖頭拒絕擺出“抵死不從”的堅貞姿態來。況且,人家女孩子說了,是和你各睡半邊牀,不猥褻你,若是還不敢上,還是男人嗎?
當下,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便閂上了門,回到牀邊,也不脫衣褲便和衣躺在外面。
而胡清兒卻悉悉索索地脫去了幾層外衣,直到身上只留下了一身紅色的褻衣褻褲,這才爬上了牀去。
李唐雖然一直是仰着頭,眼睛是望着屋頂的,但胡清兒每褪下一件衣物的聲音都在他的耳邊響得十分清晰。他甚至可以想見胡清兒這美的邪乎的女子脫衣服的時候那動作優雅的樣子,然後藉着這個,又想到了胡清兒褪盡衣物的時候那樣子。
越是這麼想着,他心下越是想入非非,越來越覺得口乾舌燥。而他胯下那件男人的器物也是越來越膨脹,已經頂得那被窩都隆起了一小塊。
他正要換個睡姿,以免被窺穿這尷尬之事。但就在此時,胡清兒正好爬上了牀,李唐此時也正轉過頭來,一眼正好瞧見胡清兒身上只穿着褻衣褻褲的那嫵媚樣子。
她此時臉色豔紅,臉上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爲她平添了幾分身材。要命的是,她此時外衣除盡,那曼妙的身材顯露無遺,滑膩得有點發亮的皮膚一動一動的,似乎在放射出攝人心魄的詭異誘惑力。
李唐又是一陣口乾舌燥,而且身子也不敢動了,他只有祈禱胡清兒沒有發現自己的異狀,儘快地通過。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人想什麼,就發生什麼。胡清兒倒是沒有注意到那隆起的被窩有何異常之處,只是她爬過的時候那隻滑膩的右腿正好在那上面擦了一下。
應該說,胡清兒的大腿雖然又柔又滑,但隔着這麼厚的被窩,李唐其實是沒有感受到什麼的,但胡清兒卻是一個武功高手,感觀比一般人靈敏得多。剛剛一擦到那活兒,她的臉上立時便露出了詫異之色,失口道:“這裡怎麼——”
她正要伸手再去探查一下是什麼物事的時候,手伸到一般就滯住了。她雖然是一個未經人道的少女但畢竟已經二十二歲了,屬於老姑娘了,對這些事情哪有不清楚的。方纔那一下子只是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而已,此時回過神來,立時便變得無比尷尬了。
胡清兒那張本來就很紅的俏臉立即就變得更加豔紅,她輕輕啐了一口,道聲:“色鬼!”,迅快地越過了李唐,鑽進了裡面的被窩。
而李唐此時心下則是大喊冤枉不止。本來嘛,若是遇上這樣的事情,那個東西還沒有反應,還是男人嗎?有反應的就是色鬼,那沒反應的就是正人君子?應該不見得。按照他的想法,那一定是那玩意根本豎不起來的,或者是壓根沒有的。
胡清兒剛剛躺下,不知道怎麼地,身子一翻,一個不小心那隻玉手又在李唐的身上抹了一下。
李唐心下大叫救命,這一下給他的實實在在的精神呢衝擊比起剛纔那一下來,就又大得多。因爲剛纔那一下還隔着厚厚的“保護層”,這這一次卻是真刀真槍的碰撞。雖然“交兵”的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間,那就是這一瞬間的美妙滋味就足夠他獸血再次沸騰起來。
這也難怪,平日裡胡清兒的小手李唐已經頗握過幾次了,但這一次卻是在牀上,而且氣氛是如此的曖昧。同樣的這隻小手,所散發出來的魅力卻已經大不一樣了。
就在李唐胡思亂想之際,胡清兒的嬌軀忽然往外邊挪了挪。身子一下子就碰在了李唐身上。
這一下子,李唐的腦袋幾乎就短路了,一時間也忘記了閃避。剛纔那一下還只是小面積交火,而這一次卻是很大面積的,而且那持續的時間也不可同日而語。
李唐感覺自己就要沉淪在這種極端美妙的感覺裡了,他的大腦在不停地命令自己的身體離開一些,但身體卻毫不聽使喚地反而向裡面微微挪了一下。
一時間,兩個人就貼在了一起!
李唐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感覺自己的身上又覆蓋上了兩隻滑膩得象蛇一樣的手臂。那十個手指還很不老實地在自己身上撫弄着。這一下,李唐徹底明白了過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意外,胡清兒本就對自己不懷好意,她確確實實是在勾引自己。
考驗也不是這麼考驗的吧?試探也不必花這麼大的血本吧?
李唐心下覺得試探的可能性是越來越小了,因爲如今這世道女子是最重名節的。而且這時代品評名節的方式並不是簡單地靠哪一張膜,而是包括;了幾乎所有的和男子的身子接觸。這也就是爲什麼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的原因了。
若說胡清兒只是爲了考驗自己,一旦發現自己是風流薄倖之人就離開自己,她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名節呢?
李唐想了想,還是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把胡清兒的雙手推開了去。
“你不喜歡嗎?”胡清兒臉上閃過一陣失望,但語氣間仍是又柔又魅,充滿了誘惑。
李唐苦笑道:“不是不喜歡,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胡清兒臉色微變:“那你不是說你昨天晚上若是礙着那個人在裡面,就——就和她那樣了嗎?”
李唐繼續苦笑:“那是情況不一樣,那是生死關頭,人在絕望之下,做出很多事情都不奇怪的。若昨天晚上那個人,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說同樣的話,你明白嗎?”
胡清兒臉色稍霽,抿着嘴說道:“那人家都這樣子了,你還——你一定不喜歡我!“
李唐暗暗頭疼,女人不講道理起來,確實麻煩。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這不是不喜歡你,而是不願你因爲和別人攀比而和我發生關係你明白嗎?我和那些堅持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的酸腐之人不一樣,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只是懷着爭寵攀比之心把自己給我,你明白嗎?”
胡清兒臉色終於舒展開來,但還是嘟了嘟嘴,道:“我是一個商人之女,又不是不會寫什麼詩詞文章,你還會喜歡我?”
李唐輕輕將她攬入懷中,雖然這一次身體接觸是前所未有的大,但他卻出奇的沒有生出邪念來:“傻瓜。我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並不是那個女子的家人,也不是詩詞文章。這些有就是有,沒就是沒,又怎麼能稍微改變一點我對你的感官呢?因爲,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啊!”
胡清兒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唐忽地“嘿嘿”一笑,道:“那我可不可以——”
“去你的,最多隻能抱抱,你若是有多餘的動作小心我把你踢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