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悲傷的快樂

那天比完賽以後,我和舒楠楓就沒有再聯繫了。我不是一個說忘就能忘的人,每每想起他,心就會痛。我總會想,我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了呢?到底是誰先變了呢?但是我想不到答案。或許是太在乎,那種痛苦的感覺,在之後的我回想起時,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後來有一天,舒楠楓似乎是試着給我打了電話,但我沒接。因爲我不知道我跟他還有什麼可說,又或許我是害怕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於是我換了號碼,不過在同一個學校我們還是會偶爾碰見,只是我都當做沒有看見他,順其自然地擦肩而過。他也有抓住過我的手腕,但是被我掙脫了。很多次碰見他的時候我和車禹浩走在一起,也有很多次碰見他的時候他和楊佳走在一起。

他曾在我們面前停住過腳步,一副好笑的模樣問車禹浩:“我說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怎麼老看見你在我們學校溜達?你都不用上課的嗎?”

“能別那麼小氣嗎?校長都沒說什麼呢!再說了,我的課程時間和童童差不多,來接她下課很正常啊。”車禹浩是孩子性格好說話,而我則推着他示意趕緊走。

“再不走,我自己去吃飯了!”

楊佳這個麻煩精,看見我也少不了一番冷言冷語,但我從來都只當她是隻亂飛的蚊子,拍不死她,我自己走開就好了。

沒多久,我就執意拉着行李箱搬出了小菁家。我跟她說我找好了房子,一定要搬走。其實那時候我找不到房子,因爲都太貴,我還只是一名大學生,兼職的工資也並不多。但是那天我不小心聽到了她跟她男朋友打電話,因爲我住在她家她男朋友沒辦法住進來,然後兩個人吵架了。我不想因爲自己影響到了別人,給別人帶去不便。

於是,我拖着行李箱不知歸所地在街上游蕩,在某個轉角我遇見了正在泡妞的車禹浩。然後,我就有了去處。

“房租嘛,我也不缺這錢,你就把錢留給自己用吧!但是呢,家裡的衛生每兩天打掃一次,我們輪流打掃。兩個星期一次大掃除,不許偷懶!”

“誒誒誒,我說,你是不是有潔癖啊?”

“我只是不喜歡我的東西很髒,很亂。”

“那就是了!”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課,兩個小時的兼職,看電視,睡覺。而車禹浩除了上課,逗我,就是泡妞。他人緣好得常常有飯局,那時候的我跟他比起來,窮爆了!當然是能蹭一頓算一頓。

“不可能!要是捎上你,人家女孩子肯定以爲我倆有什麼關係,那我還怎麼泡妞啊?”

“我保證,我只吃飯,絕不打擾你泡妞!到時候,你就說我是你表妹就行了!”

“誰信啊?不行!”

“那我喊了?”

“給你五分鐘換好衣服,不然我就走了。”

關於“喊”可以威脅到他這件事呢,還要從我剛搬來他家說起。那天早上,我去衛生間洗漱,這傢伙沒告訴我他有早晨洗澡的習慣,結果我一開門就……

一陣尖叫過後,他怨我不敲門,我怨他不鎖門。他說之前一個人住不需要鎖門都,習慣了,我說他也沒告訴我他早上要洗澡。爭吵之際,似乎是我的尖叫聲引來了鄰居的詢問。然後,好不容易纔解釋清楚,那段時間他還總唸叨我毀了他的男神形象。

“那個!那個是科比對吧?”

“他是格里芬……”

其實我覺得吧,打NBA的人都長的一個樣,你讓所有隊員站在我面前,我都分不清誰是誰。

“哇塞!三分球誒!你喜歡的球隊進球了!”

“那是對方隊進的球……”

“額……怎麼沒有中國人啊?”

“童童,你看着我。我問你個很嚴重的問題,舒南楓那麼喜歡籃球,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又從來不會跟我講這些,就是嫌我都不懂。”

看見我因舒楠楓而黯淡下來的眼神,車禹浩急了。後來,他每天都給我講一個NBA的成員,告訴我他的經歷,教我記外貌特徵。雖然我不見得都記得住,但至少知道了那麼一點。

舒楠楓從不會跟我這樣講,他總說:“你懂這些也沒用。只要明白你老公打籃球很帥就行了!”儘管我每天都跟車禹浩打打鬧鬧,好像什麼心事都沒有。但我仍然會想起舒楠楓,有時候也會想,他有沒有在想我?還是說正在和楊佳暢聊生涯。舒楠楓是我回憶裡不可或缺的人,那時候我就明白。

快樂誰都可以?只是每個快樂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人可以很容易看見別人的快樂,不容易發現別人背後的悲傷,每一個人經歷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段回憶。回憶裡主角總是佔據所有,也因此喚作主角。我的回憶裡也有那麼重要的人,舒楠楓和車禹浩都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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