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明明白白的心

大三那年初次遇見車禹浩的時候,我就以爲我和他之間只有不被記得的路人關係。是太多巧合將我和他變成了熟人。22歲時跟他吵架之後,我以爲我們終究要變成路人,他就只是在我的生活中走過了那麼一段時間,就只是路過而已。

記得林小瑜如是說:“笑話,以前你和舒楠楓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你很可恥,只有他能收了你這個妖精。現在吧,你也不和車禹浩在一起,所以讓我覺得你不是很可恥,而是太可恥,超級可恥!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車禹浩對你的心,只有你自己看不到。我不是向着車禹浩啊!但是你什麼時候才能用心去感受一下呢?”

是的,林小瑜說的沒錯,我就是不會用心去感受,我學不會。我認爲就算我想試着去感受,也已經來不及了。他是蔣心的了,不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朋友了。我和他已經要變成陌生人了,而他也要離開我的生活了,並且,或許是永遠。

我們吵完大概快一個月以後吧,我以爲他再也不會來找我了,但是我又重新看見了他,在我下班車的站牌那裡,他出現了。可我寧願他不來。

“這些天……還好嗎?”他先開口問我。

“當然了!沒你能不好嗎?”我本來是想盡力的緩解我們之間的氣氛,就像以前一樣開玩笑,然後有說有笑。但我發現,我們好像回不去了。

“哦……那就好。這樣的話,接下的日子裡你會更開心的。”

“什麼意思?”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明天就要回韓國了,上午的飛機。”

我沉默了,我早就知道雖然他總說不回韓國,終有一天還是會回去的。但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太突然了。我想說的太多,道歉,感謝……話太多,堵住了喉嚨,於是連一個簡單的“哦”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我已經忘記那天是怎樣結束的了,只記得那個夜晚我難以入睡。第二天我正常地去上班,盡力不去想車禹浩。可我卻是控制不住自己。於是,我做了一個決定,去找蔣心。

蔣心在電話裡告訴我她在ktv,當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她正用手指夾着煙送進硃紅的脣吸允着,旁邊還坐着一位男子,親吻着她的脖子。那時候的她,已經沒有了平日裡在我面前的可愛,乖巧。

“你找我幹嘛?”蔣心帶我走進了一個比較安靜的房間。

“車禹浩今天上午的飛機回韓國,你知道嗎?”我先把自己對於她的驚訝和疑惑丟在一邊,說着車禹浩的事。

“知道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分手了?”

蔣心吸了一口煙,走近我,將菸圈緩緩吐在我的耳邊,然後說:“我跟他沒有交往過,也算不上分手。”她站起身又吸了一口煙,“我跟他只不過是做了一筆生意而已,他給我錢,我給他演戲。他喜歡你,想確定你對他的感情,所以,導演了這場戲。”

“你們吵架那天他喝了個爛醉,大概是明白了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吧!昨天下午他來告訴我要回韓國的時候說過,如果你挽留他,他就會留下來的。看樣子……你沒挽留。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走吧!”

我站在原地,用時間去反應一下蔣心所說的話。我開始討厭自己的自作聰明,討厭自己的懦弱。

我明明是想挽留的,可我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那樣做。離開酒吧後,我慢慢走在回公司的路上,並沒有像電視劇裡一樣飛奔去機場。因爲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或者是,不知道見到他後該說些什麼。就像跟他吵架的那段時間裡,我有好幾次到了他家門口,但我沒有勇氣敲門。我做不到像以前一樣把臉埋在他的懷抱裡痛哭,或者裝作很可憐的樣子,讓他無奈地原諒。我以爲,我們回不去了,我以爲,當下的我不是裝可憐就可以贏得他的原諒。

我走在路上,一步一步,眼前清晰的路面,漸漸變得模糊,不知爲什麼,我竟然哭了。

林小瑜說的沒錯,我連自己都不明白我的心究竟是怎樣的。一直在我身邊等待着我走出舒楠楓的沼澤,等待我靠近發現他的心,而我卻是這般乾脆的放他走。車禹浩應該很失望吧?

明明我是想回公司的,卻不知不覺走進了車禹浩的地方。裡面什麼都沒變,格局還是和以前跟他住一起時一樣,回憶也沒變,只是衣櫃空了。我轉過身,卻是清楚地看見一個人正向我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說:“我沒有上飛機。”

我點頭。

他說:“我捨不得你。”

我點頭。

他說:“我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我點頭。

他說:“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點頭。

他說:“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點頭。

“車禹浩,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但是我不想讓你走。昨天該挽留的話我沒說出口,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但是我已經留下來了。可是童童,我什麼都沒有了,還一無是處,你會嫌棄我嗎?”

“會!”……”但我還是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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