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怪異答卷

科考結束之後,趙明誠得意了。由於一時之間忽然放鬆下來,文人喜好清談的習性就立即暴露了出來。雖然大宋的清談之風已經遠遠比不上魏晉時代了,但科舉這個盛事的到來卻爲清談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契機。既然是清談,就免不了要吟詩作對,往來酬酢。幾乎每次的這種清談,士子們都會邀請他們自己當中名聲高一些的。

而趙明誠就很符合這樣的條件。拋開他的身世不說,他本人可是好幾年的太學上舍生,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參加殿試了。不管這次結果如何,他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當然,他前一段時間因爲和易安居士起了衝突,被易安居士那素手在臉上蓋了個章,這事情確實很轟動。但也正因爲如此,大家纔會對他更加有興趣啊,別看這些讀書人一個個看起來清高得很,但也是八卦得很哪!誰不想見一見被易安居士打過的一張臉有沒有長得特殊一些?誰又不想知道那件事情的背後又有什麼內幕呢?

這樣一來,各大文會的邀請帖子就像雪片一般送到了趙府。趙挺之此人雖然以強項著稱,但也不是絲毫不知變通,否則他也爬不上如今的高位,而且被認爲是右相的有力競爭者。他深深知道的是,這些送來拜帖的人當中免不了就會有什麼狀元、榜眼之類,若干年後成爲當朝的宰執、侍從官之類的並不稀奇。兒子既然收到了這些拜帖,卻一份也不回覆,不理會,日後就算是和這些人結下樑子了。

他雖然對趙明誠的一些做法很不滿意,但一向以來卻是最寵愛這位小兒子的,仔細斟酌了一陣之後,他還是作出瞭解禁的決定。不過,對於趙明誠的活動時間,他還是做了嚴格的規定,早起、夜歸等等的時間都有特別的規定。而且,他還明言了,若是趙明誠不按照這個規定行事,不論他找什麼樣的藉口,都休想再出門。

趙明誠自然是滿口答應,他如今已經找到了一種新的樂趣,那種蝕骨銷魂的滋味令他夜夜躺在牀上回味無窮,經常會因此而輾轉反側,整日難以進入黑甜之鄉。若是此時繼續禁足,那對他來說,簡直是太難熬了,比起先前的禁足更是難熬很多。所以,此時不要說趙挺之只是提出了這等寬鬆的條件,即使是提出更多難辦許多倍的條件,他肯定也是一體答應了,而且絕不帶討價還價的。

對於李唐來說,趙明誠被他老爹解禁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他如今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了,範曉璐這個小妮子已經變成了水做的,整日介淚流滿面,情緒極不穩定。如今,自己已經成爲她最後的依靠,她簡直是一時看不見自己,就疑神疑鬼,倉惶失措。因此,他不得不一直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邊,哄她開心,陪她耍笑,一步都不敢稍離。至於其他的事情,不論如何也要等到日後再說了。

正因爲沒有當事人出來澄清,士子們中間就開始流傳一些關於李唐的消息了,當然還有他身邊的女人。而且,這就像一場火一樣,漸漸有了燎原之勢。

有的彷彿是說,李唐此人好色成性,同時腳踏幾條船。這也罷了,他老家有個女子竟被她始亂終棄,下場極爲可憐。至於可憐到什麼程度,就更是各有說法。還有人竟爲他們自己聽到的不同版本的“真相”而爆發口水戰的。

有的又說,李唐醫術高超毒術也十分高明,當年他在績溪就是用下毒的卑劣手段奪得了一個女子的身體,雖然事後他立即逃跑了,奈何那女子執着得很,竟然追着到了東京來。李唐因爲正要大比,不敢壞了名聲,只好使出花言巧語先行把她穩住,一邊享受美人的溫柔滋味,一邊盤算着如何儘快擺脫她。

有的說得就更加離譜了。說易安居士很有可能也中過這個毒,要不然當初那“楚雲之會”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李唐一到立即就變了一個人一般,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最初的時候,對於這些流言還罕有幾個人會相信的,畢竟這有些荒誕。而且一個學子真要是在老家就這麼臭名昭著了,當初進京參加省試的時候,地方上的官員也斷斷不會爲他簽名的。畢竟這也和他們的仕途有關係。

但很快的,就有一件事實的發生扭轉了輿論的導向,讓不信的開始變得半信半疑,而有點相信的開始深信不疑,深信不疑的開始憤懣不已。

這件事,就是範家的事情,範家的小姐竟然爲了李唐和自己的家族反目,公然進了客棧,和李唐住在一起了!爲了此事,一向身子強健的範家家主正平公居然氣得病倒了!

範家是什麼人家?不用說,大家都十分清楚的,那是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千萬的讀書郎都是以范仲淹和範純仁,甚至是如今的家主範正平爲自己的目標的。

雖然如今範家的光景已經不比當年,範二相公和他提攜起來的後輩都紛紛被貶,但範家在讀書人心目中的那種神聖地位並沒有被破壞。範家的女兒,能是什麼樣子的呢?受了這種薰陶已經十幾年的一個人,豈能隨便就被迷得失去了靈竅,一點是非都分不清了?大家都覺得,至少在這件事上,可以肯定李唐是用了並不光彩的手段的。

也正因爲這件事情的出現,前面的幾個流言就越發傳得厲害起來,沒過多久,這就不僅僅成爲士子們之間的話題了,坊間也開始在茶餘飯後談論這些事情。當然,和讀書人異口同聲的聲討不一樣,那些市井之人語氣裡更多的就是羨慕了。你想想,有了這樣一種本事,那豈不是看上哪家小姐就哪家小姐?人家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啊!當然,還有一些無聊之人專把這種“風流軼事”變得低俗的垃圾描述的,在茶餘飯後也很有市場。

於是,據八卦人士推測,最近東京大街上女子,尤其是年輕美貌的女子出現得比以往少了很多,很有可能和李唐此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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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

韓忠彥放下筆,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頭也不回地向旁邊的許將說道:“許公,你這邊的卷子閱得如何了?”

韓忠彥今年六十二歲,和許將差不多的年紀,同樣是名聞天下,兩個人的方式卻大相徑庭。許將是平常人家的子弟,當年是憑着科舉獨佔鰲頭而出名的。而且,他本人也有着很出衆的樣貌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憑着這些,他一步步地積跬步而致千里,達到了很多富家子弟難以企及的高度。因此,他就是一個平民通過奮鬥而成功的典型。

而韓忠彥則相反,由於是名相韓琦的長子,他的起點比起一般人來要高得多,憑藉着他的父親留下來的人脈,他是平步青雲,迅速爬上了人人稱羨的位置。不過,他其實就能力上來說,只能算是一般,並無太多過人之處。而且,他相貌平平,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站在人羣裡,和一般的老頭子並無二致。所以,他也很知足,對於自己的副相之位也很滿意。他覺得自己這個尚書右丞最多也就是略升以下,成爲尚書左丞,要想登上首輔之位,還是不怎麼可能的。當然,他也不做這樣的奢望。

但是,在職位比自己還略低一級的許將面前,韓忠彥卻始終難以表現出自信來。除了身世之外,不論從哪方面比,他都覺得自己難以和許將相匹敵,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沮喪,也有些無奈。所以,一向以來,他都並不怎麼願意和許將交往,因爲許將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散發出一種令他想要模仿的衝動!和這種人共事久了,人的心理都會變得扭曲。

但是,由於這次是皇帝親自委派的,聽說似乎還經過了章相的點頭同意,韓忠彥雖然身爲副相,也無法違抗君命。所以,他只有硬着頭皮搬到貢院裡和許將同吃同住同幹活了。

在忍受了好幾天的煎熬之後,他今天終於心情轉好了一些,因爲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只要把前十名的卷子列出來,然後交由皇帝御筆親題狀元人選,就萬事大吉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今天干勁大發,居然趕在許將前面把自己的這部分卷子閱完了,回頭看見許將仍在低頭閱卷的時候,他心下那份得意就別提了。

許將聽言,“哦”了一聲,道:“韓公,我這邊的卷子早已閱完,只是有一份卷子令我頗爲疑慮,遲遲難以評定。韓公,要不,你也幫忙看看?”

聽到許將的前半句,韓忠彥差點就噎死。他本來以爲終於有一次能比許將閱卷快一點,爲此,他還獻寶似的學着前兩天許將的語氣和動作問了許將一遍,沒有想到這一次人家還是遠遠地把自己拋在腦後了。他心此時心下的羞赧之情簡直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曾經懷疑過許將閱卷是不是囫圇吞棗,隨便看看胡亂給個判分就罷,也曾罕有地拿出知貢舉的譜來,把許將閱過的卷子調出來就相關問題問了他一遍。結果令他十分沮喪,許老頭所有的評判不僅都有理有據,不偏不倚。更爲可怕的是,他幾乎所有的卷子的內容都能絲毫不差地複述下來!

這雖然不像背誦下來那般困難,但是要知道,許將一天下來可要閱卷數百啊!把這些卷子的每一份基本內容都記在心裡,就算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年輕人也殊難做到!

爲此,韓忠彥想起了兩個人,也許這大宋朝百年以來,在記憶力方面,只有這兩個人才能和許將這老東西相提並論了。一個就是遠在嶺南的蘇大鬍子,另一個則是王安石之子,同樣身爲狀元的王雱。如今,這兩個人裡面,蘇東坡垂垂老矣,還能有什麼樣的記憶力很難說了,而王雱則在很多年前就英年早逝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眼前這個老妖精在記憶力方面已經獨步天下,再也無人可以匹敵了。

但是,聽見許將的後半句,韓忠彥那顆已經墜入冰窟裡面的心忽然復活了。當時記憶第一人居然有委決不下的事情要請他老韓幫忙,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太榮幸,太快活了!

他連忙調整了一下心情,假裝淡定地說道:“許公說哪裡話,咱們同爲此次科考的天使,自然要相互勉勵,相互幫助,你既然有委決不下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幫忙的。雖然我老韓未必比你許公高明,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說不定老韓還真有那麼一點一愚之得可以讓許公你參詳哩!”

說出這句話,他心情真是舒暢無比啊,簡直覺得自己都快要飄起來了。他第一次覺得,和許將共事居然也會有這樣快樂的時刻,他對這種感覺實在是迷醉極了。

許將很有風度地微微一笑,站起來雙手把手中的卷子交給了韓忠彥。

韓忠彥看見許將的動作,心下越發暢快,一種身爲上官的快感不禁油然而生。他伸手接過這份卷子,把它平鋪在自己這邊的桌子上。他雖然心下得意得很,但也明白一點:能讓許將爲難的卷子絕不簡單,他要想賺取這個大面子,還是要很花一點功夫的。

鋪好卷子之後,他便開始看內容。

由於大宋的科舉是採取糊名制的,而且題目經過專人謄抄,所以主考官整日裡看見的捲紙以及筆跡什麼的幾乎都沒有什麼分別。這種千篇一律的東西有一個壞處,就是讓人看着看着就心生厭煩之感。所以,後面閱卷的考題往往金榜題名的概率小於前面的。

不過,此時的韓忠彥心中卻沒有絲毫這樣的感覺,他簡直就是小宇宙爆發,鬥志昂揚。

但是,隨着他看題的深入,就開始越來越皺眉了。因爲這份卷子的第一題,也就是關於“青苗法”的這道題簡直是太普通了。這個考生的思想是很鮮明的,就是堅決肯定“青苗法”,覺得它很好。但是,從這篇文裡,除了讚揚“青苗法”,你就再也看不出任何其他內容了。“青苗法”具體應該怎麼實施,沒說;“青苗法”實施的範圍和時間證明選擇,沒說;“如何去預防“青苗法”可能造成的貪墨舞弊,也沒說!

若不是許將特別爲難的,看見了這樣的答卷,韓忠彥最多就給了中等,讓他及第,只不過名次和那位聲名遠播的孫山先生差不多。

直到看完整道題目韓忠彥也沒有找出這兩點來,他就開始撓頭了。他不明白這樣的題目許將爲什麼會如此爲難。苦思良久,他還是沒有找出所以然來,只好訕訕地回過頭來,問道:“許公,這張卷子可有什麼爲難之處嗎?依我老韓看來,中與不中應該在兩可之間吧,不知道許公爲何爲難呢?”

許將微微一笑,道:“韓公何妨再看看那詩賦題,等你看了詩賦,就知道原因所在了!”

韓忠彥差點再次噎住,心下又是一陣鬱悶,原來許老頭是要他看詩賦題,他竟然在策論題上花了這麼多功夫,實在是太過無謂了。

於是,他又再次轉過頭去,開始品讀那首詩賦起來: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

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讀第一句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稀奇的,但當讀到第二句的時候,忍不住拍案叫絕起來:“好詩,好詩!”然後,他馬上反應過來,策論如此平平無奇,而詩賦卻如此光彩奪目,總判分就有些犯難了。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許公以爲這張卷子應當如何評判呢?”雖然他很想痛痛快快地告訴許將一個答案,但面對如此怪異的卷子,他還是十分爲難。爲了不被許將在內心裡嘲笑,他還是決定把皮球重新踢回給許將。雖然他覺得這也有點丟人,但他一向以在許將面前不大丟面子爲目標。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許將輕捋下巴那一縷修剪得十分美觀的鬍鬚,笑道:“韓公,我老許要說一句不甚得當的話,韓公聽聽就好,可不要往心裡去啊!”

韓忠彥有些急切地說道:“許公但說無妨。我老韓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許將回過頭來,緩緩地說道:“我以爲,此次科考,雖然你我二人被指爲主考官,但其實我等只是提線木偶而已,真正的主考之人,另有其人。”

許將一言既出,韓忠彥雙眼睜大,他的確有點被這樣的提法嚇住了。要知道,他和許將二人一個是當今副相,一個是當朝吏部天官,都是實力派的重臣,,又有誰敢把他們當作提線木偶?

“你,你,你此言從何說起?”他囁嚅地問道。

許將擺擺手,笑道:“韓公不必緊張。今日的話,乃是我對你的推心置腹之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若你覺得不對,儘可一笑置之,切不可外傳啊!”

韓忠彥見許將一副知心朋友說悄悄話的模樣,很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忙拍着胸脯道:“許公說哪裡話,我韓忠彥豈是那等愛說閒話嚼舌根的小人!你儘管放心便是,你今日所言,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無人會知悉了。”

許將見韓忠彥就差賭咒發誓了,便點點頭,說道:“韓公德高望重,你的話我豈有信不過的!我所說的那個提線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啊!”

韓忠彥一個坐立不穩,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半晌,他才緩過勁來,顫巍巍地說道:“許公,話可不能胡說,你這般說,有何根據?”

許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鄙夷之色,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變,道:“韓公,你想想。自我大宋立國以來,可有知貢舉連出題的權力都沒有,委派了知貢舉之後,還要委派專門的出題官的?”

韓忠彥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可有考場之上,除了知貢舉,還要專門委派監察之官的?”

“沒有!”

“可有考試結束之後,又委派瞭如此衆多的閱卷官的?”

“沒——沒有,許公,聽你這麼一說,我竟然也有點被你說服了!佩服啊,你許公不愧是我國朝金口。怪不得當年出使西夏,能把他們說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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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忠彥終於被說服,佩服之下,再次提到了韓忠彥這輩子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年輕的時候,許將曾經出使西夏,憑着自己一張鐵齒鋼牙,愣是把滿朝西夏文武辯得無話可說。他日後仕途通達,不能不說和那件事有着莫大的關係。

許將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淡淡地說道:“韓公,咱們再把話題轉回到這份卷子上,就不難發現一個判卷的方向。”

韓忠彥很有些跟不上許將的思維,只好莫名其妙地問一句:“什麼方向?”

許將不答反問:“韓公,你回想一下,此次科考,事前和歷次科考有什麼明顯的區別?”

韓忠彥搖搖頭,道:“沒有什麼——詩賦!許公的意思是重新把詩賦列入了考試範圍嗎?”

許將點頭笑道:“韓公睿智。”

韓忠彥也點了點頭,道:“既然是陛下特意把詩賦添加到了本次科考的範圍之內。說明他對於詩賦類的人才是十分渴求的。我閱卷這麼多日,確實沒有發現太多的詩賦之才。這首詩,在衆多的考生之中,絕對是魁首之作,比起其他所有的詩賦都要高出一籌!只是,單憑這個,就要把這張卷子列爲頭等嗎?”

許將鄭重地點了點頭,道:“非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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