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和車禹浩註定要分手,我認了。就算是幾年之後的我,已經清清楚楚的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我也會這樣選擇。因爲能讓我選擇和車禹浩浩分手的人,只有舒楠楓一個。
“你瘋了嗎?笑話,你到底怎麼想的?車禹浩怎麼辦?”
“那舒楠楓怎麼辦?一想到他我就不能夠安心地和車禹浩在一起。我不想騙自己了,我放不下他。”
“你現在纔是在騙自己,你對西北風的感情早就不是愛了,你還不明白嗎?”
“鯊魚,我的感情我自己很清楚,我是無法將舒楠楓放在心口外的。”
那時候,我堅信,我的心,我自己明白。我不可能看着我曾經付出全部感情的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而我卻跟別的人幸福甜蜜。所以,我以爲,那就是愛。於是我選擇了傷害車禹浩。
又是一次約會,這是我和車禹浩的最後一次約會,以往都是跟着車禹浩的安排走,但是那一次我主動提議去大學校園裡走一走。
一進校門,還是一樣的兩旁是長長的林蔭道,然後是最引女生注目的籃球場。突然想起,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車禹浩每個禮拜都會抽出一天的時間教我打籃球,可是這些都將會變成過去。
最後我們來到了操場,在跑道上有兩個身影手牽着手,緩慢地移動着,氣氛突然由歡樂轉變爲沉重。
“車禹浩。”
“嗯。”
“我……”
“我明白。”或許他也是不想聽我說出那些話,所以在一開始就打斷了我,“我也知道,這段時間你一定很爲難。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就代表你已經決定好了。我可能永遠都代替不了他,但是我不想聽你說出那些話。”
他仍然緊緊的牽住我的手,而我也再不敢擡起頭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腳一步一步走着,最終還是說了句“對不起。”
一直走到跑道的另一頭,我們放開各自的手,一人向左轉一人向右轉,車禹浩總是這樣,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他就能明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是自己再也不敢面對他,可我沒有考慮的是,我還要去他家收拾東西。
於是我再次回到了他的家,並且在心裡跟他家裡的每個角落都小心翼翼的說了再見。我從脖子上取下項鍊,放在了桌上。拿着行李箱經過他的時候,我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去說些什麼了。他也沒有轉身,卻在最後那一秒抓住了我的手,沉默着。我站住了腳步,幾秒鐘後還是懷着複雜的心情毅然離去,任憑他的手從我的手腕上滑落,又留下一文不值的“對不起”。轉身走進電梯的那一刻,一顆淚不知不覺劃過臉頰,當時我想,是內疚吧。
或許在車禹浩決定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會是這種結果的準備。所以當我真的這樣選擇的時候,他沒有挽留,而是自己在內心掙扎,然後放我走,自己痛。這樣他越是讓我心疼,越是讓我內疚。
我選擇了陪在舒楠楓的身邊,於是根據叔叔阿姨的安排我住進了舒家。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陪在他身邊照顧他。
林小瑜因爲我對車禹浩的狠心,因爲她心裡我那並不明智的選擇,跟我吵了一架。這麼多年林小瑜第一次說我不可理喻,我無話可說,任由她罵我,或許是打心底覺得虧欠車禹浩,想讓林小瑜罵夠替他出口氣。但林小瑜罵歸罵,她終究是愛我的,於是沒幾天我們又和好如初了。用林小瑜的話來說,我們不曾吵架,只是有點分歧。
和車禹浩分手後,我也曾去找過他。但他已經不在了,房子裡什麼都沒變,只是衣櫃和冰箱是空的,人也走了。讓這諾大的空間顯得十分冷清,他知道我會來,於是留下了一張紙條。
童童,房子我多交了三個月的房租,手機就在茶几上,希望你在這三個月內回來一趟,因爲三個月後房東就要清掃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短短的三行字,對於他的痛隻字未提,這張紙條只是爲了還我落在他家卻再也沒有勇氣去拿回來的手機,旁邊還有那一條項鍊。我拿起手機和項鍊,那一刻,我突然覺得特別難受。他是真的走了,當初是因爲我,他纔跟他家裡鬧翻,我們分手了,他也就沒有再留在中國的理由了,一切都應該是迴歸原位吧?
生活兜兜轉轉,有些人在你的生活中走了一趟就會回到原來的位置,因爲他不屬於你。